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叛逃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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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我為什麼不可以?」他輕蔑一笑,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下頒、纖頸,最後將大手停在她的胸前,「別忘了,你的一切都屬於我。」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臂。「你若膽敢去墮胎,我會收回所有的承諾,你就準備和你的家人露宿街頭、四處躲債吧!」說罷,他便立刻推開她,轉身回到書桌前整理文件。

  周子萱呆立了半晌才收起淚水,她知道不管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向來說到做到,絕不會因她的哀求而停止。

  「你……好狠的心……」拖著沉重的腳步,周子萱蹣踞地離開,徒留空洞破碎的指責,在偌大的書房中迴盪不已。

  *** *** ***

  隨著耶誕節的即將到來,人行道、商店、百貨公司全被聖誕紅點綴得生氣勃勃。到處皆洋溢著過節的氣氛,周子萱卻悶坐在家,鬱鬱寡歡。

  耶誕節一直是她最喜愛的節日,從小到大她都會在這一天早上收到禮物,直到她父親病倒為止。對她而言,這個節日還有另一個重要的意義,因為當年她和沈仲文便是在耶誕舞會上認識,一舞定情的。

  回憶著過去的種種,周子萱不由得出神。

  再過一個月便是預產期,胎兒不時在腹中踢動,展現活躍的生命力;然而她卻沒有太多的喜悅之情,有的卻是更多的恐懼和不安。

  輕輕撫摸隆起的腹部,她不禁歎了一口氣。

  「一大早歎什麼氣?」沈仲文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周子萱並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來哀怨地看著他。

  今天他看起來十分愉快,笑容滿面,穿著也和平時不同,不是正式的西裝領帶,而是休閒的獵裝。

  「你看哪一條漂亮?」對著鏡子,他拿了兩條領巾在衣服上比對著。

  周子萱默默地走過去,拿起他手中紅色的領巾替他圍上,「紅色適合今晚的氣氛。」

  沈仲文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今晚要做什麼?」

  她咬著唇,「今天是耶誕夜,你總要……陪陪女朋友……」

  得知她懷孕後,沈仲文難得回到住處,每星期頂多一兩天,周子萱從不過問他的去向,她知道自己逐漸變形的身軀絕對無法滿足他的需要。

  「是嗎?」對於她的話,沈仲文不置可否。

  雖然他身邊美女如雲,卻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和女人的約會,他全數避開重要節日,包括情人節、耶誕節,乃至對方的生日。

  他不輕易許諾,以免不必要的糾纏。

  這些年來,他固定和黃惠倫一起參加耶誕舞會,今年也不例外。對他而言,黃惠倫是特別的,她豪爽乾脆、沒有一般女人的做作,兩人之間就像是哥兒們一樣,牽扯不上男女私情。

  瞥了周子萱一眼,沈仲文略感愧疚,她懷了自己的孩子,他卻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尋歡作樂,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好了!」她替他繫好領巾,神色黯然,「你、你……玩得偷快些……」

  明知道他要和其他女人共度耶誕,她竟然毫無表示,甚至沒有半點吃醋的模樣。

  沈仲文多麼希望她會開口求他早點回來陪她,即使他心裡早巳如此打算。

  「那是當然的了。」他不禁賭氣,狠狠撥開她的手,「今天晚上我不會回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目送他離開後,周子萱圍著披肩蜷縮在落地窗前,腦海中不斷盤旋著沈仲文和其他女人共舞的畫面。

  她用力地甩著頭,希望將惱人的影像逐出腦際;但不論她如何嘗試,卻總是難以如願。

  為什麼?

  周子萱痛苦地抱頭沉思,沈仲文不但輕賤她,還計劃奪走孩子;他如此狠心無情,為何她還對他念念不忘?為何還會因為他而心痛?

  她該討厭他、該痛恨他、該詛咒他的,不是嗎?

  然而,她卻一樣也做不到,脆弱的心依舊為他而悸動。

  *** *** ***

  鈴——鈴——

  電鈴聲劃破早晨的寧靜,同時打斷了周子萱的思緒。

  現在才早上八點多,誰會這麼早來訪?

  納悶之際,吳太太已經上樓來敲她的房門。

  「子萱,是你的母親。」吳太太本來都叫她周小姐,卻被她強迫改了稱呼。

  周子萱不禁皺起眉頭。

  瞭解自己的處境,母親從未來此打擾過她,今天突然到訪,她並不意外;前些日子,母親也曾向她要了四百萬,她心知肚明一定是她大哥又賭輸了錢。

  暗暗歎了一口氣,她挪著笨重的身軀走下樓。

  「子萱……」周太太憂心忡忡地坐在客廳裡,一看見女兒走過來便迫不及待地開口。

  「我說過我沒有那麼多錢。」這次周子萱直截了當地回絕了。

  沈仲文雖按月給她一些零用錢,但也為數不多,她身邊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現金。

  「你就不能跟、跟他要要看…」周太太低頭小聲道。

  「不要為難我好嗎?」周子萱倚著沙發難過的說:「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更何況他那麼討厭我,又怎會再拿錢出來。」

  「算了,就當我沒提過。」周太太輕輕歎了一口氣,「都是我不好,當年要不是我逼你嫁給環輝,今天的一切也許都不同了。」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願的。」她毫無怨懟,「就算不為了大哥,為了爸爸我也該這麼做。」

  周太太紅了眼眶,雖說她較偏愛兒子,但眼看女兒為了這個家受了許多委屈,她哪能不心疼?

  「對了!」她拭了拭臉上的淚水,才從皮包裡拿出一封信,「這是環輝留給你的,你看看。」

  「環輝?」周於萱連忙接過,信封上的字跡的確出自方環輝之手。「他怎麼會突然寫信給我?」

  「你還不知道嗎?」周太太驚訝地道:「環輝一個多月前已經去世了!」

  啪!信封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周子萱完全呆住了。

  「沈仲文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周太太以為沈方兩家是近親,這個消息早已傳到女兒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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