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間還是在工作室?我可以自己去找她嗎?」
「等等等等——她她她……唉呦!」果果堂哥支吾了一會兒,決定據實以告。「不是我不讓你去找她,而是,我還不曉得果果要不要見你。」
「我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唐恩森挑起眉頭。
「就是果果她這幾天有點怪怪的,你不是有打電話來……」唐恩森點點頭。
「我都有跟她講啊,然後她只交代我跟你說『她不在、在忙、在睡覺』,所以我也不曉得,她到底見不見你。」
「為什麼?」唐恩森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麼曉得,果果從不跟我聊這個的。」
唐恩森沈吟一會兒,然後做出決定。「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
「但是……」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她是你放我進去的。」
果果堂哥猶豫好久,才勉為其難答應。「她應該還在房間裡,你先去那看看好了,沒有再去她的工作室找。」
一陣敲門聲響,房裡的果果將頭從被窩裡抬起,口氣不大好地問:「誰啊?」
外頭沒人答話。
「搞屁啊!來叫人卻不說話!」果果在嘴裡咕噥了聲,然後爬下床鋪,準備開門瞧瞧是誰這麼不長眼,結果門一開,她卻驚訝得張大嘴巴。
「終於被我找到你了。」
果果直覺地想將房門關起,唐恩森卻搶先一步,探了半個身體進房間;果果急著想關門,卻又擔心硬關門會弄傷他,只好鬆手了。
「你找我做什麼?」她雙手環胸,背對著唐恩森。
唐恩森將房門關起,就著窗外的天光,冷靜地凝視果果。一直以來,果果一向活蹦亂跳,有話直說,從沒像今天這樣,對他反應如此冷淡。
「你是怎麼了,果果?這幾天我一直找你,你不回我電話,甚至我到這看你,你也不想見我。」
「我就是不想見你,怎麼樣?」果果挑釁地回答,說話的時候,仍然背對著唐恩森,不肯看他。
唐恩森一惱,忍不住伸手將她轉過來面向他。
「看著我,果果。」唐恩森目光炯炯的注視她。「就算想跟我分手,你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啊!」
他竟然敢跟她要理由!看著唐恩森的臉,果果火氣一下子竄出來。「我幹麼給你理由啊!腳踏兩條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還真虧我那天有去突擊檢查,否則我這輩子都被你蒙在鼓裡了。哼!說什麼要我拿出我的真心,全都是鬼話!」
「你確定你沒看錯人?我腳踏兩條船?!」唐恩森對她的指責感到莫名其妙。
「拜託,你到現在還在跟我說謊。就在你家門口,我親眼看到,方酉麗還摟著你拚命喊說她好愛你——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果果氣唬唬地指著唐恩森的鼻子罵。
「是的,我承認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我,酉麗她也的確跟我說過那樣的話,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唐恩森望著果果負氣的背影,口說無憑,他知道這時候不管他再怎麼解釋,她都會覺得他是在說謊。
他歎了口氣,然後從西裝口袋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抄了一個號碼在桌上的便條紙上,然後將字條塞進果果手裡。
「你給我這個幹麼?」
「讓你打電話去問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叫張志民,告訴他是我要你打電話給他的,他可以給你一個清楚的答案。」
直到房門被關上好久,果果才突然回過神來。
搞屁啊!他千里迢迢跑來到底是來幹麼?果果氣嘟嘟地將紙條丟在地板上,用力地踩了幾腳。
啥也沒說,只留下這張破紙條、怪電話!還有,以為他是誰啊,他叫她打電話,她就得乖乖聽命去做啊!
哼,她就偏不要!
果果賭氣地坐到椅子上,撇開頭不願看地上的紙,但是那張紙卻好像有什麼奇怪神力一般,不斷地吸引果果的注意。掙扎了三分鐘,果果彎腰將紙條撿起,走到客廳去打電話。
電話撥通後響三聲,一個豪爽的男人聲在電話那頭響起。
「你好,我是張志民。」
「呃——是這樣的,我姓何,叫何果果,唐恩森他叫我打電話過來……」
「老唐?他叫你打電話來幹麼?」
「就是,他說……你可以跟我解釋……『那天晚上』的事……就是有天晚上,方酉麗去找他——」
「噢!你說那件事啊……」張志民在電話那端呵呵笑了一下。「說穿了其實也沒什麼,就只是方酉麗借酒裝瘋,跑去質問老唐為何偷交女朋友,方酉麗喜歡老唐很久了,只是老唐一直裝不知道,畢竟他跟她簽了經紀約,總不能讓方酉麗太難堪嘛!結果誰也沒料到方酉麗會這麼失態,那天晚上他一個人沒辦法處理,只好叫我過去幫忙,我還帶了兩個女警一塊兒去,搞了好半天才把她給送走……」
「找女警?」果果狐疑。
「對啊,方酉麗是女人,就算我是警察,我也不能伸手碰她啊!萬一她告我性騷擾怎麼辦?」
聽到這,果果不禁倒抽一口氣。「你的意思是,那是方酉麗的錯,不是他腳踏兩條船,他是無辜的?」
「什麼兩條船?!ㄟ等等——難不成你就是老唐的女朋友?」
「嗯……我、我想……我得先掛電話了。」
果果不知該怎麼回答,匆匆跟對方說了聲掰後,立刻將電話掛上。
然後,她跌坐在椅子上,蒙著臉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完了完了完了,誤會他了!」現在好了,她該想什麼辦法跟他道歉,他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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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果果出現在唐恩森家門口,望著緊緊合起的大門,她還在掙扎,到底該不該按電鈴。
她倒是不擔心他不在家,只是擔心萬一唐恩森還在生她的氣,根本不想見她,那她冒冒失失地跑來找他,不是很自討沒趣?!可是她人都來了,不試試,實在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