洗天藍有點失望的垂下小臉,走出休息室。她這麼勇敢,毛志玲也不稱讚她一下嗎?
見洗天藍走了出去以後,毛志玲走過去把門關起來,轉過頭就用兇惡的眼睛瞪視好友。
「你剛剛說另眼相看是什麼意思?」他看不到自己臉上出現了明顯嫉妒的表情。「你不用左眼右眼看她,還要用哪一隻眼看她?屁眼嗎?」
「你真的很幼稚。」方世榮搖搖頭。「吃醋吃到好朋友身上來了?從以前我們倆喜歡的女人類型就不同,我喜歡冶艷火辣型,你偏愛清純乾淨型,這你會不知道嗎?真不曉得你在吃什麼醋……好吧!我給你保證,放心,我對洗天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你、你、你在說什——哎呦!」毛志玲太緊張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
「小心。」方世榮好笑的說。
痛死了!毛志玲吃痛的撫著下顎。
「既然拼了死命把人家留下來了,就好好對人家,」方世榮伸長手臂勾著他的肩。「天藍是個好女孩,不要讓人家傷心。」
「我……聽……你……在……放……屁……」每張口說一個字就牽動疼痛的舌頭一下,毛志玲痛得連眼角都有淚。
「別死鴨子嘴硬了,說真的,那天幫你和天藍拍照,我就覺得你們兩個很相配,」方世榮不斷拍著他的肩膀。「好好交往,早日請我喝喜酒啊!」
「你……可……以……去……喝……尿……」毛志玲一手扶著嘴巴,一手甩開他。
「好……吧……既……然……你……對……天……藍……沒……興……趣……那……我……就……可……以……去……上……她……了……」方世榮也學他扶著下巴,假裝嚴重口結。
「媽……的!」毛志玲撲了過去,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夾在腋下,做摔角選手制伏對方的標準動作。
「啊——吒!」方世榮跟他在休息裡又打又鬧了起來。
第六章
電梯門一打開,毛志玲跟方世榮從裡面走出來。
「我發覺你最近看到天藍都沒吐,尤其是在那天攝影以後。」方世榮與他並肩走著邊抬槓。
毛志玲眉一皺,這傢伙又讓他想起攝影那天的洗天藍,她好美、好純淨……該死的,他昨天已經想她一整晚了!
「我的身體機能知道這女人沒救了,再吐也沒用,頂多苦死我自己而已,所以自然而然就免疫了!」毛志玲邊說邊走進工作室。
果然,一早的工作室前廳還是堆滿了鮮花,全是洗天藍的愛慕者送的。
「這些男人是都沒看過女人是不是?」毛志玲眉頭皺得死緊,臉色開始難看,他走過去,將其中一束花裡夾的小卡片,拿起來翻閱。
「喂,請你尊重人家的隱私權,這是別人送給天藍,不是送給你的。」方世榮不贊成的道。
「他們每天逼我吸花粉怎麼說?他們尊重我嗎?」
「可是你對花粉又沒過敏。」
「但是我討厭看到玫瑰花!」毛志玲咬牙切齒的對他低吼,「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不知道你從美國又多帶了一個怪癖回來。」他記得毛志玲之前是沒有這怪癖的,而所謂的之前,是指今天早上上班之前。
不理會他話裡的嘲諷,現在能攫住毛志玲注意力的,就是手中這張快被他捏皺的卡片。
洗天藍小姐:
廣告看板上的佳人倩影令我久久難以忘懷,我是揚威科技的董事長薛正國,想請你今晚在凱悅飯店吃飯,盼你應允,以解我多日來的相思與愛慕之情。
「揚威科技的董事長……我認識。」方世榮伸長脖子,把小卡片裡的字讀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最重視人家隱私權的嗎?」毛志玲用很不屑的眼光瞟他。「我還以為你不看咧!」
方世榮扯了扯嘴角,然後伸出手指,指指他手中的小卡。「這個揚威科技的董事長是只老豬哥,今年已經五十好幾了,專愛找年輕漂亮剛出道的明星或是模特兒下手。」
「你怎麼知道?」
「我曾經跟他的女兒薛莉交往過。」方世榮撇撇嘴角,不置可否的說。
「又是一筆風流賬。」毛志玲把小卡片撕碎,連同花束丟到垃圾桶,可是花太大,垃圾桶塞不進去,於是他走出工作室前廳,推開安全門,把花往下一丟。
「嘿,那並不是你的花,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他都有個年紀大到可以跟你交往的女兒了,還想泡洗天藍?」毛志玲走回前廳,瞪著眼睛,沒好氣的說,「薛莉的年紀會比洗天藍小嗎?」
「比她大……什麼都嘛比她大。」後面那一句方世榮是含在嘴巴裡面咕噥的。
方世榮想起了薛莉,那個跟他很像的女人。
「那什麼董事長根本就是個變態色老頭,洗天藍要是跟他一起去吃飯的話,還能保留處女之身嗎?」
「處女之身?」方世榮看到櫃檯前的總機,於是附在他耳旁說道,這麼敏感的話題越少人聽到越好。「現在要在台北找處女可能要到幼稚園裡面去找了,你確定天藍還是……處女之身?」
「為什麼不是?她這麼笨,穿衣服又這麼俗,有哪個男人肯做好事開導她,所以我敢說她一定還是個處女!」毛志玲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
「啊——」話才剛說完,毛志玲跟方世榮便在他們身後聽到一個女人小小、微弱的驚叫聲。
洗天藍一踏進工作室,才想跟他們打一聲招呼,沒想到就聽到毛志玲在討論她這麼隱私的敏感問題。
「天藍?!你……什麼時候來的?」方世榮努力保持鎮靜,又轉換一個好哥哥的臉孔。
先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再決定要怎麼說話來安撫她,他可是一直都讓頭腦保持運轉狀態,哪像毛志玲,平常不用,事到臨頭才爆發出來,雖然那爆發的智慧像燦爛的火花,但是火花是一閃即逝的。
「毛……毛大哥,為……為什麼要……要這樣說我?」洗天藍的臉像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