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子夜要求著。
因為她的要求,他們便開始七手八腳的忙著,為的是想讓愛女快點回到熟悉的環境。
「咦!爾先呢?怎麼一下就不見人呢?」黎沂仲詢問著嘟著一張嘴的曲爾言。
「是子夜把我大哥趕跑的,所以你得問她。」
眾人譴責的將眼光全放住她身上,子夜立刻哇哇大叫:「喂!做啥那樣看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呢?」白芷不贊同的道。
「古代人都是以身相許,姊,你是不是也該傚法一下呀,,」子旭頑皮的道。
「對呀!我大哥為你所做的,理當有此回報。」曲爾言朝黎沂仲眨眨眼,要他也幫著說好話。
「子夜,你的態度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對一個有恩於自己的人是該道謝而不是怒目相對。」
「你們——」全是給曲爾先那小子收買了嘛!「我就是不喜歡他。」
「我大哥到底有哪點好了?」曲爾言氣不過的衝口道。
「你大哥又有哪點好?」子夜回嘴道。
兩個女人怒目相向的對峙著根本忘了身在何處,惹得護士小姐只有快快請他們走,以免妨礙其他病人休息。
「都是你。」兩人共口同聲斥責對方。
「好了,要吵回家再吵,好不好?」白芷以對小孩子耐心的口氣說著。
「羞死人了,兩個都二十幾歲的老女人了,竟還跟個小孩似的吵鬧。」子旭幸災樂禍的道。
「閉嘴。」兩人又是相視而笑。
回到家後,曲爾言立即和子夜促膝長談,「我想你的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嗯!除了手上的繃帶,其餘均無大礙。」看著白紗纏手,心裡不禁懊悔自己為何會衝動到動刀?這時回想起來大概是自尊心受損吧
「你知道嗎?在我自殺的前一天,古逸君曾來過電話,她說:她是故意向我報復,既然她過不了好日子,所以她也不會讓我好過,畢竟兩個人難受總好過她一人獨自受苦。」子夜露出個苦澀的笑容。
「所以,這才是你自殺的原因?」她不懂,這又跟子夜能扯上什麼關係?
「我是想利用我的自殺來破壞他們的婚禮,沒想到——」
「伍頌文竟沒有來,對不對?」這下曲爾言可明白了。
子夜點點頭,「這回合算古逸君贏,但下次我可不會再輸了,我發誓一定要將頌文給奪回來。」她一臉的誓在必得。
「你——唉!算了,我懶得理你。」她可是打算要助大哥一臂之力的,所以對子夜也只有抱歉啦!不過她可是一點歉意也沒有。
「你是說你不打算幫我?」子夜一臉的驚慌失措,這怎麼可以呢?鬼點子最多的她可是自己的軍師呀!
曲爾言愛莫能助的回眸一笑。開什麼玩笑,她難道會不幫自己的大哥而再次幫子夜奪回伍頌文?嗯,下輩子吧!
「拜託!黎大小姐,請你動動腦行不行,現在伍頌文的身份已是有婦之夫,而你又是打算如何和他重溫舊夢?」
子夜聳聳肩,「憲法又沒規定他們不能離婚。」
「那敢情你是打算說服頌文主動跟古逸君提離婚嘍?」傻瓜才會讓自己的老公跑掉,尤其是在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之後。
「古逸君才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人呢!」子夜說出曲爾言心裡的話。「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呀!美人。」她諂媚的再加一句。
曲爾言斜睨了她一眼,心裡正兀自盤算著。也好,趁著這個時候將子夜給騙進大哥的懷裡不正是一石二鳥。哦!此刻她真該好好謝謝古逸君才是。
「好——吧!就看在咱們同窗四年的份上,勉為其難的幫你嘍!」就在子夜剛露出欣喜表情的同時,曲爾言又立刻搶道:「不過,你必須和我約法三章,凡事都聽我的,並且不得反對。」
「行行行,你就是叫我去殺人都行。」這下可好了,相信再不久以後,伍頌文一定會和自己再度重逢。
「沒那麼誇張啦!」曲爾言笑著駁斥,下一刻裡她立即嚴肅起面孔,「首先,我們必須找出弱點讓古逸君知道伍頌文心裡還是愛你的。」
「這沒問題,但……」子夜困難的瞥了曲爾言一眼,支吾不定的低下頭。
「你別跟我說伍頌文是不會吃醋的大聖人。」曲爾言促狹的玩笑著,對上子夜認真的神情,「不會吧!」乖乖,這男人度量真好,前輩子一定是個當宰相的料。
「曾幾何時,你看過他為了別的男人來質問我?」子夜自己都在懷疑到底是她長得太安全,還是頌文對自己太有信心?才會一點乾醋也不吃。
「是沒有。」曲爾言嘟嚷了句。
一直以來,醋海生波的人全是她,每每有人追求自己時,她總希望頌文會像白馬王子似的出現拯救她這個落難公主,把那些在她眼裡全是一隻隻的醜青蛙給趕跑,雖然對方足可媲美四大天王,但她總是以此比喻。但,事實竟全然相反。
她總是苦等不到她的頌文王子前來,往往必須自己裝出一副母夜叉的悍婦樣,然後一一叫出人家的缺點,再殘忍的加以批評,讓對方知難而退,也因此樹立了很多敵人。但頌文卻只是盈著一張笑臉,大大的嘲笑自己的所作所為,說自己何必這麼敏感而斥退了其他求愛者,說不定以後還會為今日的作為而後悔,更可惡的是,他竟還說什麼:「貨比三家不吃虧」的話來氣她。所以,她懷疑爾言所提的方法會有效。
「不過,那有可能是因為對手的條件太差,令伍頌文看不上對手所致。」大哥就一定不會有這種問題,憑他那英挺偉岸的體格,哪個女人不聞風而至,紛紛昏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是嗎?我可不敢抱任何希望。」最後她央求曲爾言還是換別的方法好了,這樣一來勝算也大了點。
望著白紗纏繞的手,子夜第一次由心裡升起一絲悔恨,即使再怎麼受到情變的打擊,她也不該衝動的想結束生命,但坦白說,下刀的那一刻,她並不感覺到痛,而是由一份輕鬆、自由的情緒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