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郭冀滿足地擁緊她。「我好高興你這麼愛我。」
「那以後不會亂吃醋了?」她斜睨著他,看得郭冀十分不好意思。
「不是我小氣,實在是……」他可憐兮兮地囁嚅著,引得青黛莞爾。
「任何人你都可以擔心,唯獨對玉笙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他對新晴情深意重,哪怕是和新晴一模一樣的疏影,也代替不了新晴在他心裡的地位。他們之間的感情已達到心靈相通的地步,除了新晴外,任何女人都無法在他心裡留痕。」
青黛的一番括,揭得郭冀心生嚮往。「沒想到你對他倆的感情評價這麼高。」
青黛微微扯動唇角,感歎地說:「若沒有這樣的體悟,我當初也不會幾經思量後同意退婚、成全他們。我知道在他倆之間,絕插不進一個楚青黛。與其三人痛苦,倒不如我退出這段情愛糾纏,另覓幸福。」
郭冀望著愛妻恬淡的笑容,心裡一動,「青黛,你說我們是否也可以達到他們那樣的境界?」
「會有那麼一天的。」青黛肯定的點著頭。「畢竟新晴和玉笙形影不離的生活了十七年,兩人早就成了一體,而不是兩個人。有一天,我們的感情會比他們這時候更深更濃,像一壇越陳越久的美酒。」
「給我時間,我會做得比他更好。」郭冀堅定地道。
青黛注視他充滿愛戀的眼光,心中洋溢著幸福的滿足感。她現在終於明白郭冀當夜所說要她給他時間的意思,他希望能達到比她大哥或是玉笙對另一半的深情更好的地步。他要當個最棒的愛人,卻不曉得在她心裡他早就是了。
她眼眶濕潤的仰起頭,為他的這份心意而深深感動著。「你早就是最好的了。」她輕輕道,吻住他熾熱的唇,纏綿地傾訴著她的深情。
第十章
隔天上午,郭冀投帖拜訪武威親王,領著玉笙、行雲和飛白進人親王府,趙珞則留在郭府。
朱麒在大廳接待他們,一看見形容憔悴的玉笙,他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我來的目的王爺都知道了吧。」郭冀開門見山地道,省略掉官場的應酬話。
「郭冀,你少管閒事。」朱麒不悅地說。
「王爺此言差矣。」郭冀的表情一本正經,「你知道我最不愛管閒事,所以該知道我管的根本不是閒事。」
「郭冀,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再明白不過,請王爺放郁小姐離去。」
「杜玉笙跟你非親非故,你何苦為了他得罪本王?」朱麒斜睨了一眼玉笙,高傲地說。
「王爺又錯了,非但杜玉笙跟我關係匪淺,就連新晴也是郭某至親之人。」
「什麼?我怎麼從沒聽你講起?」朱麒狐疑道。
「王爺難道在擄人之前,沒先將對方的來歷家世打探得一清二楚嗎?」郭冀似笑非笑地說。「郁小姐的二姊是內人的大嫂,同時也是內人的閨閣好友。玉笙更不用說了,杜家和楚家至少有三代的交情,而且他還是郭某的好友。王爺認為郭某能不管嗎?」
朱麒心情一沉,這才發現他當初的作為太過莽撞了。
「王爺,強擄民女這項罪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王爺放新晴自由離去,她的至親皆願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否則這事鬧到皇上跟前,王爺在面子上也不好看。」
「郭冀,你是在威脅我嗎?」朱麒冷峻地瞪他。
「郭某沒這個意思。」郭冀表情嚴肅地回答,「我只想提醒王爺,強搞的瓜不甜。新晴既然對王爺無意,王爺何苦相逼,拆散一對有情人?」
朱麒不是不明白這層道理,只是情關難過,總捨不下新晴的花容月貌、蘭心蕙質。
「王爺,佛家說捨得,有捨才有得。我想你也不忍心傷害新晴,逼她走上絕路吧。」飛白看出朱麒心中的猶豫,連忙開口勸道。
「你是誰?」朱麒不快地問。
「我是新晴的大姊夫。」飛白溫和地說。
朱麒瞇起眼打量眼前蒲灑俊朗的男子,又將眼光轉向他身旁丰神俊逸的楚行雲,再不情願地移到雖然稍顯清瘦、卻難掩其儒雅風采的杜玉笙。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郁家三妹妹挑中的伴侶,全是千萬人中選一的奇男子。
但這又如何?他可是個親王,皇帝的堂弟啊!
「王爺,你怎麼說?」郭冀耐心地等待。
朱麒抿緊嘴,眼光瞿亮地瞪著郭冀。
「郭冀,你自個兒娶到了個千嬌百媚的江南閨秀,便不許別人也有這份幸運嗎?」朱麒嫉妒道。他當初便是見識到郭冀的新娘的雅態妍姿,這才動起到江南一遊的念頭,沒想到會遇上個比青黛更加動人的美女。
「你這話未免太幼稚了。」郭冀不客氣地反駁,「內人可是心甘情願的嫁我,不是我強娶而來。今天若是新晴愛上你,我二話不說,立刻帶著玉笙離開,再也不會來打擾。但是新晴對你有意嗎?朱麒,你最好不要再執迷不悟。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要再……」
「別說了!!你根本不瞭解我的心情。」朱麒懊惱地道,「這世間沒人及得上新晴,我不能失去她!」
「即使她待在你身邊不快樂,你也不肯放過她?」玉笙氣得全身發抖。「你根本就不是愛她!」
「你胡說!」朱麒狂吼道,恨恨的瞪著玉笙。「新晴是我的,我的!」
「她從來就不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玉笙冷冷地道,突然對眼前神色狂亂的情敵感到同情起來。他搖搖頭,真誠地說:「你根本不懂得愛,只知道用你的方法對待她,全沒體諒到她的心情。你知道晴姊心裡在想什麼嗎?她待在你身邊快樂嗎?你以為可以用權勢收買她嗎?她若是那樣的人,也就不是我所愛、所尊敬的晴姊了。你明知道強留住她只是增添她心靈上的痛苦,卻一意孤行,絲毫不肯為她著想,難道這就是你愛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