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之日指日可待,該是屬於他的,上天絕不會虧待他的將它撤走。曲爾先滿足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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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祈求了多少次來企圖阻止今天的到來?但天不從人願,今天仍是準時的來到,並讓伍頌文帶著他的歉意而來。
子夜安安靜靜的蜷縮在沙發上,在場的另有黎沂仲夫婦。伍頌文一直拖到了快中午才到黎家,偕行的人員還有伍家夫妻。
「今日是特地前來登門道歉,還希望你們能諒解我們的苦衷,這一切全是那不孝的嘉文所搞出來的,但很遺憾的必須由頌文來承擔。」伍太太一徑低著頭道歉,淚水更是不曾斷過。
黎沂仲夫婦互看一眼,心裡有感而歎的道:「事情子夜昨天也同我們說了,但我們不瞭解的是你們真的聯絡不到嘉文嗎?」
伍父搖搖頭,一臉蒼老的回答:「這個畜生一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立刻跑到國外,藉口是要讀書,我們也真以為他是真的要繼續升學而極力贊成。誰知道在他走後隔天,女方家裡立刻找上門來向我們討人。在不得已之下,對方要求一定要有人出來負責娶他女兒,再加上頌文是對方的學長,而她對頌文早有好感,所以,唉!我們對這件事也無力可施。」
子夜聞言開始低泣,黎母白芷立刻心疼的擁她入懷安慰。「難道不能將婚期延後,等嘉文自動回來嗎?」
「只怕孩子會等不及要出世。」伍母倍感心酸的轉向一直哭泣的子夜,「孩子你知道我一直盼望你能是我的媳婦,但今天這件事卻是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只希望你能原諒我們這做父母的。」
「伍媽媽,我的心很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子夜抬起佈滿淚痕的臉看著憔悴不已的伍頌文,「我不能失去你,難道真的已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你知道我也很難受,何嘗願意讓古逸君進入我們的世界,但,嘉文所闖的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因為對方揚言,如果我不娶她,他們就要控告嘉文強姦罪,加上他人不在國內,這對他是很不利的。」這該死的死小子,只要他敢回來,自己一定揍得他剩半條命。
望向愛人淚眼婆娑的眼,伍頌文的心就好似有千萬隻手在拉扯一般,但他不敢靠過去碰她,因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向她承諾一切。
子夜突然衝過去拉住他,「不然你去入阿拉伯國籍也好,我願意不計名分當你的小老婆,我只求能和你長相廝守,好不好?」她哽咽的斷斷續續胡亂說著。
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會大聲嘲笑她,但此時,伍頌文才知道她是真的很在乎自己,不然不會荒謬到建議自己收她當情婦。「子夜,在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只要你。」情緒激動的她不願聽見他任何的話,只想抗拒,抗拒他對命運的妥協。
「別這樣。」伍頌文終於擁她入懷,以最後一次情人的身份。
「我們不會怪你們的,畢竟事情並不是頌文有了新歡而不要子夜,所以這一切也只能怪他們倆無緣了。」黎沂仲感慨萬千的說出想法。但實際上的確也是如此,兩人之間並無第三者的介入,但這情形似乎是比第三者的介入更殘忍。
「不、不——」子夜淒厲的大叫:「我不接受、我也不能接受,因為我和你是真心相愛,你又怎能對我這樣殘忍?你們怎麼能?」她譴責的掃過每一個人,彷彿當他們全是毒人的細菌一般。
接著她忍受不住的衝出客廳,直奔向外面傲人的驕陽,她不能再面對那令人灰心的真相,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及一點新的希望。
她曾告訴自己不要讓男人的背叛擊敗自己,更不要為了輕浮的男人而讓自己脆弱的心傷痕纍纍。子夜是個新時代女性,所以,哦!老天,她實在是做不到,她沒有辦法說放就放——那是她全心去付出的愛呀!
在客廳的人們全將責備的眼神移至伍頌文身上,「你不去追她嗎?」
伍頌文像是決定了的搖頭,「我已經不能再給她任何東西,追上她又能說什麼,倒不如就趁現在斷了她的希望,不讓她再次傷心。」
一片愁雲慘霧正籠罩著黎、伍兩家,但此刻的曲家卻正為了他們的悲愁而高聲歡呼著,感謝上天再次賜給了曲爾先一次機會。這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謂的:幾家歡樂幾家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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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一個人走在街上,一個人獨自傷心,一個人——
想自己在一個月之前是多麼的快樂、多麼的滿足幸福,沒想到一樁錯誤的男歡女愛竟導致了今日愛侶的兩地相隔,再也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在結婚的前一星期,事情有了極大的轉變,婚期依然照舊,只是昔日的美麗新娘已成了下堂妻,拱手讓人的不只是一場充滿憧憬的婚禮,賠上的是一生摯愛,一世伴侶。
記得求學時代,話曾是說得那樣瀟灑的自己,曾誇下海口說如果有朝一日,男友甚至是丈夫遇有外遇或是第三者,自己定會心平氣和並理性的來解決這一切,但今日的嚴厲考驗已不是自己所能堅心承受,或是——微笑的來祝福他們,只怕這一回是上天的玩笑開得過頭了,事事皆出了意外。
冥思出神的子夜恍惚走至馬路中央,險些被路上的來車所撞,導致子夜閃躲不及的跌倒在地。
「小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要死也別害人坐牢呀!」那車上的計程車司機探出頭來,邊教訓著她邊吐出一長串髒話。
子夜被這一驚嚇,心裡的自艾自憐立刻幻化為一把炙烈的火焰,「你這是說什麼鬼話?我這麼大個人走在路上你會沒看到,你是瞎了不成?」她的潑婦本色展露無遺,「再說這是單行道,你已經違反交通規則在先,竟還有臉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