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媽,你不是很忙?」她提醒老媽快回公司坐鎮。
「再忙也要來看一下你們的進展呀!」
「媽,別說了。」她起身想把老媽推出門。
「為什麼不說?你要知道我答應你在這裡打工就是因為傲菽也在,這是讓你們培養感情的最佳機會,傲菽可是藍光總裁的接班人,難得你和他有了婚約,你可要好好抓緊他,這種機會一生只有一次的。」
「媽!」媽居然說出來了!施凱雯漲紅了臉,偷偷瞄了王伯海一眼,多希望他沒注意聽,可是卻看到他一臉的錯愕。完了!他聽見了!
施太太繼續叨念著,「你別嫌我煩,反正你們是青梅竹馬,感情本來就好,傲菽又疼你,這是你最佔優勢的地方了;但擁有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實在太搶手了,到處都有女人想趁虛而入,你別粗心大意讓人搶走,到時候再呼天搶地也沒用了。」
婚約?青梅竹馬?感情好?她和傲?王伯海的腦袋裡被這些字眼轟炸得暫時失去思考的能力。
「媽,你別再說了。」施凱雯見他鐵青著臉,她的心都沉到谷底了。
「你若王動些積極些,我又何必這麼累?好心提醒你,還要被你嫌嘮叨。」施太太一發不可收拾,不停地細數嫁給楊傲菽的好處。
王伯海聽不下去了,正想出去時,正巧楊傲菽進來了,施太太一見到他立刻熱絡地迎上前,和面對王伯海時那種冷淡的態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傲菽,這種天氣還跑外頭一定累壞了吧?你也實在太講義氣了,幫朋友幫到這種地步。」
施凱雯已經沒勇氣抬頭看王伯海了。天!他會怎麼想?怎麼看她?
「伯母?你怎麼有空來?」楊傲菽詫異的問。
「來看你和小雯的進展呀!」施太太笑咪咪地說。
「我們很好啊!您不必擔心的。」楊傲菽瞄了王伯海一眼,就見他坐在電腦前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聽見這麼爆炸性的消息,他難道一點都不吃驚?難道他之前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是錯覺?
「哎呀!我就伯小雯這丫頭不懂事讓你心煩,才會過來瞧瞧,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們感情好我們當父母的自然開心了。」施太太拉著他熱絡地談笑,完全忘了現場還有旁人,而這裡是人家的辦公室。
施凱雯沒心情聽老媽哈啦,鼓起勇氣瞧向他,卻讀不出他的心情,紅著眼眶不知道該怎麼辦。
盯著螢幕,王伯海只覺得屬於顏面神經的細胞全死光了,再做不出任何表情來。原來她早就被人先訂走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他喜歡上她?她不該來招惹他的!
混沌的腦海裡只浮現幾個大字--她是傲的未婚妻!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心可以輕易地被幾個字給壓碎,更沒想到會是這麼的痛,但他真的嘗到這滋味了。
第三章
「傑哥,海哥什麼時候要回來?」施凱雯一進門就急著問。
匆匆五個年頭過去了,她早已大學畢業,在自家公司--施記上班,卻不時蹺班到陽光找王伯海,可惜大部分的時間都失望而回。
陽光偵探事務所正如王伯海所預測的,經過五年時光的淬煉,已經成為業界數一數二的知名偵探社,表面上和一般的徵信社無異,只有有門路的人可以透過特殊管道委託一些特別的案子--唯一的前提是要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而這個部分的案子多由王伯海接洽,並且決定是否承接,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跑遍世界各地去接洽新業務。
「啊?你摸壁鬼啊?突然出聲,嚇死人了!」正在玩電動的周傑聽見她的嗓音,嚇得差點跌下椅子,趴在桌上喘氣。
「幹嘛?你在上色情網站嗎?」施凱雯走過來探頭瞧了他的電腦一眼。
「我幹嘛上色情網站呀?」他下意識地瞧了時鐘一眼,這下於麻煩大了。
「誰知道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站在他的身邊,執意要得到答案。
「你問了什麼?」分明是在裝傻。
「海哥什麼時候要回來!」她倏地貼在他耳邊大吼。
「哇靠!你跟我有仇呀?」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令他齜牙咧嘴的。
「誰教你當作沒聽見。」她氣呼呼地坐進沙發裡。
「那傢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問我我問誰呢?」總算恢復聽力,他聳聳肩又繼續玩。
「你少騙我,我才不信他都不告訴你們行程的,這樣陽光要怎麼運作。」她惱火的坐在沙發裡生悶氣。他在躲她!而且一躲就是五年!用來數數這些年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十根指頭都嫌太多。
就為了她和楊哥那可笑的婚約,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對她生疏得比對路人甲還要疏遠,最過分的是老是讓她見不到人,她拒絕再忍耐下去了。
這裡是陽光的秘密基地,近兩年來,他們四人已經鮮少踏進公司對外的那間門面公司了。反正一般性的事務,交給培訓出來的人手就夠了;隱身幕後做他們想做的事,是他們最得意的成就。
「我們向來各司其職,就算不碰面,公司一樣可以經營得蒸蒸日上。」
「快說啦!」
「小姐,我請問你,說和不說的差別在哪裡?上回我幫你問了,可才說人在荷蘭,隔了半天卻已經到了法國,問到人在哪裡又有什麼用?」周傑邊說依然可以邊過關。
「但這次實在太久了,半年都不回來是什麼意思呀?我只想知道他的歸期而已,這樣會很過分嗎?」她仍在抱怨。
周傑好笑地揚起眉頭,怪來怪去還不是要怪她,這兩年她出落得益發明艷動人,天真無邪的氣質充滿誘惑性,那直率的傢伙根本擋不住她無窮盡的魅力,當然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
「小妞,你和傲的事不解決,就別指望他會乖乖回來。」周傑好心地提點她。
「若是那麼好解決,我何必這麼苦惱。」她嘟高嘴,明知他對她並非全然無情,但他卻刻意畫清彼此的界線,讓她有點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