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貝勒雖然俊俏過人,幾位親王府的貝勒也英俊過人……
然而在頤靜眼中,他們全都比不上眼前的策凌爵爺!
他低沉的聲音,英俊的臉孔,強壯、充滿力量的魁梧身材--每一樣都足以使她的心跳加速!
而最讓頤靜意亂情迷的,是策凌爵爺那一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魔魅深眸!那陰鷙憂鬱的眼神,能讓任何真正的女人打從心底產生征服的慾望!
策凌挑起眉。「頤靜格格,妳實在教人吃驚。」他低笑,深深凝視她艷麗的臉蛋。
「吃驚?策凌爵爺,您的話真奇特。」她溫婉地一笑,隨即故做不安地瞥視左右,似怕被人見到兩人獨自在樹下私會交談。「不過,雖然您是這麼特別又有趣的人,可頤靜實在不能同爵爺繼續聊下去了。」她故意道。
話才說完,她便佯裝羞澀地垂下頸子,轉身想走。
果不其然,策凌如頤靜所料立刻擋住她的去路。非但如此,他甚至捉住她的手肘,半強迫她留下。
「格格,請原諒我失禮,」策凌富含男性的磁音急促低嗄地問:「不過在妳離開前,我想知道妳是否已經許親?」
頤靜倒抽一口氣。「爵爺,您真的太失禮了!」她掙脫他,一雙精心描繪過的勾魂雙眸睜得大大的,驚訝溢於言表彷彿當真受到驚嚇。
策凌進一步將頤靜壓在那棵大樹幹上,嗄聲問:「我承認言語唐突了格格!不過我確實非常想知道答案,希望格格成全我的心願。」
她張大了嘴喘著氣,瞇起媚眼審度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頤靜雖不說話,雙峰卻不斷起伏著,有意無意地貼向策凌渾厚的胸膛。這若有似無的曖昧,助長了兩人間某種微妙的感應,下一刻策凌的唇已壓向頤靜--
「不!」頤靜在第一時間推開男人。
當然,若非策凌鬆手,憑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推得開強壯的策凌。只因策凌想得到的不僅止是頤靜的身體,所以才肯放手,不想過度驚嚇到她。
「爵爺……您太過分了!」她的聲音顫抖,聽起來好像已經飽受驚嚇。「今天的事……今天的事,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可往後我再也不要見到您了!」
話才說完,頤靜雙手壓著「驚嚇」的心口,在爵爺渴望的眼神下轉身快步跑離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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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一連高燒數日,清醒後那夜所發生過的一切,在她的記憶中就如同一場不真實的惡夢。
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場怪異的夢魘嗎?
一切了無痕跡,醒來後她詢問心蝶,是否看見一群黑衣人在宮牆上飛簷走壁?然而她的疑問卻被心蝶一一否定。
半個月過後,這日一清早,若蘭如往常天未亮就起床,自行盥洗、梳妝後,親自走到後園井邊打水,然後提著一桶清水到額娘石靜嬪的屋裡,待額娘下床後,就有乾淨的清水盥洗。她親自侍奉母親,十數年如一日。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偶爾回想起那夜受辱一事外,大半時候若蘭的心情比從前都好,因為額娘喜怒不定的性情這些日子來突然好轉,對若蘭而言,是過去她求之不得的好事。
到了額娘的房前若蘭空出手推開房門,沒料到一大早額娘已經起床,坐在炕床上皺眉沉思。
「額娘。」若蘭笑臉呼喚母親。
「水盆放下。蘭兒妳過來,額娘有話對妳說。」石靜嬪今天早上的口氣格外溫柔。
若蘭放下水盆,順從地走到母親身邊。
石靜嬪忽然握住女兒的手。「在我身邊坐下吧!仔細一回想,這些年來我只顧著自個兒的心事,竟忘了咱們母女倆上回一塊兒促膝談心是什麼時候了!」
這話讓若蘭屏息地瞪著母親。
石靜嬪將女兒拉坐到身畔一張空椅上,柔聲道:「前幾日,妳皇阿瑪跟前的瑞福公公到我屋裡來了,妳知道這件事嗎?」石靜嬪忽然提起。
「我聽春梅提過。」若蘭答。春梅是在石靜嬪身邊伺候的宮女。
她的心揪緊著,只因為一提到皇阿瑪,額娘便會悶悶不樂。
「妳猜,妳皇阿瑪身邊的大紅人,沒事找上我這所『冷宮』為的是什麼?」石靜嬪自嘲。
「額娘,我猜不著。」她不想猜。
這些年她自絕於宮廷「禮俗」,父女倆在同一道宮牆內,她從來只能遠遠地望著她的「皇阿瑪」,卻從來不曾被召至皇帝跟前問安祈福。
石靜嬪苦笑一聲:「也難怪妳猜不著!是妳的皇奶奶今年大發慈悲,她老人家竟然要一干皇子皇孫,全都跟著上承德到山莊裡去給她叩頭,一齊祝禱皇太后福泰安康、長命百歲!」她酸澀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自覺的嘲弄。
「所以,額娘想上承德?」若蘭不動聲色地問,假裝沒注意到母親口氣裡的尖酸。
石靜嬪搖頭,聲調稍顯尖銳。「我方才不是說了?她要的是你們這群皇子皇孫上承德給她祝壽去!這種好事怎麼會有我的份兒?」
「那麼我不去,我只留在宮中陪伴額娘。」若蘭立即回答。
她說的是真心話。
石靜嬪愣住,半晌過後才啞著聲說:「好孩子,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負我,就只有妳這好孩子,一直就是這麼孝順。」
聽到這番話,若蘭心窩沒有放開反而揪緊了。
她為自己至親至愛的慈母感到難過,更明白額娘指控的這句「全天下的人都負我」,其中尤其指的是個男人,而這男人正她的皇阿瑪。
石靜嬪揉著她女兒的手黯然道:「妳是額娘的乖女兒,向來也只有妳瞭解額娘心底的苦、曉得額娘暗裡流的淚。」
聽著這番話,若蘭心口漸漸發酸。
「可是妳大了,大到早該論及婚嫁,卻因為額娘的緣故而耽誤了妳!」石靜嬪看著女兒喃喃道:「然而這回,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妳早該跟在妳皇阿瑪身邊讓他注意到妳,這樣或者就能為妳自個兒掙到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