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混幫派,都是他們自己要跟著我的,更何況打架?這根本是莫須有的罪名。」魏涵祈有些忿忿不平地替自己辯白。
「莫須有的罪名?那為什麼人家找上門來了?」魏語濤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誰?」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找上門?給她知道的話她非將他大卸八塊不可!「誰找上門來?他說了什麼?」魏涵祈瞇起眼睛盯著父親,心中則不斷逡巡著最近所發生的衝突。
「你別管是誰,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頭跟人家打架,甚至還砸了人家的百萬名車……」
「是王家那個一事無成的敗家子王一成對不對?」一聽到百萬名車她就知道是誰了,魏涵祈義憤填庸地開口,「我就知道那個『一事無成』是個卑鄙小人,除了窩囊的告狀之外什麼都不會,下次他就不要倒霉地被我碰到,要不然我定打得他滿地找牙,哭著喊媽媽……」
「你給我住口!」魏語濤暴跳如雷地朝她吼道,「你就不能給我像個女孩嗎?打架、尋仇、滋事,你就不能乖乖給我當個正常人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不是正常人的表現?」
「你……」魏語濤已經快氣得腦充血了。
「所有爭端一向都不是我主動的,是別人先找上我的,我有什麼辦法?」魏涵祈一臉的無辜狀。
「你沒有得罪別人,別人會找你麻煩、找你打架嗎?」魏語濤臉紅脖子粗地瞪著她。
「我只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哪裡得罪人了?更何況嘴巴長在我臉上,我說什麼干他們屁事?」魏涵祈滿臉不屑地說,「想找我麻煩?哼,也不先去稱稱斤兩再來。」
「你……」魏語濤簡直快要氣死了,有三個兒子他就已經覺得夠多了,怎知惟一的一個女兒竟然……
唉,其實女兒之所以會變成不男不女的樣子也是他的責任,要不是為了贖罪而無條件溺愛她,任她予取予求的話,今天她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現在想起來還是真是後悔莫及、悔不當初呀!但是往事已矣來者可追,魏語濤決定從現在起慢慢導正女兒。
「小祈,你今年二十五歲對吧?」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二十三歲零五個月。」魏涵祈正經八百地糾正。
「你有沒有要好的異性朋友?」魏語濤沒理她,繼續問。
「有啊,小楊、阿勳、裕智……」雖然不知道父親問這問題做什麼,但魏涵祈還是老實回答了幾個勉強可以算是「異性」朋友的人。
「我不是問你那些狐群狗黨,我說的異性朋友是將來可以結婚,共組家庭的那種異性朋友,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男朋友。」魏語濤不耐煩地打斷她。
「男朋友?」魏涵祈嗤之以鼻地重複這三個字。
「二十五歲不小了……」
「二十三歲零五個月……」魏涵祈喃喃地抗議。
「你應該有交男朋友吧?如果可以的話帶他回來給爸爸看看……」
「沒有!我才不要什麼狗屁男朋友的,這一生我決定做個快樂的單身貴族,所以你永遠別奢望看到所謂『男朋友』這種東西出現在你眼前。」魏涵祈冷不防地打斷他,不屑的態度完全可以由她言語中感受到。
男人,全世界最卑劣的生物,當然這是除了她老爹和她三個哥哥之外的說法,或許人們會認為她過分偏激,但又有誰知道那件事對她造成的傷害?
她只不過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她?
變態男人的猥褻、無情記者先生的追訪、警察叔叔公事公辦的帶走大哥、學校男同學的異樣眼光與行為,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一個小女孩造成的傷害根本是無可彌補的。
他們以為當時她年紀小早已忘了一切了嗎?不可能的,那恐怖的情景在這十五年問不斷在她夢中重複,而接踵而來的傷害無不跟男人扯上關係,在這種情況下她怎能不偏激不恨男人?不,這是不可能的!
這一生中除了父兄四個男人之外,她發誓絕不對任何雄性的動物動情,即使是些許的同情、友情她都不許,至於那些在她身旁狐群狗黨的朋友之於她也不過是個玩具,一個可以讓她排遣無聊時光的玩具罷了。
「女孩子說話不要這麼粗魯。」魏語濤蹙眉看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念頭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不會容許讓你一個人孤老到死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先去催大哥、二哥、小哥他們三人,畢竟男大當婚而且長幼有序不是嗎?」魏涵祈聳肩不在乎的說,反正她是絕對不嫁人的,「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和朋友有約要出去了,老爹。」她準備起身。
「不准你這樣叫我!」魏語濤突然間忘了先前所有的話題,他生氣的大吼出聲,「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叫我一聲『爸爸』?偏要學那個不學無術的不孝子!」一提到家中另一個問題人物,他的怒氣就抑制不住的爆發,「打架滋事、粗魯無禮、成天無所事事,你為什麼非要學他不可?雲仁、雲勇這樣的好榜樣你為什麼不學,偏偏要學那個不孝子……」
見父親再次因「老爹」這個名稱而發飆,魏涵祈不由自主地輕揚起笑容。大哥的影響力還真是無所比擬耶!明明人都已經被逐出家門了,徒留的一個稱謂竟還能讓老爹波濤洶湧,哈,可見大哥有多壞。
「你那笑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又背著我去見他了?」魏語濤怒不可遏的問。
「爸爸,你是在羨慕我吧!你自己很想念大哥卻又嘴硬不肯說出來對不對?」微微一笑,魏涵祈為了不過度刺激父親,妥協的以「爸爸」為稱呼,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可以讓他吐血。
「誰會想念那個不孝子?!我和他早已經恩斷義絕毫無關係了!」魏語濤板著臉,冷言冷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