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車門砰然關上的聲音,一雙陌生的手順勢的攬上她的腰。
「放手,我自己可以走。」一陣不舒服的感受油然而生,魏涵祈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我扶你。」
「不必了!」甩掉他攬在身上的手,魏涵祈不理會他繼續向大門處走去,站定在大門前她將手伸入背包裡掏了半天,好不容意掏出鑰匙,千辛萬苦的對準匙孔開門進去……
「我還是送你進去吧!這樣才符合紳士風度。」
身後突然又冒出那傢伙的聲音,在她反應不及時推開門跨了進去,雙手更是強硬的摟上了她。恐懼一下子佔滿了她的心,魏涵祈的醉意頓時清醒了七分。
「你幹什麼?!」她低吼道,「放手!」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親眼看到你安全上床我才放心而已。」他的眼神露出了異樣的光芒,嘴角噙著一絲暖昧不明的笑容。
「放你的狗屁!」魏涵祈粗魯的啐聲道,「叫你放手聽到沒有?」她冷冷的瞪著他,蓄勢待發的怒氣就要衝出。
「大小姐,你別不知好歹了,你以為我大老遠的送你回來是為了什麼?」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說。
「我再說一次,放開我!」魏涵祈危險的瞇起眼睛再度沉聲警告,她的怒氣就要決堤了。
「我就不相信,我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他鉗制的手瞬間迫緊,接著傾身,滿含酒氣的氣息吹在她膀子上。
惡夢!魏涵祈作嘔的顫抖了一下,一個擒拿手抓住他手臂,反身打算給他一個過肩摔,怎知——
「啊!」腳跟一個站不穩,魏涵祈跌落在地面,頭痛欲裂的感受瞬息間吞噬了她整個人。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實例,她恐懼的嘲諷著自己。
「你看吧!我就說你需要我幫忙嘛!」他得意的靠近她。
「走開,你再不走我就要大叫了……救命——」看著他一步步逼近,魏涵祈的驚懼愈來愈擴散,終於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他奶奶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爺我只不過想疼你一下而已,你幹麼叫得像被強暴似的?」他火速摀住她嘴巴,喃喃的對她低語:「放心,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他咧嘴猥褻的笑了。
瞠大了驚懼的雙眼,魏涵祈再次感受到十五年前的壓迫,她奮不顧身的掙扎,無奈頭重腳輕的她是如此的力不從心。完了,這下子她鐵定完蛋了,如果老天這麼不憐她,那麼她也不必再活在這個世間了……
「放開她。」
驀然一個零度以下極冷的聲音由門口處響起,魏涵祈的眼中遽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之光,眼角拚命的瞄向門口處背光而站的人影。救我!她眼中寫滿了懇求。
「走開!」抓緊她的男人惡狠狠的朝來人吼道,他怎能為了一個好管閒事的人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然而就在「走開」的尾音消失的同時,他整個人亦飛出了大門,重重的跌在柏油路上。
從傍晚開始楚國豪就守株待兔的待在這兒等著攔截韓蔚琪,然而五點、六點到現在十二點了,他竟沒見到半個窈窕的長髮女人走過這兒,難道他守錯地方了不成?可是每次約會後他都送她到這兒的,雖沒親眼見她走進哪間屋子,但這社區的守衛認識她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該是住這附近的沒錯,可是他為什麼等不到人?
那天的吻雖說是蓄意的開始,但到後來的情不自禁卻是他無法控制的,被她賞了一巴掌他甘之如飴,但兩天的避不見面就太過分了,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陪伴的日子。
喜歡女人是一回事,但愛上女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楚國豪也有陷人情網的時候,哈,先別說別人不相信了,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匪夷所思的事,然而他為了等一個女人守在一個地方七個小時,連晚餐都沒吃卻是個事實,他果真陷入愛情的絕境了。
唉,只是愛上韓蔚琪這個女人就變成這樣,這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以巴掌為見面禮,驚懼無助為引導,睿智火爆為輔助,她先牽動了他對她的好奇,然後漸漸的、慢慢的侵蝕了他整個人,直到現在他已不能沒有她。可怕的女人,卻又是如此的可愛,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再再都吸引他,獨特的風格、單純的反應,和那如活火山般的脾氣,她簡直就像座挖不完的寶山,難怪她能做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做不到的事——佔領他那顆浪子心。
韓蔚琪,他此生唯一的傾心,不管她願或不願他都會得到她,而且從此兩人將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嗯,令人期待的遠景。但是先決條件他得先找到她才行,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害他在這裡守株待兔七個小時卻一點收穫都沒有,卻機緣巧遏的救了魏的寶貝小祈妹妹,唉,魏還真該好好感謝她哩!
「你沒事吧?」沒理會那個被他丟出去的人渣,楚國豪皺眉關心的問著癱在地上的魏涵祈,她驚懼的眼神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搖搖頭,魏涵祈強忍著陣陣頭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不會喝酒就少喝點,女孩子家學男人喝什麼酒?」他嘴巴叨念著,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扶持她,「鑰匙。」他命令的開口,得到的卻是掛在他手臂昏昏欲睡的她。
歎了口氣他尋到鑰匙打開門,楚國豪將醉醺醺且腳步蹣跚甚至已經不省人事的魏涵祈扶進屋,找到了臥室後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往床上一丟轉頭就走。要不是看在她是魏的寶貝妹妹的份上,他才懶得理她哩!現在將她帶進屋,讓她安全的躺在床上,這對她來說他已經算是夠人至義盡了吧!
「別走。」
突然身後傳來她虛弱的聲音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踏出,楚國豪有些遲疑的回頭看她,見到的卻是她不安穩的睡容與瑟縮的身子,輕蹙了下眉頭他撇了下嘴角走回床邊,將棉被攤開替她蓋好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