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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儘管心底這麼想著,但,他就是無法丟下她不管。

  算了,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他要把宋芙湘載到哪裡去?

  她醉昏了,而且,根據他身為醫生的判斷——芙湘身上酒味很淡,卻會醉成這樣,很可能是被下了藥。

  誰對她下藥?意圖是什麼?突然有一把怒火直往腦門竄,但霍劍淵又冷冷地提醒自己:不關你的事!不管這個姓宋的女人是不是差點就被強暴了,都與你無關。

  早在宋華泰無恥地陷害父親那一刻開始,他跟宋家就勢不兩立,這筆不共戴天之仇,他絕不能忘!

  心好煩、好悶!劍淵索性把車停在路邊,冷靜地想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他到底要把地帶到哪裡去?

  她昏睡成這樣,他相信絕對叫不醒她,無法問出她的住處。那麼,難道他要帶她到自己的家嗎?

  不!

  他斷然否認這個想法,嚴厲地提醒自己:霍劍淵,你別忘了,她是宋華泰的女兒,絕不能讓她踏進霍家一步,污辱宋家的門楣。

  他知道從某些角度來看,芙湘是無辜的,畢竟當年陷害父親的,是宋華泰,與還在念高中的芙湘根本無關。

  但,父親死得那麼冤,如果他不跟宋華泰的女兒斷絕往來,他怎麼對冤死的父親交代?

  好亂……重重地一拳敲在方向盤上,一個念頭閃過他腦門——找找芙湘的皮包吧。也許會有她住處的線索。

  他的手伸到後座,把芙湘背在肩上的皮包拿下來,打開後,檢視裡面的物品。

  大皮包裡裝了幾本有關藝術的書,上頭印著「紐約藝術學院」的字樣,宋芙湘在這裡就學?

  他不會感到驚訝,畢競,芙湘從小就展現驚人的藝術天分,她的畫作他總是有權第一個欣賞,兩人窩在宋家的畫室裡,歡笑聲不斷。他還時常充當她的畫作模特兒……

  停!不准再想以前的事,霍劍淵冷著眼,繼續尋找他要的東西。

  翻過一串鑰匙、文具用品後,他終於找到一封信,發信住址來自台灣,收信人是宋芙湘,那麼,上頭的住址應該就是她在紐約的住處了?

  看著一連串的英文字,霍劍淵的眉頭又不自覺地攢起,她住在這個地區嗎?為什麼?

  這一區的治安雖然不是最差的,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堂堂副主席的女兒為什麼要屈就在這麼危險的住宅區?

  而且,她為什麼穿得這麼單薄?紐約的秋末很冷,她為什麼穿上看起來根本沒什麼御寒效果的舊大衣?難道她的家人沒有提供金錢支持她?

  那麼,她那天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裡幫傭,也許真的不是戲弄他,她是真的在打工,她需要工作!

  為什麼?他實在想不出家世顯赫的芙湘為何要這樣做?

  丟下皮包,霍劍淵又再一次告訴自己:反正你只要把她丟回她的住處就行了,其它的事,統統與你無關!

  按照信封的住址,霍劍淵把車頭一轉,往芙湘的住處駛去。

  把不省人事的宋芙湘抱上三樓,霍劍淵挑剔地看著四周。老天,這棟陳舊的公寓破得可以!而且一看就知道裡頭龍蛇雜處,很可能住在芙湘隔壁的就是煙毒販或什麼前科纍纍的惡棍。

  她為何放著家裡大筆的錢財不用,要屈就在這麼破舊的公寓內?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以鑰匙打開門後,裡頭的擺設更令霍劍淵大大不滿!

  他先把芙湘放到單人床上,打開暖氣,發現這台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暖氣機似乎發揮不了什麼功效,輸送出的暖氣又慢又不夠溫暖,如果到了冬天,真的可能會凍死人。

  房裡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桌上擺滿了書籍、角落有一個簡單的衣櫃,還有幾幅畫作,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連她床上的棉被都不是足以抵抗冬天嚴寒的羽毛被,霍劍淵真的很懷疑——如果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不用到嚴冬,初雪一下她就凍死了。

  打開衣櫥,他發現裡面只有幾件很簡單的衣服,不要說是什麼名牌了,他稍微一看就知道那統統是在廉價大賣場買來的打折衣物。

  宋芙湘到底在搞什麼?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猛力搖醒她,問她為何要這樣過日子?

  雖然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但她至少是宋家唯一的女兒啊!而且印象中,宋氏夫婦一直很驕寵芙湘,從小就讓她上最好的學校,也花了大筆的金錢讓她學才藝。

  官運亨通的宋華泰,已經是政黨的副主席了,照理來說也該是腰纏萬貫,難道他完全不資助女兒負笈求學的費用?

  劍淵完全弄不清這一切,但,他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去管宋家的任何事,不管宋芙湘在紐約過得再苦,都與他無關。

  可是,望著蜷縮在單薄棉被裡的芙湘,再看看她身上那件陳舊的大衣,下一秒,霍劍淵突然做出一件沒經過大腦思考的事——他又抓起車鑰匙,旋風般地衝下樓。

  當霍劍淵再度回到芙湘房間時,手上多了很多的東西:有一床足以抵抗寒冬的上等羽毛被、一件最溫暖的喀什米爾毛料大衣和圍巾以及手套,還有一台性能最佳的電暖氣、以及全新的保溫瓶。

  他注意到芙湘房裡連保溫瓶都沒有,他很懷疑,難道她要在冬天的夜裡,喝那些足以把人凍僵的冷水?

  這些全是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場買來的,如果商場有販賣暖氣機,他也會搬回一台!

  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他一把扯下芙湘身上的棉被,拿起新買的羽毛被蓋在她身上。他盡量不去問自己——霍劍淵,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沒什麼的,他只是在施捨宋家的後代。對,施捨!只是這樣,沒有其它任何的涵義。

  一切都弄妥了,他知道自己應該掉頭離去,不該再跟這女人有任何牽扯,但,他就是無法移動雙腳,臉色複雜地站在床邊,闐眸牢牢盯著芙湘的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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