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滿嘴的甜言蜜語哄得她欲罷不能,而溫熱的身子誘得她雙手離都離不開,才會一整個早上都賴在那張大床上,錯過時間去向兩位長輩請安。
「還笑。」這臭男人竟還有臉笑!
「唉!他們會諒解的,一對新婚夫妻睡過頭是常有的事,身為過來人的他們不會不明白我們在做什麼?」曲爾先促狹的調笑著,她臉上的紅霞總是令人看不厭,而如今這個女人確實是屬於他。
「哦!曲先生,你真是不正經到了極點。」子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在以前她怎麼從未發現他是如此幽默呢?
「希望你還喜歡,曲太太。」他愛死了叫她「曲太太」,這又是另一項證明她是自己的有力實證。
一陣咳嗽促使站在樓梯中親吻的夫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分開,一見到有三雙眼睛興味盎然的瞧著自己,子夜馬上躲回曲爾先背後,以他當擋箭牌。
「也該是下來見見我們的時候了。」曲善元擁著愛妻笑望著新加入曲家的一員。
「去牽你大嫂下來,以免你大哥霸著她不放。」柯珞琰玩笑的要曲爾言帶子夜下來,而此舉則引起了曲爾先不滿的抗議。
「這不公平,子夜是我老婆,理當是讓我霸著,而心胸狹窄的我是不會將她讓給你們的。」他緊緊將子夜摟在胸懷,雖然他是以輕鬆的方式開玩笑著,但認真的態度早已表明了一切。
「別這麼小氣嘛!子夜一生都是你的了,還跟我們在乎這區區幾分鐘做啥?」曲爾言露出一個「我知道了」的神情,「該不會是怕她跑了吧!」
聞言,曲爾先立刻僵了下。子夜知道在他心中的給是無法在一時之間就打得開,即使她已經極力向他保證過。
「我警告你,你以後少欺負我老公,今後他有了我,可就不會再任你捉弄了。」子夜搶在他說話前發言,很顯然的,她的話已安撫了他不安受創的心。
曲爾先投給妹妹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而曲爾言不甘受辱的反唇相稽,「這麼快就握手言合啦!你們也不想想是誰促成這段良緣的,夫妻倆居然聯手起來對付我!這真是知恩圖報的最高表現哪!」她諷刺著。
子夜調皮的用手肘推她,「是,我們都很感謝你的超級雞婆,不然這樣好了,我跟爾先也幫你設計唐泛好不好?讓你也能快快進入唐家。」一報還一報也不賴呀!
「我看不太好吧!可憐的唐泛已經被她整得很慘了耶!」柯珞琰和他們像朋友一樣的加入閒聊。
誰知笑臉迎入的曲爾言下一刻便愁眉不展,「他向我求過婚了,而我拒絕了。」
「我沒反對呀!」曲善元為自己辯解著,他雖是個嚴厲的上司,但在家他可絕對是個既民主又跟得上時代的好好爸爸。
「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太早束縛於婚姻,我今年才二十四歲耶!說不定下一個男人會更好。」這其實是歪論啦!而今她也想不起來當初拒絕的主因了。
「我也一樣呀!而你居然捨得先推我下火坑?」子夜憤怒的瞪著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她肯定不懂,不然為何要自己身先士卒?這分明是無視於她倆的友誼嘛!
「喂!拜託你下次說話前先用你的大腦想想可不可以?你看我老婆都被你的一席話給弄得後悔嫁我了。」曲爾先加入斥責的行列,只是他的目的不同於子夜的罷了。
開什麼玩笑!子夜好不容易定下心來要當他的曲太太,如今又被爾言的一番話給撩撥得心底發癢,說不定待會兒就會要求跟他離婚呢!曲爾先怏怏不悅的皺眉著,果然——
「老公,這樣對我不公平,憑什麼她就可以保持自由。」子夜指著一旁表情無辜的曲爾言,「而我就必須踏進婚姻的牢籠,為什麼?」子夜拉扯著不發一言的丈夫,在得不到滿意的回答後,子夜自己作了個決定,「既然你不同意離婚,那我們分居好了。」
「什麼?」曲爾先以一種想置人於死地的要命眼光瞪著他突發奇想的老婆,而他的吼聲足以震得令整間屋子都塌下。「你有膽再說一次?」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我說……」子夜不怕危險的準備再覆誦一次,卻及時被一旁替她擔心的曲爾言摀住不要命的嘴巴。
「她是在開玩笑的。」曲爾言立刻替她補充,但曲爾先眼裡的火焰絲毫不減,反而有愈燒愈旺之勢。
曲家夫婦眼見情況已不在他們所能掌握之下,索性拋下句:「你們年輕人慢慢談好了。」說完,兩人便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滿屋子的火藥味彷彿一觸即發,曲爾先青筋暴露的緊繃面容正明白的顯示他有多生氣、憤怒及受傷害。
天!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呢?難道昨天的神聖婚禮對她而言算不上什麼?那昨夜及今早的一切呢?莫非她也只是虛應他幾招?反正他這個傻瓜總是很容易受她擺佈,只要她的一個輕吻,他就像是昏了頭的忘了自己是誰。
子夜亦回瞪著他。又來了,每回說話總是得這麼大聲又帶著專制的威脅嗎?他以為他是誰呀!開個玩笑也當真,真是一點兒肚量也沒有。
曲爾言瞧見自己惹出來的禍,心裡著實慌了起來,在他們好不容易握手言合下卻被自己多嘴的後果所破壞,這教她可怎麼是好呀!
「你們別吵了,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你們就怪我吧!」曲爾言拉了拉子夜,再將哀求的目光投向對她視若無睹的大哥。
「是他先挑釁的,他憑什麼威脅我?我只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傭人耶!如果他的個性再不改,遲早有一天我會受不了而離開這個家。」子夜狠狠的撂下話,而憤怒過頭的曲爾先也被她的絕情挑動著而說下令自己悔恨的話。
「好,既然你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我成全你,我馬上回房簽下離婚協議書放你該死的自由。」彷彿受不了再看她一眼,曲爾先以最迅速的步伐衝回房間,而以他用力甩上門的方式及一連串可怖的詛咒看來,這回他是氣得不能再氣,只怕沒吐血身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