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我根本不記得了,這是不可能的。」子夜受不了的大叫,摀住雙耳的手用力過猛,導致疼痛且實實在在的提醒她,這不會是場可以醒過來就沒事的夢。
「儘管否認吧!但事實終究是事實,逃避不了的是你必須去面對的責任,而這份責任就是——嫁給我。」推開護在子夜身前的曲爾言,曲爾先用著超乎常人的冷靜道:「這一輩子你是注定要和我綁在一起,除非我玩膩了你、饜足了你,不然這輩子你是自由不了的。」甩開了子夜,曲爾先收拾好私人東西,正準備前往黎家談判。
曲爾言來不及理會摔倒回床上的子夜,在心裡她只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大哥,我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你為何……」
「一切都變了,你懂嗎?」他淡著語氣道,脾氣已不復先前那樣沖,「我們的事你是不會懂、也幫不了的。」當事人都無能為力了,旁人又會有何奈何呢!
「原來這一切全是你們兄妹倆所計劃出來的。」知道真相的子夜突然由床上躍起,緊握的雙拳及半瞇的眼睫正顯示出她的怒氣有多炙。
走到門口又折回的曲爾先,在欲開口前即被曲爾言搶白:「我只是想湊合你們兩人,因為你們是那麼的相配,所以……」
「所以你就再一次的背叛我?!讓你禽獸不如的大哥強暴我?!」椎心刺痛不足以讓她忘卻好友再一次的出賣,而這次的代價卻是將她及曲爾先綁在一起。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曲爾言向子夜解釋他們的計劃,並表明她本身也不知道事情會出了軌。
「藉口,全是藉口。」子夜握緊雙拳胡亂的朝空中揮著,起伏不平的胸部恍如在告訴著旁人,這刻她是脆弱的。
「我說過,無論事先是怎樣的計劃,但現在不再是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們該走了,好回去給你父母一個交代。」如果愛一個人的盡頭是恨,曲爾先想自己是會發揮到淋漓盡致,並讓子夜永生難忘。
甩開曲爾先強制的手,子夜立即退後至床邊,「你不要碰我,是你毀了我一生,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嫁給他,哼!今生不會、來生不會、生生世世都不會,你儘管去妄想好了曲爾先。
強硬的肌肉被唇邊的一抹譏諷所牽動,不懷好意的靠近無路可退的子夜,曲爾先臉上的冰冷線條已夠駭人,更甭提他巨大的身軀所帶來的驚人戰慄。「別碰你?哈!你的全身上下已被我所嘗遍,現在說這些話不覺太遲?」
子夜頰上的蒼白使得曲爾先不禁撤下一些想報復的心,但隨即,他提醒自己,這是他精心所布下的一切,為的就是請君入甕,如今人已到手,再加上黎家兩老的見證,他是不能、也不會因心疼她的脆弱而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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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各持著一張臉,分散坐在黎家廳裡,自他們回來開始,均沒有人有足夠的勇氣打破這一份靜謐,因為誰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說出這令人難堪的一切。
白芷捏捏丈夫的手,用眼神支持他宣佈他倆的決定。
「我知道我們或許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但並不表示我們不開通、不民主,如果你們是在兩情相悅之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們要在一起?我們會同意的,畢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乃天經地義,但,為何你們要偷偷摸摸做出見不得人的事?子夜,你知道你的放蕩行為有多令我痛心嗎?一個父親所能承受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淒涼的語氣及老了十歲的感慨令子夜深覺冤枉,她不是故意要使父母傷心、難堪。她苦澀的搖搖頭,哽咽道:「爸,我沒有,我絕對不會做出令你們羞愧的事。我只記得昨夜和爾言喝醉了,今天一醒來便是赤裸的躺在床上,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只怪自己太相信爾言,才會讓曲爾先這可惡的男人有機可趁。
黎沂仲譴責的瞄了子夜一眼,「子夜,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有勇氣承擔,別把所有責任推卸在別的事物上,那是懦夫的行為。而今你所鑄下的錯尚有挽困的餘地,你只要安安心心的準備結婚便可。」
先前與伍家的聯姻,好處在於家住鄰近,既可就近照顧女兒又可一解思女之苦,但伍家的背婚使得他們為之可歎,已可想見將來女兒必定是遠嫁他處,回家的次數一定會少之又少,所以今日的決定是令人痛心並難以割捨的。
子夜臉上的驚慌與不情願均落入曲爾先飽受折磨的眼裡,事到如今她仍不肯委嫁於他,莫非她心裡只求別與他長相守,而其他的醜聞竟不足為懼?
「年輕人,你怎麼說?」黎沂仲眼裡閃的不再是欣賞的推崇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掩的憎惡。
曲爾先冷峻的點點頭,「我會負責的,但我不會再容忍她背著我與伍頌文私會,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在婚後,她膽敢再與伍頌文見面或是通電話,他絕不輕饒,即使是在心裡也不准想伍頌文,她的心裡只能有他曲爾先。倘使不是因為愛而停留在心底,那麼他就讓它因為恨而永留心底,直至死亡為止。
兩個男人似乎就此達成協議,明天立刻請人上門說媒,並在一個月內擇期成婚。
「不,我不答應。」子夜受不了他們把她當隱形人看待,她是個有主見、有思想的獨立女人,任何人都不能逼她做任何事,絕不!
「你沒選擇的餘地,我說了就算。」黎沂仲咆哮著。
「爸,這是我的人生呀!你不能因為捉到我和他同在一張床上而要我嫁給他。」子夜盡全力抑制上前揍掉曲爾先臉上得意的慾望,眼前說服父親改變主意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真和他上了床又怎樣?我會少一塊肉或是沒人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