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地抓住她,強勁的力道弄疼了她,可是凌羚卻不吭一聲,因為她心上的痛比手臂的疼還來得劇烈。
原來這個她愛上的男人是這麼不懂她?
「沒錯,我愛錢,可是我還沒有愛到這種地步!」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用大腦想一想,光聽別人的片面之詞就誤解我。」
「我已經不願意再多想了,如今只要一回想,便會想起你我的初識,一個美麗的女子居然會愛上一個土裡土氣的土包子,知道我那時心底有多感動……可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場騙局。」此刻他俊逸的臉上覆上陰影,臉部的肌肉也因為憤怒而顫動。
凌羚頓時像被一把利劍給刺傷,五官淨是難掩的痛楚,「是呀!我凌羚這麼美,怎麼可能愛上以前那個陶斯呢?」
說時,她還故意放聲大笑,笑中有淚,「沒錯,我真是瞎了眼,徹底瞎了眼。」
「凌羚!」陶斯也很痛苦,他完全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是這話居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別叫我。」她捂著臉,「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回去了。」
凌羚無力地爬了起來,扶著牆一步步往外走,直到門口仍忍不住回頭說:「暫時別想了,你該想的是怎麼救出外公和拿回銀盾。」
哽咽地丟下這話,她便快步離開,而陶斯仍蹲在地上,心情亂成一團。該死的吳達,居然為了銀盾將外公擄走,太可惡了!
銀盾!他緊閉的眸突然一瞠,這才想起銀盾是靠凌羚找到的,如果她真的是和吳達和江四洋串通好,早可以把它交給他們呀!
老天,他是氣昏了嗎?為何會因為一句毫無依據的話就懷疑她,難怪她會這麼傷心難過了。
「凌羚……」他使勁追了出去,卻已不見她的人影。
他是該找到她向她賠罪,可外公的安危更重要。凌羚……原諒我吧!
暫時將兒女私情擺一邊,他該以救出外公為要才是。
吳達,別以為我不反擊,你就當我陶斯是病貓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凌羚這兩天都沒出門,聿勤的模樣讓其他三個女人都看傻了。
瞧她成天不是揉麵團,就是烘麵包,要不就磨豆、切水果丁,忙碌的模樣像是麵包店的生意有多好似的。
「凌羚,你都不出去約會呀?」小菲忍不住問道。
「約會是什麼?」她假裝天真地反問。
方凱欣仔細觀察著她,「你們吵架了呀?」
「吵架?!」凌羚哼笑,「我跟誰吵架呀?」
「那個約翰。」為了陶斯的安全,凌羚還沒將約翰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們。
「我不認識這個人。」說著,凌羚便捧著一大疊烤盤進入烘焙室,跟著又端了一盤麵包出來。
「凌羚!」江思俞接過麵包,直望著她的眼睛,「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有話你就直說,不要一個人承受。」
「我現在好得很,哪需要你們幫我承受什麼。」話雖這麼說,可是凌羚的眼眶已經微紅了。
「你就像小木偶,小木偶說謊鼻子會變長,可你卻紅了眼睛,讓人一目瞭然。」小菲細心的發現。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是有沙子跑進我的眼睛。」凌羚解下圍裙,無奈地注視著她們,「你們是不是太閒了?湊在一起就只會猛逼問我。」
「我們是關心你。」江思俞也靠過去,大家都緊盯著她,等著她自動招供。
「不瞞你們,我真的很好,只是最近我想一個人獨處,仔細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不是她故意不說,而是不知該怎麼說,難不成要她告訴她們,約翰就是陶斯,而陶斯因為不信任她,所以她才這麼傷心?
「什麼叫作下一步該怎麼走?」方凱欣搖搖頭,「這分明是喪氣話,告訴我約翰住哪兒,我去找他問問。」
「幹嘛?你要找他打架呀?」凌羚笑著搖搖頭,「我是文明人,絕不動粗,再說,我最討厭對人家死打爛纏了。」
「你——」
「噓……」凌羚阻止她們繼續說,「你們聽,是不是送報的來了?」
「做什麼?」大夥看她直奔向店外,拾起送報生丟來的晚報,然後迅速攤開,直到瀏覽過所有的標題後,才死心地放了下來。
已經三天了,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難道陶斯還沒救出外公?
「你怎麼了?最近報紙一來就搶著看,在等什麼消息嗎?」小菲好奇地拿過她手中的報紙,也學她仔細翻看。
「沒什麼。」被她們問得心煩,她只想逃開,「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解下圍裙遞給小菲後,凌羚便往大馬路瘧去。
適時攔下一輛計程車,她脫口說出陶斯暫住的飯店,她是想去看看他,可他願意見她嗎?
到了飯店外,她下了車,卻只敢站在騎樓下等著,不敢確定如果真等到了他,她有沒有勇氣上前詢問?
「凌羚。」無巧不巧地,讓她聽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叫喚聲,她竟不知該不該回頭。
「我終於等到你了。」陶斯的聲音似乎多了份沙啞。
「等我做什麼?」她苦笑,「想要再繼續你的污辱和謾罵嗎?對不起,我可受不了。」
「對不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他用力爬了下頭髮,「我已經想清楚了,你不可能這麼做。」
「是這樣嗎?」她依舊背對著他,心底卻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感到高興,只是有些悲哀。
「轉過身來,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他說。
她這才轉過身,凝睇著他的眸,「你還沒救出外公?」
「就快救出來了。」他很有自信地說。
「什麼叫『就快』?你知不知道外公在他們手上一天就多一分危險,而你居然可以氣定神閒地這麼說!」
「他是我外公,我比誰都關心他的安危。」他很認真的說。
「我懂了,你是要我別瞎操心,因為他與我無關,是不?」凌羚苦笑著,而後聳聳肩,「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