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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唉,真的很可悲,這就足以說明他為什麼會到「銀座」來借酒消愁了。

  腳步有些虛浮的往停車處走去,他在五分醉意、三分睡意和兩分清醒的狀態下啟動車子,然後緩緩驅車回家。

  常言說得好:「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齊天歷對此一向奉為圭臬,但值得一提的是他所謂的「喝酒」,意思是醉得不省人事才叫喝酒,所以今晚的五分醉意對他來說是小Case,他敢對天發誓自己絕對能平安到家。可惜他竟忘了另一句至理名言:「人若衰,種葫蘆也會生菜瓜。」

  車子在平穩中前進,齊天歷才感覺到朦朧中有朦朧的美,就被眼前突然飄出的白影嚇得差點沒魂飛魄散,「吱」一聲,車子在他急踩煞車下瞬間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在心中詛咒著,齊天歷帶著今晚的兩分清醒跳下車詢問對方,天知道半夜這人不回家睡覺,一個人在外頭遊蕩個什麼勁?他看著呆坐在地上,完全沒反應的人影再問一聲:「你沒事吧?有傷到哪裡,要我送你到醫院去嗎?」

  「我……我沒事。」

  等了好半晌後,地上的人影方有所回應,而她柔嫩的聲音卻也嚇了齊天歷一跳,他撞到的人竟然是個女人!半夜三更這一個女人在外面做什麼?

  「你真的沒事嗎?」他蹙眉看著她,想不透這個女人為何半夜獨自走在外頭,更不想要知道原因,只是為何她口中說「沒事」,人卻依然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三月夜裡的地板並不溫暖呀。他搖搖頭,漆黑的空間裡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他決定伸手拉她一吧,既然對方沒乘機撈他一筆,他又怎麼忍心就這樣掉頭離去?

  「不必了,我……」女人邊站起身邊搖頭說,但人未站正,話未說完,整個人卻顛簸昏倒了過去。

  「該死!」一把抓住她癱軟的身子,齊天歷忍不住詛咒出聲。

  他該死的又替自己惹來什麼麻煩了?早知道會這個樣子,他早在她開口說沒事時就該火速開車離去,現在可好了,他該送她到醫院,然後接受一堆人責難的眼光,和警察徹夜通宵的筆錄,然後明天帶著兩顆熊貓眼去見葉振東;還是乾脆把她丟在這兒就算了,反正又沒有人看見。他轉動頭顱看著漆黑且寧靜的四週一眼,可是那該死的良心卻不允許他這麼做,尤其在知道懷中的人又是個女人的時候。

  皺著眉抿著嘴,齊天歷低頭看了懷中的她一眼,看來唯今之計只有將她帶回家去了,反正她似乎真的沒受半點傷,而之所以會昏倒,他想只是因為嚇昏的關係,回去睡個覺醒來就該沒問題了,他忖度。

  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或者會有任何人擔心懷中佳人未歸之事,他半彎腰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放進車後座內驅車回家。

  ☆ ☆ ☆

  房內唏唏嗦嗦的聲音驚醒了齊天歷,他倏地睜開雙眼,直入眼內的是一個偷偷摸摸的嬌小身影,她正在翻查他的口袋,試圖竊取他皮夾內的錢。

  好傢伙,原來她還是個小偷呀!

  「右邊抽屜內還有更多,你要不要順便拿走?」他譏諷地開口。

  他突然的出聲驚嚇了她,她倒抽了一口氣倏地回過頭看向他,卻又在下一秒鐘作賊心虛地急忙轉回頭背對著他,就像個掩耳盜鈴的笨蛋,以為她看不到他,他自然也就看不到她。

  「右邊第一個抽屜還有,而且抽屜沒有鎖,很方便、容易得手的。」他接著說。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把她當成了小偷不成?梁思綺深深地吸口氣,然後緩緩地轉過身看他,然而卻在完全看清楚他後再度倒抽了一口氣,銅鈴般的大眼直盯盯的瞪著正由床上坐起身,被單緩慢由胸前滑下至腰間,露出傲人身材的他,老天!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雄偉壯觀的胸膛。

  「怎麼不動手了?」他諷刺地看著她說,隨即由床頭上拿了根煙叼上嘴,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動手,臉上的表情當然儘是濃濃的諷刺與不屑。昨晚他真該把她丟在馬路上才對,他很後悔。

  「我……我只是想拿點錢去買早餐……」她瞪了他胸腔足足有半晌後才回神,結巴地開口,卻止於他挑高的眉,與出口的冷嘲熱諷。

  「買早餐?那我是不是可以麻煩你順便幫我買一份?」

  「我……不是你想的,我真的不是要偷你的錢……」見他不信的揶揄自己,她急忙出口澄清。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會偷錢?

  「要拿就快動手,少在那裡講些自欺欺人的話,你若再不動手,等會兒我反悔的話你就別後悔。」他譏諷的打斷她,一臉虛情假意的和善。

  瞪著他不屑一顧的臉色半晌,梁思綺皺起了眉頭,「我……你真的誤會了,我……」

  「誤會?」他嗤之以鼻地冷哼,「我都好心告訴你錢在

  哪裡了,你就廢話少說快點動手吧。」

  生氣!梁思綺第一次氣得快說不出話來,這個人好生無禮,什麼都沒弄清楚就一口咬定的誣良為盜,真是氣死她了!

  「好,我是要拿你的錢又怎麼樣?」不再多作無意義的解釋,她既生氣又潑辣地朝他吼道。「昨天是你撞到我耶!就算我外表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我內心的驚嚇卻是無可彌補的,我拿你點錢算是便宜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更何況我還好心的在不吵醒你的情況下委屈的自己動手拿,你該感謝我的體貼才是。」她倒要看他怎麼說。

  齊天歷的眉頭挑得更高了,他實在不相信自己會聽到這麼可笑的一段話,偷他的錢還敢說是體貼他?呵,光天化日之下說瞎話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好個胡言亂語的小鬼!

  小鬼,說她是小鬼其實一點也不為過,看她現在的穿著,一件過大的T恤鬆鬆垮垮地吊掛在她薄弱的肩上,一條洗到泛白膝蓋破洞的牛仔褲裡著像是營養不良的「烏仔腳」,清湯掛面毫無流行可言的學生頭下則是一張天然無粉飾的小臉,她,大概不會超過十五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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