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做還怕別人說嗎?」方玉瑩提高音量斥道:「別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誰欺負了你,分明就是個出賣身體的女人,不要臉!下賤!」
「玉瑩,你怎麼還不上車?」呂香梅在車上等得不耐煩探出頭來看了看,卻瞥見正在拉扯的兩人和旁邊圍觀的群眾。 「怎麼是你?」先是一陣錯愕,接著她一臉嫌惡地撤過頭,不願再多看周子萱一眼。
「好了、好了!」她急忙下車將女兒往車上拖,「我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跟這種女人計較什麼?也不怕侮辱了你自己!」
方玉瑩哼了一聲,幸悻然地放開周子萱,這才意猶未盡地隨著母親上車。
周子萱難堪地低下頭,急忙推開圍觀的人群轉身逃離。
「仲文,有空來家裡坐坐。」臨走前,呂香梅不忘該有的社交禮貌。
「慢走,有空再聯絡!」點著頭,沈仲文隨口敷衍著;目送她們離開後,他才回過頭逡巡周子萱的去向。
遠遠地,他瞥見了她跌跌撞撞的身影,腦海裡充塞著她柔弱無助、泫然欲泣的神情。
他的心竟微微地刺痛著。
怎麼可能?沈仲文警覺地全身繃緊。
駐足凝望著那抹纖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默默地上車離去。
*** *** ***
周子萱蜷曲在柔軟的床上,聽著時鐘的滴答聲,怎麼也睡不著。
她索性拿出安眠藥服下,只希望自己能盡快睡去,忘了白天所發生的事情;然而那不堪的一幕卻怎麼也揮不去,反而隨著夜深人靜而更加刻骨銘心。
沈仲文真的和方玉瑩在一起!
周子萱不願相信卻不能不信,方玉瑩生日那天他親熱地擁著她,今天又一起吃飯,在在都證明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雖然她心知肚明,以沈仲文優越的條件,定然會被無數的女人包圍著,自己不過是他的玩物,絕不是他的惟一,但是親眼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卻彷彿被利刃狠狠地刺了進去。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偏偏是方玉瑩?任何一
個女人帶給她的衝擊都不會這麼深、這麼重。
這些年來,她默默地承受方玉瑩的尖酸刻薄,既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而現在她還「搶走」自己心愛的男人。
想到這裡,周子萱的心不禁揪成一團。何須方玉瑩來搶,沈仲文早已不屬於她,就在多年前她狠心離開他的時候……
他就這樣站在方玉瑩身後,一言不發,冷然地看著她受辱,他甚至不必開口,冷漠的眼神便已說明了一切,他們兩人不僅門當戶對,而且同仇敵愾,將矛頭一齊指向她這個共同的敵人;他還用可怕的跟神警告她,要她不許洩露自己的「身份」,這一定是因為他怕方玉瑩知道真相後無法接受,看來他真的十分在意這個女朋友。
周子萱一個下午都窩在房裡流淚,縱使她想離開,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舔舐傷口;現實的壓力卻逼迫她留下,因為她承擔不起隨意離開的後果。
低沉的關門聲自樓下傳來,打斷了周子萱混亂的思緒,意識到沈仲文回來,她慌張地躲進被子裡背過身去。
隔沒多久,就傳來他上樓的腳步聲,待他進到房間,她隨即閉上眼。
她假寐著,耳中隱約聽到一陣更衣沐浴的聲響,她逼迫自己盡快睡著,祈求安眠藥趕快發生作用,今晚她不想再面對他,面對他等於面對自己的羞辱和痛苦。
當她感覺沈仲文走出浴室靠近床邊時,全身不由得一陣緊繃。
她緊挨著床沿,僵硬地背對著他,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只希望他倒頭就睡,不再有別的意圖。
他的動作卻教她失望了。
一上床沈仲文就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拉近他。
「過來一點,你不怕摔下床嗎?」
周子萱咬著牙動也不動,假裝自己已經人睡。
看著她僵直的背脊,沈仲文知道她還醒著,不禁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貼近她,生怕驚嚇到她。
「唔,我的小貓咪……」他低頭汲取她的髮香,寵溺地吻著她的玉頸柔肩。
今晚,他似乎特別溫柔。
周子萱蜷縮成一團,不敢就這樣放鬆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刻意地取悅她之後,再狠狠地予以羞辱讓她無地自容;雖然她一直努力不讓自己陷入激情的漩渦,但是他就是有辦法將她逼到瘋狂的邊緣,逼出她最漂浪的反應。
他的熱吻、他的撫觸、他的深入,像是包了糖衣的毒藥,教她又愛又怕。
沈仲文將她嬌荏的身軀緊摟在懷中,雙手無聲無息地滑進她的衣服裡來回遊走;想起白天她驚惶逃走的模樣,他竟不由自主地想安慰她、疼惜她。
承受著他甜蜜的折磨,周子萱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小寶貝,我知道你還醒著……」
沈仲文輕笑一聲,輕巧地翻過她的身體,他的吻溫柔地由上而下滑過她,雙手熟練地讓她全身赤裸。
一股熱流自下腹擴散開來,那種令人又愛又怕的感覺再次席捲了她。周子萱不禁怨恨自己的遲疑不定,他和其他女人聯合起來侮辱她,她的身體卻輕易地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你為什麼不去陪她?」她憤怒地別過頭,語調中透著悲涼和哀怨。
「你說誰?」沈仲文依然沉醉在她的嬌軀裡。
「當然是方大小姐……」
「我的小貓咪吃醋了。」他的手滑過她細嫩的粉頰。
她驚喘一聲,「我、我才沒有……」
「沒有最好。」他分開她白細的雙腿,「要不然我身邊這麼多女人,你會被醋淹死。」對於方玉瑩和自己的關係,他不願多作解釋,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
「你……」她渾身發軟,幾乎要抵受不住這分親呢,不禁又是氣惱又是傷心,「那你何必纏著我?為什麼不去找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