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算了,我也樂得輕鬆。」生氣的燕燕在心裡將他罵了一頓後自己倒向床鋪,隨即沉沉入睡。
夜.....漸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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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劉府
「你家爺以後真的要住在翠香樓?」
白蓮問著一臉疲倦的車伕,他點點頭。「是的,夫人。」
「嗯,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她揮手示意,車伕隨即行禮退下。
她微微一笑,劉慶真的.....不會再來煩她了。
此時心裡冒起一股淡淡的惆悵,她好像沒有想像中樂得輕鬆快樂,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失落。
「算了,他高興便是,反正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自言自語說完後就走向書房,淡雅的花香傳入鼻中。
是他摘來的花。
以後……他不會再幫她摘花了吧!
沒關係,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是自由自在的白蓮,什麼事情都不能羈絆她。
可是……心裡的遺憾從何而來?
只是不習慣?
畢竟一個朝夕相處的人突然從眼前消失,誰都會不習慣吧!就算那人不是劉慶,她也一定會不習慣……
「對了,就是這樣。」她想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後就坐到書桌前,昨夜被墨漬浸透的紙在案上展開。
她昨天居然畫出這種東西?不可思議。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白蓮啊!」她在心裡責備自己,不應該讓感情束縛。
天下除了她自己以外,誰都不能擁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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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香樓
「爺,您今兒個還是一股腦兒猛灌黃湯啊?」
燕燕拉著劉慶的胳膊撒嬌道,他嫌惡地將她的手揮開。「別煩我!」
「爺,您真是的。」燕燕白了他一眼。「哪個來青樓的人像您這般正經八百,若要喝酒就往酒肆裡去!」
「要妳多嘴。」
到酒肆裡就沒有效果了。今晨他故意叫車伕回稟白蓮自己要住在翠香樓、車伕還沒回來,他只有眼巴巴地等待消息。
「爺,您家的車伕說要見您呵!」鴇母在門外叫道。
「進來。」他揮手示意,車伕進來附在他耳畔輕聲說了白蓮的意思。
「知道了,她只有說知道了?」他吃驚地睜大眼睛。
「是,爺。」車伕必恭必敬地報告。
憤怒瞬間爬上他的心頭,他氣得站起身來將桌子一把推翻。
「白蓮,你欺人太甚!」他狂吼道。
「爺莫生氣,氣壞了我會心疼。」燕燕隨即伸出手來撫撫劉慶的胸膛。
「滾開!」他將燕燕摔到一旁去:「你回去,跟白蓮說我要住遍鎮上所有青樓再回劉府!」他將視線轉向車伕凶狠地命令。
「是!」車伕戰戰兢兢地退下,他也毫不留戀地轉身準備離開。
「爺,您怎說走就走?」燕燕扯住他的衣袖想要挽留,這種火山孝子怎能讓他跑了?
「放手!」他將燕燕一把揮開。
「爺,莫非您是瞎了,我這般標緻您也看不上眼?」燕燕不服氣地喊著。
「妳?」他指著她哈哈大笑。「你的姿色不及我娘子一半,還敢說自己標緻?」
燕燕被這句話嚇到了。「你娘子……該不會是數年前在東京失蹤的白菱吧!」
「不是,是她大姊白蓮!」他得意地說完後心又揪了一下,白蓮從頭到尾都不曾是他的娘子。
「白蓮……白蓮……」燕燕喃喃自語地說著,暗自記下這名字。
「我走了!」他將頭一轉,走向人潮洶湧的大街上。
「您是劉慶劉大爺嗎?」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他楞了-下後回頭。「在下正是劉慶,您是哪位?」
「劉大爺,找您好久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一邊擦汗-邊說道。「小的準備開布莊,苦於資金無從籌措,聽說大爺家財萬貫,不知是否可以向您調個頭寸?」
他吃了一驚,這人居然在街上跟他借錢?「兄台,此處恐怕不便說話,咱們換個地方?」
「行行行!」那人一副懇切的模樣讓他放心。「那去酒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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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回事!」劉慶聽完那人的說明後點點頭。
「若爺有意接手,小的就當您的夥計。明日端陽休市一天,後天即可開張!」
「我知道了。」他掏出衣袖中所有金條。「先把這些拿去吧,順便打點開市事宜。」
「爺?」那人睜大眼睛看著他手上閃閃發亮的金條,不知不覺嚥了口口水。
「拿去吧,後天我要風風光光的開市,叫人都知道這家布莊!」
「小的知道了。」那人取過金條後又向他點頭。「後天再見!」
「嗯,你走吧!」
等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時,他才猛然想到;「糟了,會不會被騙了?」
他站起身來本想追去詳細盤問一番,一轉念又重新坐下。「不打緊,反正白蓮多的是黃金,只怕幾輩子都吃喝不盡!」
悶悶地喝了幾巡酒後,一股衝動讓他決定返家。
不曉得白蓮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惦記著他?
「哼,自作多情。」他低聲責備自己一聲後又開始胡思亂想,說不定白蓮現在正衷心企盼他回家呢!
「還是回去看看好……」主意打定後他就起身付過酒錢,腳步朝熟悉的路徑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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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
劉慶說要住遍鎮上所有青樓的話語已經在劉府傳遍,下人們都拿這件事當成笑話在討論。
「沒想到爺跟夫人這麼……」守門的僕人正跟另一個僕人說笑時突然聽到敲門聲,打開後看到站在眼前的赫然是劉慶。
「爺?您回來了?」僕人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
「嘖,瞧你們的表情像是見了鬼。」劉慶哼了一聲,邁開大步走進家門。「你們主母呢?」
「在書房呢!」僕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喔,知道了。」他逕自走向書房。「娘子,我回來了。」他打開門高聲喊著。
正在案前提筆沉思的白蓮嚇了一跳,趕緊抬頭望他。
「這麼早?」她力持鎮定,心裡卻湧起一股甜意。
「你嫌我太早回來了是吧!」
再一次證實她對他一點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