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有帶大哥大的?可不可以借我一下。」不管是不是自己杞人憂天,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叫人去看看得好。
「怎麼了?」陳范禹將手機遞給她問。
「等會兒再跟你說。」席馥蕾將身體靠在譚廷寬身上,只手按著熟悉的號碼,「喂,警衛先生嗎?我是六樓『成語』座的席秘書,可不可以麻煩你走一趟六樓查看一下?對,我忘了是否有將大門上鎖,只是想先請你上去看看,等一下我會過去。好,謝謝。」她將電話掛斷,馬上又打了一通,「喂,總經理,我是席秘書,可不可以麻煩你馬上到公司一趟?我一時說不清楚,等一下到公司我再告訴你。」她邊點頭邊說,臉上的表情是非比尋常的慎重,「好,等會兒公司見。」
「馥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等她掛斷電話,柳相濤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席馥蕾將手機還給陳范禹,道聲謝,隨即匆匆忙忙的轉身想開車,當然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想到自己扭傷的是右腳踝,根本無法開車,更何況她車窗被砸碎,駕駛座上佈滿了碎玻璃,她轉頭詢問他們三人,「我要到公司一趟,你們誰可以送我去的?」
「你的腳……」
「不礙事。」她打斷他們婆婆媽媽的態度,再次問:「誰可以送我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譚廷寬攬住她的腰,一邊將她帶往他停車的地方,一邊皺眉問。
「先上車再講。」
果然,當他們一行人趕到「語成」時,那兒已經聚集了一堆人,兩個警察、兩個警衛、總經理和總經理司機小劉,而辦公室內所呈現的是一片凌亂,明顯的說明它剛剛已被小偷光顧過。
「總經理。」席馥蕾在譚廷寬的攙扶下走到林守業身邊。
「你是誰?」林守業並未認出換了裝的席馥蕾。
「席馥蕾。」她以「萬能秘書」的幹練語氣回答,雙眼看著凌亂的辦公室,並未注意到林守業臉上張口結舌、不可置信的誇張表情,「總經理,失竊的東西是不是全部有關『凱爾』招標的工程資料?」她問。
「對。」聽到她的話,林守業臉上驚艷的表情馬上轉變成一隻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的點頭,辛苦一個月的成果竟在一夕間全毀了,他受到的打擊怎麼不大?
「保險箱內的備份呢?」
林守業絕望的搖頭,「全毀了。」
席馥蕾抿緊的嘴巴,果真被她料到了。
「對不起,請問你是席小姐嗎?」一直跟警衛說話的警察走到她面前,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看著她問。
「我是。」
「聽大樓警衛說,是你打電話請他上樓來看看的,你怎麼會知道你的公司會遭劫?」
「我只是猜測,因為今天晚上我也遭到一起搶劫案。」席馥蕾老實的說。
警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話,「你?搶劫案?」
「對。我們三個人是目擊者,可以證明她沒說謊。」柳相濤站出來說,他和陳范禹都跟來了。
「可是你告訴警衛的卻是你可能忘了鎖門這個理由,你到底是真的忘了鎖門嗎?」警察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馬上將話題導正,畢竟他負責的是眼前這起搶案,而不是她所發生的那起。
席馥蕾搖頭回答,「我知道我有鎖門。」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
「因為我不知道我的顧慮是不是杞人憂天,卻又不太放心,所以只好打電話請警衛先生走一趟六樓看看。」她臉不紅氣不喘,一臉正大光明的告訴警察,「但是我該用什麼理由呢?總不能直接告訴警衛先生說,我懷疑有小偷闖空門吧?」
警察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你被搶的是什麼?」
「同樣是我們公司的工程企劃書。」
「這麼說這次小偷的闖空門並不單純嘍?」他喃喃自語的念。
「也不能這麼肯定的說,畢竟我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席馥蕾看了警察一眼,說出冷靜又一針見血的話。
在沒有證據之前,她沒辦法一口咬定這件事是誰做的,誰的嫌疑最大,但老實說在她心裡面已有了明確的譜,大概可以猜測出誰是那個卑鄙小人了,只可惜誠如她剛說出口的話,在沒憑沒據的狀況之下,什麼肯定的話都不可能會被肯定的。
「要麻煩你們了,如果有任何消息的話請通知我們。謝謝!」
經過例行的拍照、偵訊、筆錄等程序後,警衛、警察們相繼離去,留下的只有打擊過甚的林守業、司機小劉和他們四個。
林守業苦不堪言的笑道:「我真的沒有做大事的命對不對,席秘書?」
「總經理。」
「罷了、罷了,反正當初本來就沒打算競標的,只是白白讓你們忙了一個月。」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對席馥蕾抱歉的苦笑。
「總經理,你難道這樣就想放棄?」看到他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席馥蕾不認輸的個性逐漸抬頭。
「不放棄行嗎?明天就要競標了,我們卻兩手空空,這樣能不放棄嗎?」林守業歎息的搖著頭,「算了吧!席秘書,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退一步海闊天空。」
「明天我們照常到『凱爾』去。至於其他的事,我
來想辦法。」
「席秘書……」
「總經理,我不能讓大夥一個月的辛勞白費,不管輸贏,我至少要賭他一賭。」席馥蕾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目光,她絕不輕言放棄。
「你有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
「那……好吧!」看了她良久,林守業屈服在她堅定不移的眼神下。
☆ ☆ ☆
席馥蕾現在可以是從頭到腳全身痛,頭痛,因為絞盡腦汁,想破了頭腦依然想不到辦法應付明天的招標聚會;心痛,因為這一個月大家辛勤所流的血與汗一夕間全付之一炬;腳痛,因為扭傷,而最可恨的就連女人的生理痛都來湊一腳,她的心情簡直可以說壞到了極點。
剛剛她信心十足的向林守業保證自己總會想出辦法的,天知道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場。該怎麼辦呢?現在的她根本毫無頭緒,除了明天穿美艷一點,以色誘這種下流方式應付之外,她是一籌莫展,腦中沒半點有建樹性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