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路況不如昨天的柏油路乎順,而是顛簸得幾乎將她昨晚吃的東西給搖了出來。況且她還要一路提防自己的身體不要觸及喬浩文,真可說是苦不堪言。
「我們這裡的人管這個叫『澎恰恰之路』。」一臉黝黑韻司機咧著嘴笑道。
「澎恰恰之路?真貼切。」季琳望著熱心、和善的司機,開始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起來。
「你們是打哪來的?台灣還是日本?」司機望了兩人的膚色一眼。
「我們從台灣來的,第一次來。」
「來玩的嗎?你們是情侶還是夫妻?兩人吵吵鬧鬧的,感情還真好。」司機似乎頗為艷羨。
季琳望了身旁一臉陰鬱的喬浩文,連忙撇清道:「不,我們是同事,到熱帶雨林裡做生態攝影採訪的。」拜託!跟喬浩文這個懌人做情侶。殺了她吧!
「喔?熱帶雨林啊?」司機芳有所思的沉吟著。
「司機先生,你對那裡熟嗎?那兒風景怎麼樣?」季琳好奇的迫問道。說不定能從司機身上獲得一些有用的資訊呢!
「風景?到那裡除了應付眼前的危險,可沒太多時間觀賞風景了。」司機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季琳被司機的話嚇了一大跳,她臉色發白的望著司機認真的臉孔,強自壓下恐懼,語氣輕鬆的說道:「哈哈……司機先生真愛開玩笑。」
「上次有兩個美國人到雨林裡去,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真……真的嗎?」季琳再也笑不出來,眸裡儘是恐懼。
「雨林裡由於濕氣相當重,因此孕育出相當豐富的動植物生態;但那裡還是一個相當原始的叢林,潛藏著許多危險,所以你們得小心謹慎啊。」司機語重心長。
季琳聽了,心驚膽跳的點了點頭,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推著不肯來了。
一路上喬浩文都未開口,只是沉默的看著陳文輝給他的資料,一臉的凝重。
季琳看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以及身旁擺著一副臭臉的喬浩文,無聊得直想打瞌陲。
這條路怎麼那麼長啊……季琳在心裡直嘀咕。
既然沒人陪她聊天,那她就只好欣賞窗外的風景了。
望著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再加上車子的顛簸,季琳的眼皮不禁慢慢的垂了下來,原本壓在裙子上的手也不知不覺的鬆開了。
喬浩文專注的看著手上的資料,雖然這一路他已經將整個熱帶雨林的地理位置及大略的狀況都著過一遍了,但是在那片禾經開發的叢林裡,又是帶著身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來這一趙的旅程是十分艱險了。
歎了口氣,他往身旁一瞥,不出他所料,季琳果然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他眼光不經意的往下一轉,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一股血氣直衝向腦門。
她身上蘋果綠長裙的下擺大開,露出了一截雪白誘人的大腿,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喬浩文差點當場噴出鼻血來,但隨即又升起一股怒氣。她顯然沒弄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竟然還穿這麼暴露的裙子。
他不甚客氣的用手肘推了推她。「喂,起來。」
季琳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迷濛的睡眼,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下次不准再穿裙子,如果你沒有比較正經的襯衫、長褲,我很樂意借給你。我可不希望還沒到雨林裡,就引來一堆圍著你流口水的男人。」喬浩文怒氣騰騰的說。
不准穿裙子?流口水的男人?他到底在說什麼啊?季琳恍惚的想著,突然間,猛然清醒過來。
「你簡直莫名其妙!我穿裙子關你什麼事?就算我不穿衣服你也管不著!你的襯衫長褲還是留給你害怕的時候擦眼淚吧!」季琳連珠炮似的罵。可惡的男人,就連她穿什麼衣服都要管,簡直是暴君。
「那我們就試試看!你敢再穿這種引人犯罪的裙子,我就親手幫你換!」喬浩文強硬的威脅道。把自己弄得跟花蝴蝶似的,他看了就不順眼。
「我的裙子引人犯罪?笑話!我——」季琳不經意地低頭一瞥,話聲戛然而止。不知道何時,她的裙子已經大開,露出一夫截白嫩的大腿。
霎時,她姣好的臉龐染上一抹紅暈,她連忙將裙子拉攏,心裡暗兜著——這件可惡的衣服竟害她出了大醜,晚上她非得放把火燒了它不可!
季琳將下巴一抬,神情倔傲的看著窗外,擔絕認輸。
她季琳會怕他?
哼,下輩了吧!
第三章
車子終於在下午五點多抵達這個名叫「巴沃夫」的小村莊。
當車子緩緩駛進這個沉浸在一片暮色中的寧靜村落,迎接他們的是一雙雙滿含著好奇及打量的目光。
不過季琳可沒時間管這麼多,她又餓又累,渾身還酸痛得不得了;她虛弱的爬下車,連喊餓的力氣都沒有了。
司機手腳俐落的卸下行李,經過這一趟長途跋涉後,他卻依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後會有期!」司機收了錢之後,笑嘻嘻的朝她揮手道別。
「哎!你不送我們到旅館去啊?我搬不動那麼多行李……喂!」季琳急急
季琳完全沒有注意到喬浩文疑惑的目光,她只顧著張著好奇的雙眸,打量著這雖簡陋卻又奇特的房子。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走在前頭的男子將她的皮箱提進一個虛掩的木們裡,回頭朝他們笑道:「這就是你們的房間,明天見了。」說完他便走了出去。
喬浩文放下手上的行李,走到房間裡唯一的木板床上坐了下來,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坐了一整天搖來晃去的車子,這張堅硬的木板床讓他覺得十分踏實。
季琳瞇著眼盯著一臉舒適暢快的喬浩文半晌,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方纔那個男人的話。
「什麼『你們』的房間?他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驀然尖銳起來,衝到喬浩文的跟前質問道。
「我們兩個人今天晚上得睡在同一間房間。」喬浩文忍著呵欠,平靜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