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我寧可死,也不要你答應她!」白淨無懼地朝他喊道。
她不怕死,只怕他真的答應娶別的女人!
「賤人,你給我住口!相不相信我會叫二師兄殺了你。」李含煙恨極了,才想甩她一巴掌,卻教邵非凡給喝住。
「你敢!」邵非凡在喝止她的同時,雙眸更進射出一抹殘酷的光芒,看得在場眾人心一驚。
一向溫和沉穩的他,何曾這般冷厲無情,實在說明了他有多在乎白淨!
「周立仁,你為什麼要幫她?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儘管他仍緊扣住她的頸項,但她澄澈的雙眸仍無一絲恐懼,有的只是深深的不解。
「我要讓他也嘗嘗失去所愛的人的痛苦。」周立仁冷冷一笑。「既然我得不到含煙,他也別想擁有你。」
「你這又是何苦呢?」白淨不覺輕聲一歎。
「師弟,你放了淨兒,我答應你我們馬上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邵非凡平靜地開口,他只想將白淨毫髮無傷地自他手中救出。
「大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李含煙好恨,握著劍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可偏偏他連看她一眼也沒有,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放在白淨身上。
「你想得倒好,你們走了,我依然得不到所愛,憑什麼你們快活自在,而我卻得承受這椎心之痛?」周立仁目光凶狠地瞪視著他。
「你說,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淨兒?」
「很簡單,只要你能讓含煙答應嫁給我,我就放了她。」周立仁詭譎一笑。
邵非凡蹙緊了眉,緩緩轉頭看著李含煙。
「含煙,放手吧!這麼下去對咱們都沒有好處。這一生我只愛淨兒一個人,相信師弟對你也是一樣,你何不接受他,成就兩段美好姻緣?」
「大師兄,你為了她居然不顧我的意願,硬要我接受二師兄的感情!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我?!」他的話撕碎了她的心!
她那悲痛的表情看得白淨心生不忍,但是,不管她心裡再怎麼同情她,她也不可能將自己所愛讓給她!
「含煙,你可看清楚了,你心愛的人是怎麼對你的。」周立仁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就不相信師妹不會對邵非凡死心!
「李姑娘,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強求的。」白淨語氣溫和,而她的眼神則充滿了同情。
「你住口!都是你!要不是你,大師兄會娶我的。你不該出現的!」李含煙無法承受她那同情的目光,她高舉長劍,發了狠地朝她腹中刺去。
「含煙,住手!」
「不,淨兒。」
兩道嘶吼聲同時響起,卻依然阻止不了她瘋狂的舉動。
只見周立仁在這危急的一刻迅速轉身,以自身護衛白淨,代她承受了這一劍。
只不過,李含煙這一劍刺得太急、太深,鋒利的劍身刺穿了周立仁的身軀,同時也沒入白淨的。
李含煙駭然大驚,她迅速抽回長劍,卻令他倆雙雙跌倒在地。
「淨兒……」邵非凡痛徹心肺地衝到白淨身邊,看著鮮血自她腹中湧出。
「非凡,我沒事,你別擔心。」白淨忍著痛,強自擠出一抹笑。
邵非凡怎會不知道她有多痛?他猛地轉頭瞪視著李含煙,那凌厲的眼神似把鋒利的劍,刺穿了她的心。
恐懼緊緊攫住了李含煙,她不覺倒退了兩步。
「李含煙,我要你的命!」
「非凡,不要!」白淨只想抓住失去理智的他,奈何他動作之快,她根本制止不了!
李含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邵非凡帶著強烈恨意襲來,顫著身子的她已然無力逃走。
「含煙……」一旁的周立仁見狀,憑著剩餘的力氣,毫不猶豫地擋在李含煙身前,替她擋下這致命的一掌。
「非凡,不要。」李行義及時大喊出聲。
這一聲熟悉的叫聲,令邵非凡及時回復理智,但已擊出的掌仍是打上了周立仁的胸口。
挨了一掌,加上身上的傷,令周立仁直直倒向身後的李含煙。
「二師兄。」李含煙急忙扶住他的身軀,讓他倚在她懷中。「你這是何苦呢?」
「只要你沒事,我死也值得。」周立仁困難地開口,淌血的嘴角揚起一抹深情無悔的笑。
看著他,李含煙霍地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那危急的一刻護住白淨。
原來,他知道一旦她親手殺了白淨,邵非凡絕對不會放過她,他寧可讓邵非凡恨他,也不願他傷了她。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呵!
「非凡,就算為師的求你,饒了他們兩人吧!」李行義來到邵非凡面前,心痛地開口道。
不需人說明,光看眼前的一切,他大抵已能猜出事情的經過。
邵非凡看了他一眼,隨即回到白淨身邊。
「非凡,我不想再待在這兒,我們回家,好不好?」白淨艱澀地開口。
「好,我這就帶你回去。」邵非凡一把抱起了她。
「非凡。」李行義看著他,卻又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師父,對不起。」邵非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緊抱著白淨,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李行義看著他倆的背影,知道他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二師兄,你別死啊!」李含煙飽含痛楚地緊擁著周立仁,這一刻她只在乎他的生死,對於邵非凡的離去,她已然不再放在心上。
她好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看清這一切?!
為什麼非要等到這生死關頭,她才明白誰對她才是最重要的!
「含煙,你快讓開,讓我看看立仁的傷。」
李含煙只能流著淚,任憑悔恨不斷鞭笞她的心。
此刻,她什麼都不求,只求二師兄能再睜開眼,深情地看著她……
*****
邵非凡抱著白淨離開了醫館。
還好,這一劍刺得不深,也沒有傷及重要器官,大夫說她只要休養一段時日就可以完全康復。
儘管大夫這麼說,邵非凡仍是緊蹙著眉,滿臉擔憂地凝望著她。
白淨沉沉地昏睡著,但她的手仍緊緊抓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