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王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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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為什麼她沒想到這點?有了解藥,「神話」藉著「鬼天使」建立起來的勢力將形同瓦解……

  就在她發愣之際,他已閉上雙眼,她大驚,上前扶住他,拍打他的臉頰,急喝:「喂!別睡著!滕霽!清醒點!」

  但他已幾乎陷入昏迷狀態,不得已,她只能彈出戒指上的冰針,直接刺入他手掌上的虎口穴。

  「唔……」他被刺痛喚回了意識,倏地睜開眼睛。

  「滕霽!醒了嗎?」她盯著他,竟有點擔心醒來的是那個冷血魔王。

  「痛死了……被你的針刺中,不醒才怪。」他低咒一聲。

  「撐著點,救援的人就快到了。」她暗暗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卻盡量表現得漠不關心。

  「我坐不住了,借我靠一下。」他喘著氣要求。

  她愣了片刻,沒有拒絕,直接在他身旁坐下,任他靠在她肩上。

  「跟我說話,快點……」他又道。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知道陪他聊天可以刺激他清醒,但她不擅長這種事。

  「什麼都可以……」他調整呼吸抵擋背部的疼痛。

  沉吟了一下,她才道:「你……是為了得到『抗體基因』,才故意落入天神手裡的吧?我真笨,竟還以為你掉入我的陷阱,沒想到,我倒成了你混進『神話』的工具了。」

  她早該明白,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被逮。

  「……但我的計畫風險並不小,可是……這是消滅『神話』最簡單的方法。」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氣味,突然覺得一陣清爽怡然,痛楚似乎也緩和許多。

  「用你自己當實驗體,你真是瘋了!」

  「為了自保,我從小就被餵食微量的毒,我的體內對毒素早就有某些抗體了,我以為……應該承受得住……」

  「所以你才這麼大膽?你太小看『鬼天使』的毒性了,你的意志很可能就這樣永遠消失。」她瞪著他蒼白的臉,脫口怒斥。

  「你……這麼擔心我消失嗎?」他看著她,挑了挑眉。

  她怔了怔,別開頭,冷哼:「我是怕少了個對手,太無趣。」

  「是嗎?」他看著言不由衷的她,輕輕一笑。

  「雖然你的意志暫時戰勝了『鬼天使』,但這種最新型的藥劑會有許多副作用,它會讓你的個性不斷轉變,而且變得愈來愈狂,愈來愈壞,也許喪心病狂,也許冷酷殘暴,誰也無法預料到最後你會變成什麼模樣……」她轉回頭,正色地盯著他。

  「我知道,所以我說這個計畫的風險太大,也因為如此,絕不能讓我的同伴們知道。」他歎道。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道:「真是同伴的話,就不該瞞著他們,否則你一旦出事了,他們會更加自責。」

  他愣了一下,她的話讓他反省,自己獨斷的作為是否真的太不顧及五行麒麟的想法了。

  「把你變成魔王,天神遲早會派你去對付五行麒麟,我很好奇,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壯烈場面。」她故意冷諷。

  「我會避免那種情況發生。」他嚴肅地道。

  「不可能避免的……」

  倏地,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心事。

  過了一陣子,滕霽感到身體愈來愈重,呼吸也愈來愈急促,他忍住痛道:「說說你的事吧……」

  「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她冷哼。

  「不,我並不知道你為何要替天神賣命,為他製作『鬼天使』這種沒有解藥的毒品……」他知道「鬼天使」迄今仍沒有解藥,「神話」宣稱的解藥,只不過是減量的「鬼天使」,好讓他們的成員放心接受控制而已。

  「『鬼天使』其實是我錯誤的實驗品,但天神卻非常喜歡它的特性,決定量產使用……」她秀淨的小臉浮起了鬱悶。

  「他可真狠,竟還將『鬼天使』在黑市販售,難道你不知道有許多使用者陸續暴斃而死?」他略帶責備地問。

  「我當然知道,但這就是天神的目的,他要建立一個屬於他的神話王國,只有最強的人才有資格存活,其他的次級人種都得消滅。」

  「真是愚蠢又無聊的論調,所有的『神話』,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冷峻地哼道。

  她當然知道,天神的夢想隨時都會幻滅,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想要的,她就會幫他得到。

  「你為天神做這種事,和當年下毒的事件根本沒有差別,即使他救了你,你也不該為虎作倀。」他尖銳地指責。

  她心中大震,小臉泛白。

  「當年,有人衝進了觀護所,把被關閉隔離了三年的你劫走,那個人,就是天神吧?」他像在抽絲剝繭,一步步解開她的神秘面紗。

  「所以,你才會心甘情願地任他差遺?」

  她沒有回答,但那段痛苦的記憶卻在他的牽引下緩緩開啟。

  沒錯,要不是天神救了她,此刻,她大概早就瘋了,被人們給逼瘋了……

  十年前……

  一個被視為魔女的少女,被養父母遺棄,在唾罵和責備的異樣眼光中獨自承受了三年不被關心,不被理睬,沒有自由,沒有溫暖的監禁生活,她像個犯人一樣,面對那個囚禁她的牢籠,沒有人敢接近她,就連心理輔導的人員也只願意隔著防彈玻璃與她談些言不及義的事……最後,她只能一天天地心死,一天天地冰封自己,然後,對所有人,以及整個世界絕望……

  她永遠忘不了事件發生之後,養父母瞪著她的表情,他們驚懼害怕又厭惡的眼神,等於判了她死刑,把她體內所有的親情、感情,以及對人們的善意全部抹殺殆盡。

  沒有人相信她的辯解,沒有人相信她無罪,她在藥理方面的天分曾經令她的師長們引以為傲,但最後卻也是毀了她一生的禍源。

  但真正痛苦的是她無法說出真相,無法說出那個將她在學校實驗室裡特製的毒液丟進水源的人,就是她養父母最疼愛的親生兒子……

  那個小她兩歲的弟弟……

  也許是怕被她這個外來的姊姊搶走父母的關愛,無知的弟弟竟偷偷拿走她的藥劑,丟在城鎮的水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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