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愛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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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大師兄,你老實說,你派人去接金金來,真正的目的是要引我來吧?因為你知道,我不可能讓金金一個人前來履行婚約。」

  「一半,一半。」胡仰真不否認,清眸直直望進他的眼底。「五年前你之所以沒死,是因師父早將『辟邪血珠』給了你,它護住了你的心脈,保你一息尚存。而它還有另一個功用就是避毒,只要你吃進有毒的東西,血珠會發熱發燙來提醒你。」

  「可惜對軟筋散無用。」否則也不會著了尹心棠與他父母的道。

  「因為軟筋散不會要人的命,『辟邪血珠』是用來救命的。」

  「所以你要我來,因為我有『辟邪血珠』,你想救你伯父的性命.」

  「直接請你來,你一定會拒絕。況且,我要與師妹成親之事也拖太久了……」就這麼耽擱一個好女孩這麼多年啊!

  「這事永遠都別再提起,否則我馬上離開。」宋遲佯怒,欲要拂袖而去。

  「我已寫了退婚書給你,也請你將『辟邪血珠』借我。」胡仰真面覆陰鬱,若非情勢逼人,堂堂男子漢豈能將妻子轉讓?就算他與沈拜金只有兄妹之情,但對他而言,信義二字是排在愛情之前的。

  因為太看重親人,不得已只好犧牲婚約。

  宋遲將「辟邪血珠」遞到他手上,胡仰真馬上解開胡力的上衣,露出胸膛,將血珠平放在他心口上,不一會兒,只見血珠更形發亮,濃艷的血紅色彷彿要滴出血來。

  「……好熱……好熱……」胡力忽然喃喃道。

  「伯父果然中毒在身,可是為什麼請了那麼多名醫來都沒發現呢?」胡仰真眼眶含淚,真不忍看伯父如此的痛苦。

  宋遲心中一緊,腦中閃過一束靈動。「你伯父這情形多久了?」

  「我回來不久就這樣子……」

  「那不是快兩年了嗎?難怪老得這麼快。」宋遲快人快語,把自個兒想到的念頭一古腦脫出,「你一回來他就病倒,沒人懷疑是你?」

  「我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胡仰真怒道,顯然還是有流言傳出。

  「我曉得你這個人一肚子仁義道德,不知變通,但你繼承玄鷹堡的事又怎麼說?」一個人會被陷害,背後一定有原因,而名與利、愛與恨,則是最容易使人喪心病狂的理由。

  胡仰真動了動略顯僵硬的唇角,該說?不該說?生平第一次,他亂了心。

  「你可以相信我,大師兄。」

  聞言,胡仰真微微一怔,而後輕輕笑了。「你一向坦率直言,唯獨對師妹用盡心機,我一向就很相信你。」

  「那你就說啊!我最討厭看男人的苦瓜臉了。」宋遲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師弟,所謂坦率直言,不代表你可以毫不掩飾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這性子到了天龍幫只會給師妹添麻煩。」

  「你再提一次天龍幫,我就直接用拳頭招呼你。」宋遲比出右拳,虎視眈眈。

  「罷了,忠言逆耳。」

  「快說!快說!」他有點不耐煩了。

  想起這兩年的人事變遷,胡仰真緩緩道:「我大哥胡冬明從小便是個赤誠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像他斷了右腿,現今走起路來仍然微跛,他也從未怨天尤人,當伯父向我興師問罪時,他一再為我開脫,實在不是我害他掉落崖下。所以,伯父有意要我輔佐大哥,當大哥的左右手,而我確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可是,我以為我藝成歸來之後,就會開始過著輔佐繼承人的日子,誰知……」

  「如何?」

  「我每三年回來省親一個月,每一次都感受到大哥的變化,他愈來愈……清心寡慾,他無心於堡內的事務,喜歡蒔花弄草、繪畫彈琴、下棋品茗,對練武也沒興趣,三年前我最後一次回來省親時,大哥居然對我直接表明,他情願當個清閒的副堡主,要把堡主之位讓給我坐。我大驚,唯恐伯父多疑,沒敢多待,便很快離去。一年後我離開師門,重返玄鷹堡,大哥又重提舊事,我直接告訴他我要去浪跡江湖,他才壓下不提,後來伯父便倒下了。」他重重歎息。

  「舒荷怎麼說?」

  「舒荷?這關舒荷什麼事?」胡仰真完全一副袒護的口吻。

  「她與你仍然互相傾心嗎?」

  胡仰真的眼珠於朝他一瞪。「舒荷是大哥未過門的妻子,即使要挖掉我的心才能揭止我對她的渴望,我也會照做的。」

  指桑罵槐,罵的真痛快。

  宋遲笑意加深,果然臉皮很厚。「可是,他們早該成親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伯父突然倒下,大哥怎有心思娶妻?我只希望伯父早日病好,為大哥與舒荷主婚,之後,我便要走了。我想這一次,伯父不會再阻止我離開玄鷹堡,只要我不在,大哥就會乖乖當一個繼承人。」

  這便是你愛人的方式嗎?大師兄。宋遲在心底感歎萬千。為了怕伯父和大哥懷疑舒荷不夠堅貞,他乾脆與沈拜金訂婚,表明自己對舒荷沒野心。當他發現胡冬明有意讓出堡主寶座,為了怕受到伯父與世人唾棄,他只想一走了之,表示自己無篡奪野心。

  搞來搞去,反而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嘛!

  「你不覺得你的個性很彆扭嗎,大師兄?」這樣多累啊!哪像他活得多自在。

  「不會。」胡仰真自覺上不愧天,下不怍地。

  「可是你派人去接金金,說要金金當玄鷹堡夫人……」

  「那是大哥派去的人說的,我打算日後再向師妹解釋,如今則免了。」

  「不錯、不錯。」宋遲忽然心情很好的說:「看你伯父病了快兩年,又身中慢性奇毒,一般名醫是醫不好的。我看這樣吧!『辟邪血珠』借你伯父用一個月,而我趁這個月的時間去把爹的老朋友『聖手毒君』請來,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有其他高人可救胡堡主了。」

  「多謝師弟。」胡仰真深深一揖。

  宋遲也作揖還禮。如此一來,虧欠師兄的算是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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