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了……
麒麟王真的消失了……
她心中一陣刺痛,終究,她還是得走到她最不想面對的情況,終究得出手,消滅這個她曾愛過的男人。
握緊拳頭,她走出滕霽的房間,心裡已打定主意,在殺滕霽之前,她得先想辦法把丁略他們送走。
這已是她唯一還能為麒麟王做的事了……
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換上乾淨的黑衣,她來到研究室,天神和滕霽早已帶著丁略、方闊和武絕倫三人在那裡等著她。
丁略已經清醒,只是身體還很虛弱,只能躺在平台上無法動彈;方闊和武絕倫則被反手綁在椅子上,兩人都神情冷硬地瞪著滕霽,不發一語。
「嘿嘿嘿,你們馬上就可以體驗到『鬼天使』驚人的力量了,到時,就讓魔王領著你們去打擊祥和會館……」天神獰笑地對著他們兩人道。
「別作夢了,我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武絕倫一雙漂亮的大眼火氣直冒。
「你們根本身不由己,火麒麟,這就是命哪!」滕霽走近他,譏諷地冷笑。
「就像你一樣嗎?身不由己……」方闊咬牙,對滕霽寒透了心。
「哼!我可不一樣,我完全是照我自己的意志行動。」滕霽駁斥。
「你根本不是你了!」武絕倫怒斥。
「臭小子,你找死——」滕霽倏地翻臉,揪住他的領口就要揮拳。
「魔王,別和他囉唆了,直接注射一針,他就變成了我們的忠狗了。」天神不耐地暍止。
「對,只要一針,你這只火麒麟就會變成我的玩偶。」滕霽惡狠地衝著武絕倫一笑,再用力甩開他的衣領。
「可惡……」武絕倫氣得拚命想掙開縛住雙手的皮繩,無奈怎麼扯也扯不斷。
「不惑,動手吧!」天神下令。
不惑拿起助理們準備好的針筒,按下按鈕,研究室的牆上突然橫向移出一個圓柱體的小型膠冰艙,她打開艙門取出「鬼天使」的原液,抽取一CC的量,接著便走向武絕倫。
「絕倫!」方闊著急不已,一個滕霽變成敵人的惡犬已經夠糟的了,不能再多個武絕倫。
「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滕霽對他啐笑一聲。
不惑面無表情,舉起針筒,對準武絕倫的手臂,正要刺入,突然,研究室外傳來一陣爆炸聲,震動了整個研究室,天神大驚,立刻大喊:「怎麼回事?快去看看,千萬別損壞了城堡的地基——」
幾乎所有人都衝了出去,不惑冷冷一笑,抓起一根試管往地上一丟,頓時,整個研究室陷入煙霧之中。
這時,武絕倫和方闊只感到手中皮繩斷裂,然後,一個壓低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趄。
「帶著丁略,後面有暗道,走!」
方闊和武絕倫都愣住了,這個不惑不是「四天王」之一嗎?為什麼要幫他們?
「快走!」她急斥催促。
武絕倫沒時間細想她是敵是友,只能賭賭運氣,與方闊衝過去扶起丁略,奔向後方。
那裡果然有個約一個人可以通行的通道,他們直接進入,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隨即跟來。
「繼續往前,前方是城堡後門。」不惑在他們身後道。
通道潮濕黑暗,方闊正感到不安,突然,一道光線從前方細縫滲入,他才鬆了一口氣。
打開門,一道冰冷的山風迎面撲來,令人精神一振,只是,他們才剛跨出暗道的門口,就聽見熟悉的嘲諷聲。
「我說過,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武絕倫一抬頭,赫然發現滕霽早已在門外等著他們了。
這小鬼,即使變成魔王還是這麼難搞!他在心裡低咒。
不惑走出暗道,盯著滕霽,沒有驚訝,奸像早就知道他會在這裡等著似的。
「不惑,你這是幹什麼?」天神一臉震怒地率著不亂和一群人隨後趕到。
「她背叛了你,天神。」不亂在一旁註解。
「哼!我看說什麼留下這些麒麟當餌也是你為了救他們而出的餿主意吧?」天神瞪著不惑怒道。
「沒錯,她啊,胳臂往外彎,因為她愛上的是原來那個滕霽。」不亂多嘴地道。
「那就別留活口,魔王,殺了他們!」天神氣得大聲下令。
「沒問題。」滕霽冷冷一笑,抽出長刀,快如閃電地衝向武絕倫。
又要打這種無意義的仗了!武絕倫和方闊面面相覦,都暗地叫苦。
長刀夾帶懾人殺機揮來,不惑腳下移位,直撲滕霽,在他即將揮刀砍傷武絕倫之前,以戒指上伸長的冰針擋開了長刀。
「鏘!」一聲清脆的撞擊,化解了滕霽的殺氣。
「你們這樣是不行的,他不再是滕霽了,你們顧忌太多,不使出全力,是打不贏他的。」不惑冷冷地道。
武絕倫心頭一凜,難道真的得和滕霽來場死鬥嗎?
「丁略交給方闊,武絕倫,你和我聯手對付魔王。」不惑指揮道。
「你……我們幹嘛得聽你的?」武絕倫被她的口氣惹得不爽極了。她以為她是誰啊?
「想全身而退,就得聽我的。」她看了他一眼。
「我們怎麼知道你這麼做是否別有居心?又有何目的?」方闊猜疑地瞪著她。
「我只是為了還債,因為……我欠了麒麟王一份人情……」她毫無溫度的小臉在提到滕霽時下經意閃過了一絲愛恨交織的傷感。
丁略雖然身受重傷,但他早已清醒,他沒有忽略她聲音中隱藏的情感。
「絕倫……聽她的……」他虛弱地道。
「什麼?你相信她?」武絕倫瞪大雙眼。丁略八成是流血流太多,糊塗了。
「是的,我相信她……因為滕霽而相信她……」丁略直盯著不惑。
不惑望著丁略,胸口微微撞擊著。
不多問,不疑惑,是這種信任,才能把人的心緊緊結合在一起……
滕霽何其幸運有了這樣的夥伴,只可惜,他還沒學會這門功課就即將失去心智。
「不惑,我們早已是自己人了,難道你真的想與我為敵?」滕霽眉峰一挑,陰鷙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