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野紅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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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不知王上駕到,有失遠迎。」阿金站起身,訝異地說。「不知王上有何指教。

  「沒什麼,只是在開演前,對於你們戲班子的後台有些好奇。」迪米契輕描淡寫地說著,綠眸環視了四週一下,落在珠櫻身上。「那就是桃花女的裝扮嗎?嗯,挺不錯的,粉紅色的戲裝很適合你穿,段姑娘。」

  好看也不是為了穿給你看的!珠櫻暗暗地回瞪他。

  「這是什麼東西?挺有趣的。」迪米契裝作沒看到她反抗的眼神,拿起胡琴問道。

  「稟大王,這是樂器,拿來彈奏戲曲的,當戲子們在台上唱戲時,演奏些聲音做效果,像是這麼彈……表示花月良宵的浪漫;以及這麼彈……表示氣氛緊張。」

  阿金一邊解釋,一邊拿起琴來奏給他聽。

  「嗯……由你來彈奏的話,台上不就沒人演戲了?」

  「呃,也不是每一場都需要伴曲,我就趁這空檔唱戲。」阿金尷尬地笑著,總不好說:因為現在人手短缺,自己才會一人抵兩人用吧?「這又是什麼?」他拿起戲台上桃花女所用的小道具——竹竿問道。

  「這是……」

  正要回答的阿金,被珠櫻插嘴打斷。「到時候在戲檯子上就會看到了,大王,開場的時間快到了,您再這樣好奇的東問西問,延誤了上戲的時辰,我們可擔待不起。」

  「我在這兒礙著你們了嗎?」迪米契抬高雙眉,綠眸閃現戲譫的光彩。

  「就算我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說,畢竟這兒是您的王宮,您愛待多久就待多久。」這回,珠櫻可學乖了,她也學著用「暗諷」的口吻說:「戲要什麼時候開演,就全等您一聲令下了。」

  「奸一副伶牙俐齒。」迪米契突然揚起手來。「閒雜人等都先給我退到外頭去。」

  「是。」

  珠櫻不曉得他又想玩什麼花樣,一聳肩,也準備跟阿金他們一起離開後台。當然,沒走兩步就遇上迪米契橫阻在前的肉牆,他高壯的身軀硬是像道高牆似的擋住她,不讓她走。

  「你明知我指的閒雜人等,不包括你。段姑娘,你得留下。」

  才不要,要她和他獨處一室,誰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皺著張苦瓜臉,她故意大聲對著阿金說:「阿金、小不點,大王說要咱們留下。」

  「別隨意曲解我的話。」迪米契柔聲地搖著頭。「我只要你留下就好。還是你害怕和我獨處?原來你這麼沒膽子啊?」

  「誰怕你來著!」

  「那就留著。」他扣住她的手腕,回頭對著其他人說:「你們都出去,我有些話要私下對段姑娘說。」

  阿金!以目光向夥伴求救的珠櫻,無情地遭到背叛,只見阿金默默地搖頭,暗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便帶著小不點離開後台。而這一切也部落入迪米契那鉅細靡遺觀察著所有動靜的綠眸中。

  望著珠櫻垮下雙肩的沮喪模樣,他不由得輕笑著說:「你親愛的情人,居然拋下你不管,可見得你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恩愛嘛!」

  聞言,珠櫻立刻怒豎雙眉,大聲地說:「他是為了顧全大局,不想惹惱了『偉大』的大人物,替我們戲班子招來更多麻煩而已。才不像某人那麼卑鄙無恥,淨是利用自己的地位,耍些不公平的手段。」

  「不利用地位,那麼我要這地位何用?」迪米契毫不在意地笑。「你不也一樣,知道我欣賞你的率直性子,所以在我面前說話總是放肆許多。換做是你們中原的皇帝,你會用這種口氣同他說話嗎?」

  被他這麼一指責,珠櫻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所謂「給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她多少有些自信,迪米契不會是那種動不動就喊「給我捉下去砍頭」的昏君,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所以她才敢一再反駁他。否則按照珠櫻在他面前所做的種種無禮之舉,就算他命人打她一百大板,也不足為奇。

  「所以我們都是半斤八兩。」迪米契伸出一手說。「我有東西要給你,過來。」

  「不要。為什麼是我過去?而不是你過來?」

  這是個小問題,珠櫻卻氣不過他那呼之即來的態度。

  迪米契一笑,原本就好看的俊臉,增添一絲暖暖風情。「你真是個固執又愛唱反調的磨人精。好,我過去,你可別跑。」

  珠櫻嘟起嘴。什麼磨人精,別亂給人取綽號,差點讓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他走到珠櫻身前,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把眼睛閉上。」

  這傢伙又在玩什麼花樣了?閉就閉,誰怕誰。

  合上雙眼,珠櫻反而更加清楚地嗅到他的氣息……沙與風,烈日與狂漠,乾爽卻剽悍的男人味。

  要是被他攬在懷中,這氣息將會盈滿她的……

  珠櫻的小臉唰地通紅,她的身子竟因為這不該有的想像,突然間發熱起來。糟糕!她是怎麼了?居然想像起自己被那傢伙抱在懷中的樣子?!不,這種事一輩子也不可能,絕對不會有的!

  然而越是拚命想要將這畫面拋在腦後,越多的遐想就逼得她臉上的紅潮更濃。

  「呵呵,怎麼了?你臉好紅。」

  「沒事!你到底弄好了沒?要給我什麼就快給,要不我得閉著眼睛閉到什麼時候?」凶巴巴的口吻強掩著心中的騷動,珠櫻懷疑自己到底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竟會起如此怪異的反應。

  「已經可以睜開眼了。」

  珠櫻馬上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愈加靠近而放大的臉,嚇得她原本就怦怦跳個不停的心,差一點就跳出胸口。她迅速地倒退兩步,紅著臉叫道:「干、幹什麼靠這麼近!」

  「你何必表現得像面對初夜的小處女,緊張兮兮的?我什麼也沒有做,不過是把東西插在你的髮鬢上。怎樣,還喜歡嗎?」將她轉個身,好讓她瞧瞧映在銅鏡中的俏模樣,不枉他精心挑選這枝珊瑚紅釵,果然極稱她的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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