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憋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洩,無巧不巧地讓她抓到阮棠的小辮子,不讓她逞逞口頭上的威風怎說得過去。
"我沒有……"陳月秋揪著裙子,小小聲地抗議。
"還沒有?"劉明明彷彿要昭告世界般地大聲嚷嚷,"自從那個阿輝成了你的護花使者之後,你就開始會頂嘴了;你不要以為他人高馬
大,我劉明明就會怕他,哼!我可不知道'怕'這個宇怎麼寫!"她桀傲地抬高下巴,像只驕傲的孔雀。
自從廚房事件之後,大廚阿輝不知怎地對月秋產生好感,繼而開始展開熱烈的追求;月秋生性害羞,遲疑再三,最後終於靦腆地表示願意交往看看。
這件事讓劉明明的心態更加不平衡,像她這麼美麗的女子為何每個男人都不要,卻偏偏去喜歡那些個像阮棠、月秋這種貌不驚人的女孩,那些男人的眼睛八成都瞎了。愚蠢!
"你真的太過分了!"陳月秋不知打哪來的勇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並用盡吃奶的力氣吼她。
"我並不是怕你,只是我從來就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所以才會處處遷就你,難道你有錯我都不能糾正你嗎?沒想到你要的是個聽話、唯唯諾諾的'朋友',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很抱歉,這個頭銜我擔不起!"
陳月秋用力吼完後,突地轉頭向徐媽和阮棠深深一鞠躬:"徐媽、阮棠,我代明明向你們道歉,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做。"然後轉身大步跑開,留下三人錯愕地杵著。
"哼!雞婆,誰要她這麼做?我根本沒有錯!"愣了好一陣子,劉明明一臉鐵青地叉著腰,打死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阮棠從不知道柔順的月秋會有如此失控的一面,她同情地瞅著劉明明,而後尷尬地看了徐媽一眼。
徐媽歎了口氣,對劉明明說道:"明明,你真的得修修口德了,像月秋性子這麼溫柔的女孩都受不了你,依我看,你的脾氣要是不改,想再找到像她這麼好的朋友恐怕很難了---"
徐媽不勝唏噓地扯了扯阮棠,拉著她一塊兒離開。
一陣強勁的海風直吹而來,直撲劉明明僵硬的身軀,久久不散--
劉明明與陳月秋兩人正式交惡,三天後阮箬突然出現在聽潮飯店。
"請問阮棠是住在這兒嗎?"阮箬站在"風之房"門前,一雙靈動大眼好奇地對鐵鷹瀚上下打量。
"你是誰?找她什麼事?"面對阮箬的評頭論足,鐵鷹瀚同樣也在打量她。
"阮棠是我大姐。"阮箬直率地坦白自己的身份,"你呢?你又是誰?"該不會是流言裡的男主角吧,大姐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釣到這麼優秀的男人嗎?
"你說呢?她是住在這裡沒錯。"鐵鷹瀚沒有明說,卻一語點破自己與阮棠的關係。
阮箬揚了揚眉,年輕稚氣的臉蛋並不顯出吃驚:"這樣啊,你想成為我們阮家的大駙馬嗎?"
鐵鷹瀚咧開嘴笑了,卻不做任何回復,只是問道:"你覺得我可以勝任嗎?"
跟軟糖妹談了兩句話,鐵鷹瀚立刻看出她不似阮棠般愣頭愣腦地好欺負,他相信以她滑溜的個性會明白他在暗示些什麼。
"我姐不在嗎?"果然,阮箬漾開滿意的笑容,伸手晃了晃手上翹起的大拇指;她推開鐵鷹瀚擋在門口的巨大身軀,帥氣地逕自往房裡走去。
"她去拿冰塊馬上回來。"他跟在阮箬身後,反倒像個客人,"你叫什麼名字?"以後總會成為一家人,他總不好每次見面就喊她"軟糖妹"。
"阮箬。"阮箬丟下手中的背包,像個孩子似地跳起來,再重重地摔進柔軟的沙發,之後還興奮地跳了兩下。
"嗯?"他懷疑他聽錯了。
"別懷疑,我是叫做阮箬沒錯。"雖然明知會被取笑,她還是老實地說了。
她是恨死了這個名字,但相對的,她卻也愛死了這個名字,因為是老爸親自取的,可不是花錢讓算命仙算的喲!
"你們家的命名哲學很特別。"鐵鷹瀚並投有如她預期地嘲笑她的名字,只是淡淡地說了句。
其實鐵鷹瀚早有心理準備,單看阮棠的名字就可推演出她妹妹的名字也必定不同凡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如此"特殊"的"名號",只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阮氏一族果然行事特異、不同於常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鐵鷹瀚在阮箬心中評分表上的分數急遽加分,她或許可以考慮讓跟前這個男人入主她們家,不過還是有待觀察,她不能把大姐如此輕易地交付給一個陌生人,即使他看起來真的很優秀。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那麼禮尚往來,我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瞧!她的禮貌就比眼前這個傢伙好多了,起碼會加個"請"字。
"鐵鷹瀚。"雖然他比較喜歡她稱他為"姐夫"。喲!挺稱頭的嘛!
鐵鷹瀚,鐵硬漢,大姐叫阮棠,阮棠、軟糖,以中國文字的對應方式來看,軟配硬倒是挺搭調的,莫非這兩個人注定天生一對?
"冒昧地請問一下,你從事什麼工作?月收入多少?"一個月收入最起碼要有十萬以上,不然怎麼養得起她們這一大家子。
鐵鷹瀚微微笑著,他想得沒錯,這妮子比她姐姐精明多了:"經營一點小生意,月收入我倒是沒仔細算過。"通常他的收入都是以一季或整年度來算,所以他真的不是很清楚。
"小生意是小到什麼程度?"說到小--生意,阮箬的興致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該不會是賣蚵仔麵線的吧,那別說養她們了,單就姐嫁過去都不見得有好日子可過。
"你乾脆講得清楚點,省得這麼一問一答。"挺累人呢,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
"OK,像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小生意的一部分。"鐵鷹瀚用手畫了一個圓,意指這飯店是他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