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點點頭答應了這個諾言。「我也一定會認得你。」
「你們說完了沒有?」黑曜將刀舉起就要劈下,白荷立刻尖聲驚叫。「黑曜,你不怕我爹上門來興師問罪?」
「住口。」黑曜口氣已經是完全的冷漠,他又重新將刀子舉起。
雙雙閉上眼睛的他們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刀光-閃,卻只聽到-聲清脆的墜刀聲。
怎麼了呢?
「滾,都給我滾。」黑曜突然狂笑起來,一邊悲哀地喊著。
「黑曜?」她疑惑地張開眼睛抬頭看了黑曜一眼。
「你說的沒錯,我愛的不是白蓮,而是白蓮的法力。」黑曜還是狂笑不已。「現在的你什麼都沒有,我何必留住你?」
「黑曜大哥,你總算想通了。」在一旁跟著緊張的白荷鬆了口氣,對紫薇放聲命令:「還不趕快把劍拿開?」
紫薇依言將劍收回劍鞘,白荷就衝向他們?「大姊,姊夫,咱們走吧!」
「謝謝你。」她挽著劉慶的臂膀,極其溫柔地向黑曜道謝。
「這是你第一次這樣跟我說話。」黑曜心中充滿了遺憾:「看來咱們終究不能夫唱婦隨。」
「不打緊。」她將話題扯開。「以後還是歡迎來白……」
「好了。」黑曜不願意聽這些話。「我送你們一程。」
他將衣袖一揮,劉慶、白蓮、白荷的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哥哥?」紫薇悄悄地走進黑曜,只見他一個拳頭打在牆上,冒出了紅色的鮮血。
「哥哥,你在作什麼?」她趕緊抓著他的拳頭就要念療傷咒語。
「紫薇,別替我擔心。」他苦笑地將視線茫然投向遠方。「我說了謊。」
「哥哥,你說了什麼謊?」她不解地問道。
「我愛的不是白蓮的法力。」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心坎裡說出。「我愛的是她,白蓮。」
「啊?」她著實嚇到了。「那你為什麼讓她走?」
「真的不讓她走又怎樣?只會讓她更痛苦。」他歎了口氣。「這就是緣分啊!」
「緣分……」她偷偷地瞧他一眼,沒有正面地回應他的話。
手上的鮮血還是不斷流著,但沒有心裡的血流得多。
*****
白狐村
「爹,別打了,大姊會被你打死的!」白荷趕忙搶奪白父手上的木棍。
「讓我打死這個逆女!一個什麼都好的丈夫不嫁,偏偏嫁給這一無是處的凡夫!」白父看到劉慶就一肚子火。「還為他喪失道行,真是白養你了。」白父又加重了手勁狠狠地打著白蓮。
「爹,都是我不好,您就放過白蓮吧!」跪在一旁的劉慶連忙過來護著白蓮,白父順勢也朝他身上打下。「不准叫我爹,你不配!」
「爹,大姊已經嫁給劉兄了,現在黑曜兄也讓步,您就成全他們吧!」楊椿已經看不下去。
「是呀,爹,您就成全他們吧!」白菱也趕忙幫腔。
「住口,你們一個一個都想氣死我!」白父氣得將棍子丟在地上,將視線轉向滿臉淚痕的白蓮。「蓮兒,我再問一次,你當真要嫁給這個人?」
「是。」她語氣微弱地回答,但聲音中帶著堅毅的力量。
「蓮兒,就算被逐出家門你也要嫁給這個人?」
「是。」第二次的答案還是肯定。
「滾。」白父將頭別了過去:「劉慶,你把白蓮帶走,我沒生過這個女兒。」
「爹!」劉慶急急地叫苦;她這麼虛弱哪裡能走山路呢?「白蓮受的折磨已經夠多了,請您別為難她。」
「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餘地?」白父眼中冒出怒火。
「相公,既然爹開口了咱們就走吧!」她轉向白父磕了幾個響頭。「爹的養育之恩,孩兒來世再報。」
「有你這種逆女折騰一次就夠了,不必再來一次。」白父轉過身去冷酷地說著,但眼眶已經濡濕。
「娘子,你不能離開呀,你身子骨這麼虛,哪裡走得了路?」他心疼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你留著吧,我走便是。」
「相公,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而無怨。」她深情款款地說。
「住口,不准再說了。」白父悄悄擦去臉上的淚痕才轉過身厲聲喝道:「現在就給我滾!」
白父-展袍袖,白蓮跟劉慶就瞬間消失。
「爹,您把大姊送哪兒去了?」白荷關心地問道。
「他家。」白父指著楊椿說完後歎了口氣。「讓蓮兒吃吃苦頭,她就會放棄劉慶了。」
「爹!」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荷兒,你給我盯著蓮兒去,有什麼動靜立刻回報。」白父下了命令。
「是。」領命後的白荷走出家門,一道黃色的身影消失在白狐村裡。
*****
「這兒是哪裡?」劉慶握著白蓮的手站在一棟荒廢已久的房子前。
「不知道……」她只覺得好累。
「不曉得能不能住人。」他走上前去推開門扉,房中已經堆滿了灰塵。
應該很久沒人住過了。
「娘子,咱們在這兒湊合一夜,明日我帶你上眉州城去投靠堂兄,就用不著吃苦了。」他扶著她纖弱的肩膀安慰著,她應該沒吃過苦。
「我想起來了……」她朝屋子打量一番後說道:「這兒是妹夫的家。」
「妹夫?」他思索-番恍然想起。「是楊兄的家?」
「嗯。」她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爹真好,特意送咱們來這裡.....」不知不覺中眼淚又不爭氣地從眶中墜落。
「娘子……」見她落淚就覺得心疼。「都是我不好,爹才會將你趕出家門。」
「不是,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她趕緊拭去眼淚強顏歡笑。「再苦的日子都熬過去了,誰還在乎能不能待在家裡?」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住在這種破房子真的委屈了她。「明兒個就去投靠我堂兄去!」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自己永遠給劉廣找麻煩。
她察覺他眼中的無奈了。「相公,你與你堂兄感情不睦嗎?」
「沒這回事。」他用衣袖拂去椅子上的灰塵扶她坐下。「我與堂兄感情深厚。對了,當初在遇見你之前就打算要主投靠堂兄?」他說著說著自己又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