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刀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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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姐,你怎麼了?」接獲通報,襲魅快步走進房裡,見她虛弱得倒在床邊,心中一驚,快步奔上前去。

  「魅兒……」她虛軟地睜開眼。

  「你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

  看著姐姐臉上不自然的潮紅,疑心地先探探她的額際與頸後--沒發燒。他眼神一沉,心中已有八分把握原先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魅兒,你的手好冰,好舒服喔。」她忍不住將身子更偎近襲魅,舒暢地吁了口氣。

  看著她怪異不自然的動作,襲魅眼底冰冷的殺氣倏地一現,隨即又隱藏起來,恢復平時的模樣。

  「來,我先扶你躺好。」他幫她除下鞋子,將她移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子。

  「魅兒,我覺得好熱,我不想蓋被子……」襲黧無力地踢掉厚重的被子,身子不自然地扭動。

  「我覺得好熱……好熱……」她有些半昏迷地低喃著,雙手無意識地緊捉著襲魅冰涼的左手。

  「聽話躺好。」襲魅雖然臉色僵硬,卻還是溫柔地低聲勸道,任由她拉著他的手,將大半身子全倚在他身上。

  「來,把你的手給我,讓我先把把脈,看看是什麼毛病。」微撐起她的上身,讓她舒服地靠在他懷裡。

  襲魅雖是昏沉沉地,卻還是乖乖地將一手伸向他,另一手仍是緊捉著襲魅的左手。

  為她診脈了好一會兒,襲魅臉色越加陰沉,口中卻還是吐出柔聲的問話。

  「除了覺得好熱以外,你還有別的感覺嗎?」他示意她伸出舌頭。

  「只覺得全身無力,抬也抬不起來。又覺得好渴,頭也昏得不得了,好想吐。總之很不舒服就是了。」襲黧乖乖地說,已讓全身熱烘烘的灼燒感擾得一點精神都沒有,只覺得渾身難受極了,渴望接近冰涼的東西--像是魅兒的手。

  「你先將這粒藥丸吃下。」他從懷中取出一隻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藥丸。

  襲黧乖乖張口吞下,藥丸入喉,一陣薄荷般的涼意立刻自喉頭處襲來。

  「好涼喔。」她滿足地閉上眼,不一會兒便露出小小笑容。

  才吃下藥沒多久,她熱燙的感覺就消退不少。剛解身上的熱意,她又有絲活力地睜開眼,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白色瓶子。

  「魅兒,這是什麼藥?我覺得舒服好多。」好好喔,魅兒的醫術真棒!

  「一般清熱解毒的藥罷了。」他輕描淡寫地說,絲毫不在意將自己煉了好幾年,可解百毒,又可增進內力的丹藥用在這裡。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了?」輕拂開她臉上汗濕的頭髮,用衣袖將她額際的汗水拭乾。雖解了她體內的藥性,但為此染上風寒可不好了。

  「好多了。」她開心地點點頭。「魅兒,我這是什麼毛病啊?來得好突然。」

  「是風寒。」

  「風寒?嗯,我猜也是。」襲黧一臉肯定地說,好像她才是大夫似的。「而且我剛才還發燒對吧?」她一臉篤定地尋求他的認同。

  「是啊,是啊。」襲魅好笑地說,「還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他還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次。

  「我覺得很好啊,像是沒生病一樣……」說著說著,她眨眨險些合上的雙眼,「可是……我覺得好困……」她揉揉酸澀的眼,努力維持神智的清醒。

  「這通藥有定神安眠的功效,你當然會覺得困。等你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他笑著說,拉下她死命搓揉雙眼的手。

  「喔,原來如此啊……」她的眼皮緩緩垂下。

  襲魅動作輕柔地打算將她扶躺在床上休息,卻見她又困盹地張開眼。

  「怎麼醒了?你不是困了?」點點她的鼻,他笑笑地說。

  打小她的性子便是如此,迷糊就算了,該休息的時候,總愛賴上好一陣子,說了一堆話後才肯乖乖睡去。

  「魅兒……等我醒來,我們去喝茶,就像小時候一樣……」襲黧愛困地揉著眼要求,為了腦中忽地浮現的影像。

  「怎麼會忽然提起這個?」和小時候一樣?她不是忘了很多兒時的事嗎?怎麼會突然提起。

  「我剛去小叔那……」她打了個小阿欠,斷斷續續地將話說完,「見他泡茶給我喝,我剛突然想起……以前天寒時,你也總愛泡茶給我喝……」她又連眨了好幾次眼,渾沌的腦海就是想不起印象中在泡茶的小襲魅哪裡不對勁?好像是衣服不對……可是哪不對……

  皺皺鼻,擠擠眉,她試著集中精神分辨,那身影……那小小身影!就是不對勁……好像……是小女孩的模樣……

  不行了……她要睡了……

  「泡茶嗎?」

  襲魅低頭看著她緊合沒再張開的雙眼,原來她就是這樣中了暗算的。

  算算時間,既是想陷害他,他們也該出現了吧。他早覺得那傢伙會讓人來通知姐姐不舒服的事十分古怪。

  他才想將入睡的襲黧放到床上,房門忽地被用力地推了開來。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地撞在牆上,再用力地彈了回來。一道健壯挺拔的身影焦急地飛了進來,他的身後魚貫,一起跟了好幾個人--郯鈞修、殷蓮兒,與一臉漠然的冷刀。

  襲魅沒好氣地瞪了直直衝進來的郯肇亭一眼,這人就不能動作輕一點嗎?

  「黧兒,你怎麼樣了?」看都沒有著坐在床沿的襲魅一眼,郯肇亭伸手就打算將妻子摟過來。

  方纔他在爹的書房,只聽見下人驚呼少夫人怎麼了,他二話不說便拋下正和他談話的爹娘,往房間奔來,深怕她發生什麼事。

  襲魅動作迅速地拍開他的手,「她才剛睡,你別吵醒她。」說完,他將睡在懷裡的人輕放回床上。

  「襲魅!你在這做什麼?」郯肇亭怒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揮離床邊。

  「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襲魅像是看笨蛋地斜睨他一眼。

  冷刀噙著惡意的冷笑,看著眼前兩人一觸即發,雖然他們剛進房時,沒瞧見任何曖昧,但光是看見襲黧毫不反抗地倚在襲魅懷裡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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