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霽!」不惑一凜,飛快衝上前。
「唔……」滕霽臉色蒼白,咬緊牙根,不停地揪扯著長髮。
「他怎麼了?」天神大聲詢問。
「他太累了,讓他休息一下吧!」她強壓下擔憂的心緒,冷靜地道。
「你帶他回房間,其他三人,先帶下去治療傷口,再替他們注射『鬼天使』。」天神命道。
「是。」她應了一聲,正要扶起滕霽,不亂卻一把伸過手,搶在她前面抱住了他。
「他就交給我吧!你去處理那三個傷患,那才是你的工作。」不亂冷笑著,攙扶著滕霽進入城堡。
她沒有多說,邊指揮著手下將丁略三人扛進研究室,邊冷著瞼看著不亂和滕霽相擁的畫面,一股從未有過的火苗倏地燒上心頭,灼燙得她無法呼吸。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嫉妒,也終於瞭解,自己有多麼在乎滕霽,在乎到……不再有把握自己到時能下得了手除掉他……
第八章
不惑一臉沉怒地來到滕霽的房間外,敲了一下房門。
「進來。」裡頭響起了滕霽低沉慵懶的聲音。
她推門而入,見到滕霽的床褥凌亂,而他正裸裎著上半身斜倚在床上,小臉更在瞬間結冰。
不用猜,也知道剛才他和不亂在房裡做了什麼。
天神還擔心他的身體,要她過來幫他檢查一下,看來是不用擔心了,還能和女人胡搞,表示身子骨硬朗得很,根本不用她瞎操心……
一道火氣飆過胸口,她差點轉身就走,不過這樣一來等於向他坦承她的感情,她可不想讓這個空有滕霽軀殼的魔王看穿她的心情。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她忍住氣,冷鷥地問。
「全身。」滕霽長髮恣意披垂,一臉懶洋洋地看著她。
「那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我不打擾了。」她不願再在這個殘留不亂身上那股刺鼻香水味的房間裡多待一秒鐘。
「你在生氣嗎?」他忽道。
「沒有。」她轉身走向門口。
「你明明在生氣……」他輕笑。
那熟悉的笑聲讓她心口微凜,她停下腳步,回頭盯住他。
他下床向她走來,俊逸的臉上仍舊掛著魔王才有的狂狷冷笑。「你……在吃醋,對吧?」
「你想太多了。」她失望地掉頭,正要推門離開,就被他迅速地擋下。
「你還沒幫我檢查身體,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他側立在她左方,以左手壓住門板,傾身向她。
「你的狀況好得很,不用檢查了。」她冷冷地瞪著他。
「你用看的就能知道我的狀況好不好?」他挑了挑眉。
「光看你現在還有精神擋住我的去路,我就能斷定你好得不得了。」
「哦?」
「覺得無聊就去找不亂,別浪費我的時間。」她沒注意她的口氣裡已洩漏了怒氣。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她眉心一蹙。
「不亂不合我的意,她太煩人了,所以我把她趕走了。」他聳聳肩。
「你和她的事與我無關。」她懶得聽下去,架開他的手,開門。
他用力把門關上,還是不讓她離開,她大怒,戒指中的冰針陡地伸出,直刺他的手臂。
他輕易地握住她的手,拉高,一個反制,用身體將她整個人壓在門板上,低下頭湊近她,臉上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當然有關,因為除了你,沒有任何女人能引起我的興趣。」他的聲音變得低柔。
她睜大眼睛,心重重地彈跳了一下。
「你……」這是滕霽的聲音,滕霽的表情。
「我不想讓你誤會……」他以右手輕撫著她白皙的臉。
「你……醒了?」她注視著他的眼睛,胸口如飛鳥亂竄般震動。
「我和不亂什麼也沒做。」他又道。
「你怎麼醒過來的?」她急問。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不惑。」他歎道。
「你到底……」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完全掙脫了「鬼天使」的藥性。
見她完全偏離了話題,他眉峰一蹙,不等她說完,低頭便攫住她的雙唇。
她一怔,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他則收攏雙臂,將她擁住,以更深入的吻制止她的反抗。
熟悉的氣息讓她迷眩,她告訴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雙手就是不聽指揮,反而情不自禁地反抱住他寬闊的背,就好像怕他再度消失……
他的吻從溫柔漸漸變得狂烈,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將她燒融,她從不知道一個吻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她可以抵擋粗暴的蠻力,可是卻抵擋不了這樣一個勾魂攝魄的親吻。
許久,他才抬起頭,看著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紅艷的雙唇,心旌又是一蕩,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輕啄了好幾下。
「現在,你相信我沒有碰不亂了吧?」他揶揄。
「我根本不在意這種事。」她別開臉,想讓自己看起來淡漠些,但臉頰上的紼紅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你明明就在嫉妒。」他又笑了。
「沒有。」
「承認你愛我這麼困難嗎?不惑。」他笑歎。
她愣了愣,轉過頭正視他,小臉掠過一絲痛楚。「對,很困難……」
他知道以前的事件讓她禁閉了感情,所以她不再輕言愛……
「沒關係,你不需承認,只要我懂就好了。」他將她的頭按進胸口,撫揉著她的長髮。
他的話總是能在她心中激起漣漪,她吸口氣,莫名地被感動了。
是的,他懂她,這就夠了,不需要她多說什麼。
「剛才……我要謝謝你幫忙救了丁略他們三人。」他擁著她,聲音有點緊澀。
她輕輕推開他,抬起頭,發現他的眼中充滿憂心,她的心又一次抽緊。
「我只能先保住他們的性命,可是得在注射『鬼天使』之前想辦法把他們弄出去。」她並不認為丁略他們已脫離險境。
「他們的傷勢……」他擰起眉。
「武絕倫和方闊都還好,不過丁略傷得很重。」她不想瞞他。
他臉色微變,走到窗邊,久久不發一語。
那一刀,刺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