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圈喏!」他扯開壞壞的笑,惡作劇地隔著被捏住她的鼻尖。「打進老公的生活圈是做妻子的重要課題,這招很高明,可以隨時偵測老公在外面有沒有偷腥。」
「我怏窒息了!」她狼狽地拍掉他作怪的手。「你不要把我想得好像心機很重的樣子,我只是想認識你的朋友。」她的圈子只有他和他的家人,就像他說的,孤單嘛!
「可以啊,星期天我有一個朋友請吃飯,你跟浩浩一起去吧!」他大方地施予恩惠。
其實他早就想把她介紹給那票死黨認識,只不過一直沒有適當的機會,太積極會顯得對她過於在乎。他不習慣讓別人挖掘和洞悉他的心事,何況是那些恨不得抓住對方把柄的死黨,下場只有一輩子被笑到死。
「只有一個?」噢!他好可憐,原來他比自己好沒多少,只有一個知心好友。
「拜託!收起你氾濫的想像力!」他翻了翻白眼。「一個做東,其他的加起來一大坨,嚇死你都會!」那是什麼眼神?憐憫?呿!
「喔。」黑瞳溜了圈,她隔著被子偷笑,不很清楚地喃喃低語。
「什麼?」他聽不清楚,索性拉開被子聽個真切。「別隔著被,我又不是順風耳。」就算是順風耳也得順著風才聽得見吧?她包得那麼緊,他聽得到才怪。
「人家是說,你……會不會在外面——偷腥?」沒有被子的屏障,她可就說得結巴了,而且不知不覺泛著一股酸味。
「唔,你介意啊?」低吟了聲,喜悅的手榴彈在胸臆間炸開,塊塊碎片快速融入血液,谷胤颺搞不懂自己在高興什麼,心頭卻結結實實的有股不容忽視的滿足。
「我相信全世界做老婆的人都會介意!」柳珞君可不是他肚裡的蛔蟲,她賞他一記大白眼,理直氣壯地反駁。
「噢!可惜全世界我只有你一個老婆。」看她紅著臉喳呼,谷胤颺忍不住逗她。
「拜託!那是形容詞!形容你懂不懂!?」她氣鼓了一張臉,紅通通的更顯嫵媚。
「有必要這麼生氣嗎?看你氣得像只河豚,要不要拿鏡子照看看吶?」他不禁啞聲失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河豚!?」柳珞君又酸又窘,她不敢置信地瞪他。「你說我是河豚?還有,照什麼鏡子?難道你有照妖鏡可以讓我現形嗎?」她慍怒的口不擇言。
「欸欸欸,這麼激動?」笑容越擴越大,谷胤颺笑彎了眼眉。「讓我想想,你這般反應該怎麼解讀呢?」
解毒?我還解藥咧,解毒!柳珞君噘起嘴,撇開臉不看他可惡的笑臉。
「喲呵,這張小嘴掛三斤豬肉都不會垮咧。」谷胤颺橫過身體對著她的臉,以健臂鎖住她頭顱兩側。「老婆,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俯身與她額頭相抵,他認真地研究她眸底的情意。
巴掌大的瓜子臉火速焚紅,柳珞君瞠大了眼,頓時愕然盈滿水眸。
「舌頭被貓咬掉了?我檢查看看。」沒給她時間考慮,帶笑的薄唇吞噬她仍處驚愕的菱唇,趁著她陷入另一波的愕然時,嘗盡她口中的甜蜜。
結果柳珞君還來不及認真思索他的問題,便又迷迷糊糊地掉進另一個暈眩的迷情漩渦,她下意識承受並笨拙地回應他的熱情,反倒加速點燃彼此間的溫度。
「你不曾想過嗎?」大手由她腹側伸進棉質睡衣,如預期般沒有碰到胸罩的阻礙,因為他知道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
「想過什麼?」他的聲音怎麼變了?低低啞啞的,讓人覺得耳朵好癢;她縮了縮肩膀,注意力掉進他深邃的眸底。
「愛我啊!」他也在分心當中,輕輕重重地揉撫她柔軟嬌胴,手腳並用地褪去兩人身上不很繁複的睡衣。
「「愛」嗎?」思緒飄離軀體,可身上酥酥麻麻的虛軟或多或少阻礙她的思考。「不知道,好像……不曾想過。」就算有,這種時候也想不起來。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培養。」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培養,那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小樹苗長成大樹,他們之間「大概」不會有問題。
「會成功嗎?」她開始有了期待,隨著他越來越深入的扇風點火,她的氣息顯得急促而輕喘。
「也許……」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端看兩人的努力。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忙著探索彼此的身體,試著讓兩人發熱的軀體更為接近,直到結合的瞬間,柳珞君淺淺地喟歎出聲。
「喜歡嗎?」一直沒問過她這個問題,但他想知道她的答案。
記憶所及,從不曾問過身下女伴有任何感覺。他與那些女人交往的時間通常都不久,一旦失去新鮮感,很容易就打發走人,因為他總是討厭對方越來越多的要求和自以為是。
但她不同,她是他的妻,要一輩子共同生活的女人,他們會一起歡樂、一起難過,形成微妙的生命共同體,雖然他還不是很確定這種感覺可以持續多久。
「不要問這種問題……」他有力的衝撞令她的身體在床鋪上下震動,她撇開臉揪緊床單,嬌胴硬是被他的輕狂逼出炫目粉色。
「那是不喜歡嘍?真令人傷心吶。」他惡意地停滯在她體內,雙掌游移在她的胸脯、小腹、大腿內側,既不離開也不讓她滿足,執意令她慾火難耐。
柳珞君緊咬著唇,強忍著身體的悸顫。每跟他歡愛一次,她的身體便敏感一分,她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承受多少快感,可也不願就此輕易地沈淪於他的挑動,兩人像在比耐力似的看誰撐得久,恍若先投降就成了輸的那一方。
「不說嗎?珞君?」他笑,額際卻隱隱泛出汗珠。「你知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屈服。」猛地退出她的緊窒,他攫住她的皓腕,將之高舉過頭。
柳珞君依舊咬緊唇,靈動的大眼含欲瞪他,瞪得他益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