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的藥量已經是人體能承受的極限了,從他的反應已看得出他的腦細胞正陷入混亂。」不惑道。
「再增加些劑量,我要他完全服從我!」天神踱到平台旁,對剛才的情況極度不滿意。
「再增加劑量他很可能會死。」她的口氣僵硬。
「死了也無所謂,反正他是個強敵,如果不能被我所用,那不如消滅他。」天神哼了哼。
死了也無所謂……她輕蹙了一下眉角。
「怎麼?你有意見?」天神緊盯著她。
「不,沒有。」她木然地道。
「他就交給你了,我要盡快看到結果,如果確定滕霽不能成為我要的魔王,你就直接殺了他!」天神命令道。
「是。」她恭敬地點頭。
天神沉怒地走出研究室,其他武裝人員也隨之撤出,不亂卻還賴著不走,一直繞在滕霽身邊,嘖嘖有聲地打量。
「嘿,滕小鬼變壞的樣子比較帥哦!帶點狂野的氣味,很合乎我的胃口……」說著,她還伸出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撫摸著滕霽裸裎的胸膛。
那景象令不惑非常不舒服,她突然像被火灼傷一樣,心口又疼又悶,陰沉地怒喝:「別碰他!」
不亂愣了一下,隨即以一種探照燈般的眼神盯著她,「為什麼不能碰?」
「你的手有細菌。」她冷冷地道。
「我的手有細菌?那剛才抬他過來的那些研究人員的手就沒細菌?」不亂瞪大眼。
「對。」
「嗯哼……你該不會喜歡上這小子了吧?不惑。」不亂挑了挑細眉,一副像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別胡說。」她不理會不亂的臆測,指示著研究人員處理滕霽的傷口,並替他做血液檢查。
「是嗎?我倒覺得你對他特別不一樣,否則,依你的個性,我這樣摸任何人你應該都沒感覺啊!」不亂說著又故意以指尖在滕霽胸前畫著。
倏地,她扣住不亂的手腕,阻止她對滕霽繼續騷擾。
「我說了,不准碰他!」她的黑眸宛若冰霜。
不亂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掙開她的手,嘲弄道:「你該去照照鏡子,不惑,你不但變得像個人了,而且還像個女人。」
下亂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像個……女人?
她則怔怔地望著儀器玻璃鏡面上自己臉孔的反射,一樣冰冷的五官,一樣無情的神態,她並不認為自己有哪裡變了。
「不惑小姐,現在要怎麼處理他?」研究人員問道。
她回過神,目光移向滕霽,心一橫,決定不再讓他影響她,她會叫不亂把她的胡扯再吞回去。
「加重『鬼天使』的劑量。」她轉達天神的指示。
「是。」
研究人員將「鬼天使」注射進滕霽體內,她在一旁觀看,嘴裡喃喃地道:「不想死,你就變成一個聽話的魔王吧!滕霽。」
只是,雖然不願承認不亂的話,但一想到她以後再也看不到那個精明狂狷的滕霽,一抹惆悵竟悄悄掩上心頭……
也許被滕霽說中了,沒有了他這個對手,她已經開始覺得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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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滕霽又不見了?」丁略走進祥和會館上海分部的地下一樓電腦中心,清俊的臉上寫著擔心。
午夜,五行麒麟接到江洵的急電之後,立刻匆匆趕到這裡,每個人的臉上雖然佈滿惺忪,卻已感到事態不太尋常。
「他不是不見了,而是完全消失!」江洵正一臉嚴肅地盯著牆上巨大的電漿螢幕,上頭正秀著全球衛星定點掃瞄的全世界地圖,地圖上,五顆紅點集中在上海,不停地閃著訊號。
但是,原本鎖定滕霽的第六個追蹤器,早已不見任何訊息。
「又來了,他怎麼老是喜歡一個人到處亂跑?搞什麼神秘啊?」方闊一雙濃眉緊擰,沒好氣地道。
「很好,這回他又躲到哪裡去了?他是嫌我們每個人太閒了是不是?非得這樣折騰我們不可嗎?還是他這次要和我們玩捉迷藏的遊戲?考驗我們的尋人能力?」武絕倫雙手擦腰,火爆地問。
「以往他的確從不告知他的行蹤,總是單獨行動,但神通還是可以透過衛星監測搜尋到他的位置,可是,這次不一樣……」江洵一改平常悠哉的模樣,似乎有些焦慮。
「這次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丁略又問。
「他該不會獨自一人去『神話』了吧?」林天縱突然道。
江洵轉頭看著他,點點頭。「似乎是如此。」
「他一個人去?難道他知道『神話』在哪裡?」方闊詫異地問。
「他好像查出來了。」江洵道。
「他竟然查出了『神話』的總部?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件事非同小可啊!」武絕倫嚷道。
「滕霽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事先和我們商量就貿然行動?」丁略臉色凝重。
「他做任何事之前有哪一次先和我們商量了?」林天縱冷冷地哼道。
「是啊!他好像從不把我們當成夥伴。」方闊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就是那樣,自以為他很了不起,什麼事都自己搞定,他把我們當成什麼?陪襯的花瓶?」武絕倫怨斥著。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要求我們信任他,可是,他卻從不信任我們。」江洵想起了滕霽說過的話,突然覺得非常諷刺。
眾人一怔,都心有同感。
「顯然,他接受的英雄式教育把他教得一點都不合群。」林天縱又冒出一記冷箭。
「依我看,在他那個聰明世故、陰險狡詐的面具下,他根本還只是個不成熟的十九歲小鬼!」方闊啐道。
「也許是『麒麟王』的責任讓他變成如此,他是在那種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要扛起祥和會館的強大壓力下長大的,所以,我想他不是不願信任我們,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信任。」丁略歎道。
「也就是說,他還無法對我們敞開心胸。」江洵總覺得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