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旭揚來了嗎?」喻母在家門口逮住正在穿鞋的女兒。
喻海寧低著頭,不想回應。
「旭揚來了嗎?女兒?」喻母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她看到女兒嘴角那絲詭異的笑容,心裡明白女兒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喻海寧歎了口氣,她不是沒見識過老媽執拗的一面,如果她再不把話說清楚,只怕老媽會一路追問到公司去。
「老媽,」她望向喻母,同時擺出認真且嚴肅的表情,「您不是希望我趕快找個對象把自己嫁出去嗎?」
喻母立刻點頭如搗蒜,呵!莫非女兒想通了?他們兩個要結婚了?
她穿好鞋,同時拿起背袋,站起身。「那就對啦,伍旭揚和我只是好朋友,如果我再繼續跟他攪和在一起,誰還會來追我呢?沒人追我,怎麼談戀愛?沒談戀愛,怎麼結婚?您說對吧?」
喻海寧很簡潔地闡明她不能天天和伍旭揚粘在一起的理由。
喻母皺眉抗議:「不對啊,旭揚和你不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就不相信好朋友是這麼當的。女兒,老媽不是沒談過戀愛,你別唬弄我……」
喻海寧作勢哀怨地歎了口氣。「唉,戀愛這種事怎能看表面呢?伍旭揚表明得清清楚楚,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沒其它的了。」
「不可能的啊……」喻母仍是一臉的懷疑。
「事實就是這樣,我絕對沒有騙你,我知道你喜歡他,但他只把你女兒當成好朋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先去上班了。」
喻海寧趁著母親還無法反應之前,趕緊跑出家門,搭公車上班去。
望著藍色的天空,悠遊的白雲,她笑瞇了眼。
自由,我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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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海寧愉快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她一進公司大樓,所有迎面而來的同事,發現她獨自一人時,皆不忘詢問、關切一番,而這些關心立刻奪去她臉上的笑容。
「海寧,你的好朋友呢?」
「海寧你落單了啊?你的好朋友呢?」
「海寧,你的好朋友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真是夠了!面對所有人的詢問,喻海寧一概不予以理會,她凜著一張臉等電梯,但電梯旁的公佈欄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公佈欄上貼著一張相片,相片的標題是——
哈利遇見莎莉後另一完美組合。
哈利和莎莉指的是副總及副總夫人。
而相片裡的則是她和伍旭揚,他們兩人相枕而眠,狀似親見。
這肯定是在飛機上被偷拍的。
喻海寧望著站在公欄旁,笑得賊兮兮的美麗。
「你的傑作?」
「是啊,不錯吧,不但可以公告這大好消息,還能順便拍拍副總馬屁,真是一舉兩得啊!」
喻海寧冷笑著。「美麗,你真的是吃飽太閒了。
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你這麼做,不怕我拆了你的骨頭?」
美麗毫不懼怕喻海寧的威脅,甚至作勢驚歎道:
「哇,我現在才發現喻姐姐變漂亮了,原來戀愛真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啊!
真是夠了……喻海寧決定不再理會美麗的瘋言瘋語,她打算爬樓梯上九樓,一方面避開眾人的「關切」,一方面試試自己腳傷康復後的腿力。
她向後轉欲往樓梯間走,卻不意撞到一堵人牆。
「對不起……」她抬起頭,不期然地望見那雙炯亮的眸子,一顆心莫名揪了起來。
「你沒等我。」伍旭揚指控著,臉上泛著怒氣。
這下糟了……她猜想過他會很生氣,只是沒料到自己必須這麼快面對他的怒火。
不過,話說回來,她遲早也要找他說個清楚,既然在這裡碰到他了,那就一次解決,省得她還要重新提起勇氣去找他。
「我的腳好了,可以不用再麻煩你接送。」她平靜地說,視線迎向他炯亮的怒眼。
她平靜的一句話,讓伍旭揚眼中的怒火瞬間凍成寒冰。
「這麼客氣?」
「這是應該的,」他似乎很平和,平和得讓她感到恐懼,「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忙。」
伍旭揚揚起嘴角,不過語氣冰冷得讓人直打哆嗦。「不客氣,你的客氣真讓我感到陌生。」
他說話的聲調很慢很慢,慢到讓喻海寧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一向是很吵的,生氣時總會破口怒罵,從不保留情緒。可現在,他明明很不高興,卻保持著
「冷靜」,這樣反而更令人感到窒息。
喻海寧緊張地清清喉嚨。「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來我家吃飯,我請我媽煮些好吃的來答謝你。」
他瞅著她。「要找機會不如就趁現在,你意下如何?」
喻海寧當場傻眼。「現在?現在才早上九點耶?!」
此時,電梯來到一樓。
伍旭揚邪魅地盯住了她。「時間永遠不是問題。」
他的注視讓喻海寧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對不起,這部電梯從現在開始暫停使用。」他對著眾人說了聲抱歉,隨即摟著喻海寧的腰,將她扯進電梯,迅速關上門,同時按了三樓的按鍵。
喻海寧大力掙扎。「你以為……」她正想開罵,不過被他噴火的眼神一掃,她馬上安靜下來。他看起來真的好生氣……
在電梯即將上升至三樓時,伍旭揚動手切換開關,使得電梯在半空中停住。
喻海寧來回看著電梯門和他。「你?!」
他笑了,這是他今早的第一個笑容,卻詭異得讓她頭皮發麻。
「有什麼意見嗎?」
喻海寧呼吸一室、「沒……只是……」這下除非解除設定,否則電梯門是不會打開的。外頭的人進不來,裡頭的人也出不去,這是一個極為封閉隱秘的空間。
喻海寧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只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很多人等著搭電梯……」
他不語,感覺好陰沉。
「如果你有事,我們可以另外再找個地方好好談談。」這是個緩兵之計,和他同處在一個這麼小的空間裡,讓她很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