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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嗨嗨,大家好啊!
流浪的云:安安
珍珍:聊天室裡只有你啊?
流浪的云:……
螢幕上接下來顯示的是珍珍離開聊天室
今天晚上小飛俠為什麼不上聊天室呢?涪湄在看完漫畫後有好多心得想和他分享,可是打到Good書城又沒人接聽。
忘了問他家裡的電話是她的疏忽,而她又沒給他自己的聯絡方式,所以只能在網路上等他了。
再等一會好了,說不定再等一會他就來了……
FLY:你好啊,流浪的雲小姐。
流浪的云:……我們見過面嗎?
「FLY:或許有,或許沒有,也或許只是你忘了我。
流浪的云:……呵,我突然想到有事,要先走了。
FLY:這次是火車的時間到了,還是和人有約?提醒一下,美容覺是我的專利喔。
原來是詠翔!他沒事幹嘛把暱稱從小飛俠換成FLY啊?如果能有穿透螢幕發射的殺人電波,涪湄會毫不考慮射向他!FLY:沒有理由就不准走喔。
流浪的云:呵,下次我也來換暱稱。
FLY:你換成什麼我都抓得到你,信不信?
流浪的云:何以見得?
FLY:我會讀心術。
流浪的云:……真的嗎?
FLY:煮的。
幸好他是開玩笑的,涪湄頓時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如果他真的有讀心術,她的心思不就被他摸透了?
FLY:唱首歌給你聽。
流浪的云:好啊。
FLY:如果雲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個思念過一秒,每次呼喊過一秒,只覺得生命不停燃燒;如果雲知道,逃不開糾纏的牢,每當心痛過一秒,每回哭醒過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討,你不會知道。
流浪的云:可惜只能看到字幕,聽不到聲音。
FLY:把你的電話給我,我就唱給你聽。
流浪的云:……
FLY:開玩笑的,明天還要去玩水,記得早點休息喔。
流浪的云:晚安。
涪湄這回就真的像在逃難似的暴力斷線了,她直接關掉連線視窗,匆匆從漫畫王回到旅館。
網路上的詠翔比現實生活中的來得可怕。大概是因為沒有面對面的緣故,平常難以啟齒的話語藉由指尖Key進電腦,再從螢幕上呈現出來,感覺上比說出口來得簡單;不過接受訊息的人可不一樣了,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臉、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很容易誤解對方的意思。
詠翔可能沒有惡意吧?只是想到就順便問問……
涪湄剎那間瞭解自己是個相當矛盾的人,既渴望被關愛,又不想被關愛,即使是她先主動向詠翔示好的,卻在能更進一步時下意識逃避;也許她和她歷屆男友分手的原因不在於那追求流浪的態度,而在於她閃閃躲躲的曖昧。
明天還要和詠翔去旗津呢……她想,在去旗津前她得整理好自己的想法,才能冷靜客觀地分析詠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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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有點累呢……詠翔盯著螢幕上「流浪的雲」離開聊天室的訊息發愣。他只不過是把早上沒問到的電話再問一次,她的反應卻像見到了凶神惡煞般避之唯恐不及。
以雲為名的女子,果真連心都像雲一般善變嗎?他記得昨天她還主動要求加入他店裡的會員,還要看他喜歡的書,結果今天態度又改變了。
難怪人家要說「女人心、海底針」了,他果然不懂她的心。詠翔將電腦關機後回到床鋪,不意枕到一本書,拾起一看,是她寫的《聽一朵流浪的雲》。這本書他看了好幾次,每讀一次就會被她筆下淡淡的情感所俘擄,所以才會對她的善變不以為意吧。
這本書……噢,糟了,他這時才憶起是在別家租書店借的,已經逾期一天了!不過也不曉得要到哪兒買這本書,乾脆就別還了,反正他在那兒押的行照早就過期了。
再次翻動書頁,閱讀她藏諸筆端的細膩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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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夜景
第三年了,來到台北這個繁華的大城市,不知不覺中已是第三年。
「走吧,上陽明山晃晃。」同事們這樣邀約著,我點點頭,一群年輕人就騎著摩托車,飆上文化大學。
這兒是有名的夜景區,一對對情侶在眼前耳鬢廝磨,多浪漫的情景。
山下,台北城夜裡的霓虹,像水一般流動著。抬頭仰望,天上沒有一片雲,也沒有一顆星子。
人間的光芒太耀眼了,黯淡的星星只有隱藏住蹤跡,就算不是心甘情願。
「別發呆啊。」同事拍拍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
看著他們的笑臉,心中卻有種孤獨的感覺,畢竟融不進所謂「台北人」裡,這城市再美麗再繁華,我終究是個過客。
遊子不必對異鄉投注太多情感,因為這裡不是家。
再望一眼天,我裝出淡淡的笑容。
「好冷,我們下山吧。」
湄被孤獨陪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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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湄不是台北人?詠翔被這篇文章表達出來的意念震懾住了!那她到底是哪兒的人呢?還是說她是雲,果真沒有「家」?不過特地去問人家故鄉在哪裡好像是件無聊的事,詠翔將雙手交叉在頸後仰望著天花板,他會問這種問題只有在一個情況下……
想太遠了!他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臉。只有在結婚印喜帖時才要知道這種事。
都怪家珍啦,莫名其妙說什麼一個月的期限,害他最近三不五時就會想到自己是不是該成家了。雖然說他才二十五歲,沒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也沒有有錢的老子,更沒有像樣的事業……
想到自己拮据的經濟能力就覺得交女朋友是罪過,所以他只有在學生時代還能靠家裡養時交過女朋友,進了社會後連想都不敢想。
他又將枕頭從臉上移開。如果不考慮經濟因素的話,其實他對涪湄有一點動心,只是認識得還不夠久,他無法理清對她的好感是基於對她文筆功力的崇拜,還是被她獨特的個性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