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內室的門打開,兩名面無表情的手下扶著一身輕紗飄揚的艷姝走出來。
向來神采飛揚的娜莉夫人被重重地一推,委頓在地毯上。她紅潤的雙頰變得蒼白,額角沁著細細密密的冷汗。
「你有你的眼線,我也有我的。這女人成天在你附近探頭探腦,對你一往情深,連木頭人看了都要感動不已啊!」阿爾蓋咋了咋舌。
裡那只是以嘲弄的眼神望著他。
「那天你落入我的手上早該沒命了,沒想到這女人白白放你一條生路,現在就看你有沒有同樣憐香惜玉的心情了。」
「你想拿娜莉來脅迫我?」他眸底的荒謬與好笑之色加濃。「阿爾蓋,你的情報網比我想像的更可悲!」
「是嗎?」阿爾蓋狡笑。「G—70這種藥丸,不知道你熟是不熟?」
裡那一怔。
「這種藥是美國軍方秘密使用在戰俘身上的神經性毒劑,它會隨著胃液溶解而慢慢釋出毒性,如果在六個小時之內不服下中和藥劑的話,中毒者將全身癱瘓,心臟麻痺而死。」阿爾蓋續道。
「而你當然是讓娜莉服下一顆了?」他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
「錯,是兩顆。」阿爾蓋唇角的笑更加歡悅了。「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不同點在哪裡嗎?」
「願聞其詳。」
「就是——你還有一種叫做『良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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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裡有一股淡而陌生的氣息。
那一種混和了脂粉香、發油香、細汗的女性體息。
裡那端坐於中央,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我覺得全身軟綿綿的……好舒服……」嬌軟美人癱在他的枕席間。
「那是因為藥效正在發作。」他嚴沉的語調沒什麼溫情。
「噢。」娜莉輕吟一聲,懶懶地散著四肢。
這之間有些地方不對。
雅木可死得離奇,阿爾蓋綁亞哈的動機也毫無道理,主人的「妻小」被綁走的時間也發生得太早。他彷彿在打一副牌,卻東少西漏,理不出一絲頭緒。
「喂。」一隻裸足戳了戳他腰際。
他魁梧的鐵軀往旁邊挪了兩公分,繼續沉思。
「喂……」這次整副嬌軀軟綿綿地貼黏上他的背心。「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如此冷淡?」
「我對誰都很冷淡。」鐵漢就是鐵漢,完全無動於衷。
「是嗎?」娜莉拈起一縷髮絲輕搔他的臉頰。「我快死了耶……」
「你不會死。」大掌把弄得人癢呼呼的秀髮揮開。
「為什麼?」這次變成咬耳垂。
「禍害遺千年。」
「呵,真是榮幸。」一絲氣息呼上他的頰畔。「裡那大爺……」
香軟的低喚柔得如絲如緞。
裡那終究不是鐵打的,滿鼻腔裡都是女性的脂粉香氣,要全然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距離上一次,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不要亂摸。」他蹙著眉,把溜進前襟的粉荑揪出來。
「你不想嗎?你真的不想嗎?」
你想不想上床?
在另一個時間,另一副清甜的嗓音,另一個類似的問題,驀然躍上他心海。
他最近真受歡迎,無時無刻都有桃花送上門來。
為什麼女人老是喜歡在奇怪的時候說一些讓人心浮氣躁的話?
「躺好!」他肩頭一聳頂開她。
「哎喲……」俏生生的一句輕嚷,美人兒撲倒在睡榻上。
即使明知她作假的成分居多,自己壓根兒沒用多大力氣,男性本能仍然讓裡那探臂拉起她。
「真狠心的男人……」綿滑的玉軀順勢坐到他大腿上。「你真的不喜歡我嗎?為什麼呢……大多數男人都覺得我很美啊……」
她壓住的位子有點尷尬。她的膝蓋只要再輕輕挪動幾分,便坐上了他的男性。
「下去!」裡那臉色僵凝,卻不好再硬推開她。
娜莉忽地兩隻手捧住他的臉頰,近距離直勾勾地與他對望。
這麼近的看他才發現,他皮膚真好。
大漠上的男兒大都被銳利如刀的風沙刮得一臉坑坑斑斑,可他的皮膚卻一點疤都沒有。只因為他曬得太過黝黑,再配上凜冽的黑眸與濃眉,才讓人家感覺這張臉像死神一樣。
他的唇形也很好看,薄而寬,如果唇角別老是抿著就更完美了。
這其實是一張陽剛粗獷,充滿男人味的臉龐。
娜莉伸出舌尖,輕舔他的唇角。
「裡那,我快死了……」
「你不會死。」他僵硬地說。
「人生自古誰無死?」
嗯,這倒是難以反駁。
「放手。」他煩躁地往前一推。
一種膨柔的觸感讓他頓時一愣。
「來啊。」她挺起酥胸淺笑。
我很大方,胸部借人摸兩下無所謂。有個女人曾經這樣跟他說。
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陣陣蕩在他的腦海深處,再蕩進心頭,最後,與耳邊正款款輕呢的軟語同化成一調。他的身體突然無可抑止地發熱。
「裡那,我臨死前只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你不忍心讓一個無助的弱女子死不瞑目吧?」
你是弱女子嗎?他想啟唇相還,她蔥白的指尖搶先一步,點住他的唇,下一步,以自己的櫻唇代替。
屬於女性的馨香甜味立刻灌進他唇內。他的呼吸窒了一窒。
你想不想上床?那魔魅似的咒語又在他耳畔響起。
你想不想?想不想?想不想……
在他察覺之前,他已經張開唇,迎進那帶著甜意的女性舌尖。
終究是太久、太久了……
熾熱的呼吸互相交融,一開始的被動,在不知不覺間化為主動,他的大掌悄悄扣女人的後腦,指間纏滿鬈曲的秀髮。
另一頭短翹的發,在他的指間根深成記憶,那是更天然細緻的觸感,像調皮的精靈般躍動著,與頭髮的主人一樣。每一次感覺抓住了,轉眼又脫了韁,跳開來咯咯地笑望著人家。
女人腦後與腰後的鐵臂同時縮緊!啄吻陡然演變成驚濤駭浪的渴切!
他用力的吮吻,舌破關直進,探進貝齒間,深入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