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柳悅勤才相信了單心羽所說的話,看來那位大律師果然是沒給她好臉色看,才會讓她聞之色變。
「呃……沒事。」單心羽聳聳肩。 「那位紅牌律師答應要替我們打官司了嗎?」
「不知道,不過他會主動來找我們,應該是答應了。」柳悅勤喝了口茶,看著若有所思的單心羽。「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讓小梅去,就代表你不用再管這件事,也不用再受那個律師的氣了。」
聞言,單心羽呼出一口氣,她也很希望可以不用再與他見面了,可是心裡還是很不安。
那件「意外」剛過三天,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最近出去應酬都很在意旁人的目光,就是擔心那個男人口風不緊……偏偏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唉!真累人。
「心羽,你怎麼了?」看著她哀聲歎氣的模樣,柳悅動搖搖她的肩膀。「今天的蛋糕不是你最喜歡的口味嗎?幹嘛一副哀怨樣?」
「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單心羽又是一歎。
柳悅勤看著她,心想:該不會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可是才不到十天啊,她的「發病週期」有縮到這麼短嗎?如果是的話,她和小梅的耳朵可就慘了!
就在二人陷入沉思之際,門被推開了。
「小梅!」單心羽看著剛進門的梅若彤,心裡有點期待又有些害怕。
不知道她今天去見衛以衡時,那個男人有沒有說些不該說的話?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柳悅勤看了手錶一眼,挑起細眉。
「因為衛以衡根本就不打算和我談。」
梅若彤坐了下來,眼睛直視單心羽,看得她膽戰心驚。
「那他為什麼要主動找上我們?」柳悅勤的表情由挑眉變成皺眉了。
這個律師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他是在要她們嗎?
「他跟我說……」梅若彤聳聳肩,眼神充滿戲謔。「要他接下案子的話,就得讓心羽去和他談。」
惡夢成真!單心羽愣住了。
「不可能!」
「的確是不可能。」柳悅勤難得贊同她的話。「上次就是派心羽去,結果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提出這種要求太不合理了。」
「對呀!他上次明明就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這次卻指名要我去,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單心羽劈哩啪啦的說著,只覺得頭頂烏雲密佈。「悅勤,我不要再去找他了啦,他一定是故意找麻煩的。」
「應該不是。」喝了口冰茶,梅若彤搖搖頭。「那個男人看來滿認真的。」
柳悅勤不語,看著二位好友。
「好吧,約個時間,心羽再去一趟。」
「什麼!?」單心羽嘴巴一扁。「我不要去啦!我不想去嘛。」
「你平常每個應酬都不想去,最後還不是都去了,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吧?」柳悅勤看著不斷搖頭的她,「還是……你有事瞞著我?」
「我想一定有。」梅若彤續道:「我也認為讓心羽再去一趟比較好,所以我就很乾脆的回來了。衛以衡似乎對心羽很有興趣,和她上次告訴我們的情形一點也不相符。」
「心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悅勤看向把身子縮成一團的合夥人。「上次衛先生究竟和你說了什麼?」
「就是我上次說的那些嘛!」單心羽垮下小臉。「他真的對我很凶,你們不要害我嘛。」
柳悅勤和梅若彤互看一眼,都覺得事情肯定不單純。就算事實真是心羽所說的那樣,那麼再試一次又何妨呢?頂多就是去看一張臭臉然後回來抱怨嘛,有必要如此排斥嗎?
「心羽,就這麼決定了,你再去一次。」柳悅勤做出決定。「我答應你,如果衛律師這次沒拿出誠意,我們就找別人。」
單心羽看著二人堅決的表情,也只好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誠意?那個男人沒有這種東西啦!
第四章
雖然心中充滿不祥的預感,但在好友「委以重任」的情況下,單心羽只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衛以衡的事務所。
經由他的助理通報後,單心羽深吸口氣,走進他的辦公室。
「衛律師。」她漾出禮貌性的微笑,朝辦公桌後的男人微微頷首。「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衛以衡抬起頭,雙手置於下巴處,好整以暇的盯著她,不發一語。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單心羽不懂,卻被他的注視惹得心浮氣躁,臉上的淺笑險些難以維持,但是她還是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心平氣和。
「衛律師,是我有什麼不對勁嗎?」她意在指責他無禮的凝視。
衛以衡看著疏離有禮的她,冷笑一聲。
「在我面前,你還用得著裝出這副高貴優雅的模樣嗎?」他可是連她趴在地上的模樣都看過了呢。
「裝?」她當然是在裝啦,裝傻!「衛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非要我把話挑明了說嗎?還是你想告訴我,其實那位近視千度、跌倒在地的女人其實是你的雙胞眙妹妹?」
哎呀!她怎麼忘了還有這一招,現在這麼說會不會太遲了?真是令人扼腕不已,她怎麼沒先一步想到呢?
「我沒有什麼雙胞胎妹妹啊。」為時已晚,單心羽只好實話實說了。「說到那件事,真的很感謝您好心的伸出援手,只可惜沒能好好的和您道謝。」
「看你的樣子,是打算裝傻矇混羅?」衛以衡不動聲色的看著舉止得宜的她
「但是我可沒那麼好說話,而且對於『虛假』,我這個當律師的人看了總是覺得不妥,不知道單小姐覺得如何?」
他是在威脅她嗎?單心羽在心底將他罵了千百遍。
人家愛裝優雅關他什麼事?他作啥要覺得不妥?
「衛律師真是嫉惡如仇,不愧是知名律師。」單心羽只能繼續陪笑臉,即使他看來像是一點也沒忘記上次的事,更緊咬著自己「表裡不一」的事不放,可是在她沒想到該如何對付他之前,裝傻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