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他怒瞪她一眼,然後生氣地離去,他在心中發誓,定要將兇手逮捕歸案。
見兒子離去,昭儀皇后不禁鬆了一口氣,一抹冷笑隨即爬上她風韻猶存的臉龐。看來顧憶綾已死,段翔今後將順利地接掌政權,她皇太后的寶座也將屹立不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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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回去吧!」侍衛李業忍不住勸道。
自從憶綾墜崖已過了五天,五日來獨孤雋不眠不休地從險峻的懸崖一路尋到谷底的小溪旁,只見湍急洶湧的溪流,卻不見憶綾的任何東西。
「將軍。」李業喚道。
「你要休息就歇會兒吧。」獨孤雋不看他,硬聲道。
「並不只有屬下要休息,將軍更是要休息才是。將軍這樣不眠不休地尋找,夫人在天之靈看了也會難過的。」
「住口!」獨孤雋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李業,你先到旁邊休息吧。」靖誠連忙示意他退下。
看獨孤雋黯然神傷的模樣,靖誠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將軍,請別在意李業的無心之語。」
「算了。」獨孤雋淡然說。
「將軍,我們已找尋五天五夜了,都沒有發現夫人的蹤影,也許夫人已經被人救起也說不定。」
獨孤雋聞言雙眼霎時一亮,「你是說憶綾早已被人救回?」
「很有可能。」
「對,憶綾不會離開我的,她是這麼的溫柔善良,她絕不會狠心地帶著孩子離開我的。」獨孤雋緊握手中的紫色髮帶,語氣激動地說。「靖誠,傳命下去,打道回府。」
獨孤雋恢復精神,剛毅俊朗的臉龐浮現喜悅的神情。他心裡盤算著一件事,此事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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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悉雋哥及夫君歸來,楊虹歡喜地奔至前廳,卻只見著風塵僕僕且神色黯然的獨孤雋及靖誠,她四處觀望,狐疑道:「怎不見嫂嫂呢?」
「虹兒。」靖誠示意她別問。
「怎麼了?」楊虹不解地望著丈夫。
靖誠將她拉到一旁,小聲的說:「夫人被人推下懸崖。」
「什麼?!」楊虹感到錯愕地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嫂嫂已墜崖身亡?」
「不,憶綾不會死的!她不會在明白我的心意後離開我的。」獨孤雋嚴峻的黑眸裡有著固執與傷痛。
一旁的靖誠默默無言,感動於他的癡情。
楊虹拉拉丈夫的衣角,小聲問:「你能告訴我始末嗎?」
靖誠點點頭,但不是現在。
「靖誠,你立刻去備馬,跟我上京城。」獨孤雋收拾起悲傷,決然地說。
靖誠雖不明白獨孤雋為何要在這時候上京,但他仍沒多問地與楊虹雙雙退下。
獨孤雋來到書房,凝視著牆上巧笑倩兮的畫中人,他苦澀含悲的輕喃:「憶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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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有如走馬燈似的,一幕又一幕地掠過憶綾的腦海。她夢見娘因病去世,夢見茜姨含淚離開,夢見念德師兄爽朗的笑聲,夢見師父及師伯疼愛地對她微笑,更清晰地夢到獨孤雋對她的百般呵護,以及他那雙充滿愛憐的目光。見他的身影在迷霧中漸漸遠去,她忍不住呼喊他——
「師兄、師兄……」
「姑娘,你醒了啊。」婦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端著剛煎好的藥,小心地走到床旁。
憶綾本想起身,突然想起腹中的胎兒,「我的孩子!」雙手隔著被子按在腹部上。
「放心,胎兒安然無恙,倒是你自個兒的身體十分虛弱,得好好補補才行,要不然幾個月後怎生得出健康的小娃兒。」
憶綾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大嬸。」
「別客氣了。來,把這藥給喝了吧,這對你及胎兒都有極大的好處。」她坐在床沿一匙一匙地將補藥送入憶綾的口中。
「該怎麼稱呼大嬸?是你將我救起的嗎?」
「大家都叫我張大娘,你不是我這老太婆救的,而是德大夫救了你的。」
「德大夫?」
「是的。德大夫不但醫術高明,功夫更是了得。大約半年前他來到咱們村裡時,當時村莊正遭瘟疫侵襲,我兒子小狗子也感染了瘟疫,還好德大夫出現。他簡直是華陀再世,村裡的人對他十分敬重。」
「那現在德大夫人呢?」
「他和我家小狗子一起到後山採藥去了……」
「娘、娘,我們回來了。」
張大娘高興地說:「瞧,他們回來了,你待會兒可得當面向德大夫道謝。」
說完,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
「咦,師妹,你醒了。」
憶綾望著眼前斯文俊朗、柔善含笑的男子,覺得此人十分面善,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看見她眼底的迷惘,念德微笑地走到她床沿坐下,拉起她微冷的手把著脈。「嗯,不錯,經過兩天的調養,你的身體已大為好轉。」
「你……你是念德師兄?!」憶綾怔愕道。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睽違數年不見的大師兄。
念德爾雅地微笑,揉揉她的秀髮,疼愛地說:「你終於想起來了,頭還痛嗎?」
憶綾的眼眶霎時變紅,淚水緩緩流下,「能恢復記憶真好……」
念德拍拍她的手,請張大娘準備些吃食。待張大娘走後,念德才問:「師妹,你為何會失足墜崖?」
憶綾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將自己失憶後的遭遇一一詳述給念德聽。
念德聽完後,哭笑不得地搖頭歎氣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和自己的畫像吃醋而差點喪命。」
「大師兄!」憶綾嬌斥一聲,「這事又不能全怪我,誰教雋師兄沒有告訴我,他要是早點說不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明明就是吃飛醋,還強詞奪理。」念德疼愛地捏捏她的俏鼻。
憶綾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大師兄,我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康復?」
念德沉吟道:「你身上的陰寒之氣我已經排除了,但你目前有孕在身,我想再過兩天等你元氣恢復後,師兄再護送你回保國將軍府。」
憶綾美目漾著歡喜,歪著頭思索片刻後,搖著頭說:「我不要回將軍府,大師兄,你帶我回盡塵居好嗎?我想在那裡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