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聽說睫毛翹的男人脾氣不好,她百分之百舉雙手附和。
目光移到他弧形優美的唇瓣,安安吞了口小小的口水:心臟沒來由重重一跳。
唉!他連嘴唇都好看的惹人厭。
凌韋桀漂亮地黑眸無預警地睜開,嚇得她跌坐在地上。
「安安,妳又在偷看我了。」他取笑。
「我……我……才沒有。」慌忙中想站起來,雙腳卻不爭氣的發軟。
一定是剛剛被他嚇到的緣故。
「早安。」他再自然不過地伸手攬過她,薄唇覆上她乾澀的唇瓣。
耶?他--吻她!
安安反應慢半拍,男性的氣息竄入她鼻內,嘴唇溫溫暖暖的觸感,書她心頭小鹿亂撞。
驚慌的大眼迎上他帶笑的眸,眼底淘氣的光芒令安安頓時明白他在故意欺負她!
「不及格,」他懶懶地坐起,勾了抹壞壞的笑,「妳的嘴唇該保養了。」
安安雙頰立刻飛紅,他還敢嫌?她又沒要他親她!
「你……你……」
凌韋桀示威地挑挑眉,將氣得團團轉的安安扔在背後,起身梳洗。
他愈來愈喜歡逗她了。
瞪著他碩長的背影,安安用力地擦嘴,想把他殘留在唇上的氣息抹去。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麼,小小的身子衝到偌大的落地鏡前。
她很仔細地瞧著自己,她的嘴唇真的很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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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妳還好嗎?妳的臉色不大好看耶!」和劇組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小恩搬著道具經過她面前,看她好像不舒服地蹲在樹下,關心地開口詢問。
「沒關係,可能天氣太熱了。」安安搖搖頭,小臉埋回雙膝間。
「會不會是中暑了?」七月直達三十五度的高溫很恐怖,「我看妳先回車上休息一下好了,車鑰匙給妳。」
「謝謝,」安安微弱地低語,她只要輕輕一動,強烈的暈眩感就會將她漫天蓋地的吞噬,「你先去忙吧!我不礙事的。」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就和桀哥請半天病假。」
「我答應桀哥不請假的。」
小恩微笑。「妳別被桀哥嚇到,他對每一個新夥伴都會這樣說,和他請半天假又沒關係。」
「好。」安安點頭。
小恩又叮嚀了幾句,才不放心的離開。
冷汗緩緩滑過她的背脊,安安乾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吐得出來才怪,她為了節食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
三天?四天?她記不清楚。
費力地撐著樹幹站起來,她望出去的世界有層層迭影亮白一片。
車停放的位置很遠嗎?怎麼覺得好像永遠走不到?安安邁開步伐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身體每一個震動都極不舒服。
「我希望拍出來的感覺是激烈的、撼動人心的,」導演比手畫腳忙著和眾人解釋劇情需要,「但不要暴力。」
凌韋桀頷首,表示瞭解。
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躍進他的眼角餘光,他直覺轉頭被吸引過去。
「搞什麼?」他低喃,「怎麼走起路來彎腰駝背,像個小老太婆?」
「韋桀,你有聽見我的話嗎?」導演的聲音喚回他。
「有。」他充滿歉意地笑笑,視線忍不住又偷偷朝安安飄過去。
黑眸半瞇,他就是直覺她有哪裡不對勁。
「等等你和珊珊的爭執……」導演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凌韋桀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驚。
「韋桀……韋……」導演大喊。
他像只優雅的黑豹瞬間爆發而出,在四周的尖叫聲中,前一步抱住裘安安軟倒的身子。
遠遠地,照相機的閃光燈悄悄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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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小姐沒什麼大礙,」醫生幫躺在病床上的安安量測血壓,聲量壓得極低,就怕打擾病人休息,「是營養不良和輕微脫水,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營養不良?」凌韋桀一怔。
這種名詞不是只有在非洲難民區才會出現嗎?記憶中他可沒有虐待她。
回頭看向病床上沉睡的安安,他這才發覺原本紅潤的蘋果臉不見了。
「過度激烈的減肥方式是不正確的,」醫生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太多愛美的女性為了減肥而失去健康,這點需要注意。」
凌韋桀濃眉微蹙。
「她應該是很多天沒有進食,體力不支,所以才會突然昏倒。」醫生補充解釋。
聽他一說,凌韋桀想起來了。最近每次到用餐時間她都藉故推托,他還覺得奇怪人跑到哪兒去了。
原來是偷偷躲起來不吃飯。
「我正在給她打葡萄糖,讓她小睡一下,晚上應該就可以出院。」
「好,我傍晚會來接她出院,」劇組都還在原地等他趕回去繼續拍攝,他一時半刻也抽不開身。「謝謝醫生。」
醫生含笑點點頭走出病房。
「裘安安,」他附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威脅,「妳敢這樣嚇我,妳完蛋了。」
沉睡中的安安沒有回應,失去血色的臉瞧上去有些憔悴。
一種類似心疼的情緒盤踞著凌韋桀的心頭,他不自覺地輕輕撫過她的頰。「妳要負責把我的蘋果臉還給我。」他喃喃低語。
「桀哥,」小恩從病房外探出頭,他指指手錶,「時間來不及了。」
「好。」深深又望了她一眼,凌韋桀尾隨他身後離開。
等她清醒再跟她算總帳。
人才走遠,一名頭戴棒球帽個子矮小的男人悄悄竄入病房內。
照相機的閃光燈又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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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些東西是買回來給妳吃的,」凌韋桀不耐煩地低吼,「妳到底吃不吃?」
「不要。」安安想也不想地拒絕。
好不容易才減了三公斤,怎能輕易再胖回去?
「裘安安,」他瞇眼,「我覺得妳分不清這裡是誰在當家作主。」
他可是特地抽空買午餐回來給她。
哪有人這麼好命?老闆辛苦地在外面奔波,小助理卻在他家裡涼涼吹冷氣、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