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刀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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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然後呢?」

  「夫君突然出現抱著我,要我別再胡思亂想。他說要我堅強點,人死不能復生,他會代替爹娘還有你好好照顧我。後來等我病情好些後,郯伯伯才偷偷提醒我,襲魅是弟弟,不是妹妹。」

  襲魅輕佻了下眉,有些好奇地問:「那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信,我記得你明明是我妹妹,什麼時候變成弟弟了。可是郯伯伯說,那天掉下懸崖的分明是個小男孩,若我堅持那人是你,那麼你該是我弟弟才對。」

  「你沒有反駁他的話?」這下他更好奇了。

  「我有啊。」襲黧有些羞赧地紅臉。「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啊,那場大病之後,我真的忘了很多事,還有一些事也弄得顛三倒四。最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病糊塗了,竟把你想像成妹妹。」

  襲魅失笑地看著她,無奈輕歎。「你還真是病糊塗了。」

  「你說什麼?」沒聽清楚他的喃喃自語,襲黧連忙開口詢問。

  襲魅笑著搖頭,「沒什麼。」她都這麼認為了十年,他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只能說他這個姐姐著實迷糊得厲害。

  陰暗的屋裡,除了一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蠟燭外,別無其他光源。

  屋裡凸起的高台上端坐著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而台下也站了十多名蒙面黑衣人。

  這十多名黑衣客身上的氣息一個冷過一個,尤其是站在高台下方的男子,身上更帶著不容忽視的肅殺之氣。

  「人全都到齊了嗎?」台上的黑衣人看向站在最前頭的黑衣男子問道。

  「全都到了。」黑衣男子的聲音比人更冷,猶如寒冰的低冷聲音聽不出半分溫暖的人氣。

  高台上的黑衣人滿意地點了下頭,才切入正題,「後天,我要郯莊的喜事變喪事!」

  「是。」十幾名黑衣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他狹長的雙眼閃過一抹陰森光芒,低頭看著那名冷然男子,「冷刀。」陰冷尖銳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被稱為冷刀的男子抬頭看向他,等著他的指示。

  「這次的行動由你全權負責,我要你親手摘下所有郯家主子的項上人頭。」黑衣人眼底泛著噬血的無情光芒,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

  從郯鈞修手中失去的一切,他現在就要從他手中奪回來,讓他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哈哈哈!

  他忍不住想看看郯鈞修的表情,當他知道殺他的人是……

  「你們先下去,這兩天好好養精蓄銳,我等著看你們的表現。」

  語畢,他朝台下的黑衣人揮袖示意離去。

  等到最後一人離開後,他再也忍不住得意,仰頭狂笑,隱約中他已經可以聞到血腥的味了。

  一大早,郯莊一片喜氣洋洋,朱紅的大門外高高懸著兩盞貼有金色雙喜字的大紅燈籠。

  一陣鑼鼓喧天後,身穿新郎服的郯肇亭掩不住得意之色,彎腰將花轎中嬌小的新娘扶了出來,領著她往大廳前進。

  遠遠見著新人朝大廳走來,一旁的總管連忙出聲吆喝家丁、丫頭,趕快再做最後一次檢查。

  拜堂將成,總管的「送入洞房」聲一出,觀禮來賓還來不及說出賀詞,眾人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十餘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大廳之中,個個手中握有一把光晃晃的刀劍。登時,大廳亂成一團,所有觀禮賓客尖叫聲此起彼落,紛紛仿鳥獸散,直到郯鈞修大喝一聲,才暫時壓下混亂的場面。

  原先掛著一臉滿足傻笑的郯肇亭眼光一閃,動作迅捷地擋在新婚妻子身前,面色冷凝地看向黑衣人。

  「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十分歡迎各位來喝杯水酒。」郯肇亭頓了下,嘲弄道:「不過,麻煩各位壯士將手中的刀劍收起,喜慶之日,實在不宜動刀動劍。」

  十餘名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始終不發一詞。

  帶頭的黑衣人,手裡持著一把似刀似劍的利刃,雙眼含冰地看向他,「郯肇亭?」

  「正是在下。」郯肇亭神色一如往常地點頭,右手在身後輕輕握住妻子微顫的小手。

  那名黑衣人狀似滿意地輕點下頭,把視線調往郯鈞修,「郯莊莊主郯鈞修?」

  郯鈞修朝他點點頭,不著痕跡地把妻子推往郯莊護衛圈中。

  黑衣人對他的動作只是冷冷一笑,改把眼光移向站在郯肇亭身後的三名俊郎男子。

  「郯彥人、趙司雲、黑品東。」

  三人因他準確無誤的點名愣了下。

  郯彥人最先收起錯愕,沉穩的朝他微微一笑。「看來你們是事先做了調查才來的。」敢在他好友的婚宴上搞亂,說什麼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擋人姻緣可是會倒楣三輩子。」趙司雲示意另外兩人往前一步,同時護在郯肇亭身邊。「黑衣人兄台,閣下沒聽過這句話嗎?」

  黑衣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再把眼光在大廳中掃視一圈,確定他待會兒動手的對象。

  驀地,他雙眼一瞇,冷冷地看著慵懶地坐在椅上喝茶的白衣少年。

  「你是誰?」雖是意料之外的人物,黑衣男子低冷似冰的聲音卻絲毫聽不出任何訝異的成分。

  他們派出的探子並沒有提過這名白衣儒生。

  聽到他的問話,白衣少年起身朝他挑眉一笑。「看來閣下的調查似乎是沒做齊喔。」

  「你是誰?」沒理會他的挑釁嘲弄,黑衣人依舊一副冷峻無情的模樣。

  「襲魅。」

  「誰?」黑衣人冷聲喝問,顯然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

  「和你一樣,來觀禮的人。」襲魅聳聳肩,對眼前一觸即發的情勢一點也不在意。黑衣人黑眸似冰地掃了他一眼,冷聲喝道:「滾!」

  「要是我不呢?」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他手中的利刃,襲魅依舊是一副慵懶模樣。「我倒不知道來參加喜筵還會把命給送了。」

  黑衣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直接把眼光轉向今天的新郎倌。

  「有什麼遺言?」黑衣人冷冷地問。

  郯肇亭勉強忍住氣,沉聲道,「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兄台開口閉口淨是些不吉利的話,不覺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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