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瑟縮了一下。
「所以神父只好為我……」路希忍俊不住地咳了咳。「以及爬在天使雕像身上的妳證婚。」
豆芽難以置信地怔仲半晌。「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路希忙道:「神父確實為我們證婚了--雖然妳一直爬在天使雕像身上不肯下來;我們也在教堂的婚姻紀錄簿上簽了名--在神父證完婚,妳從天使雕像身上跳下來之後;戒指雖然是臨時找來的--一對結婚六十年的老夫妻好意臨時借給我們,但妳放心,我今天會……」
「那證人呢?證人呢?」婚姻沒有見證人是不行的,這必然是無效……
「參加子夜彌撒的人都是,大約有七十多個人。」
天哪!這也未免太多了吧!
「上帝!」豆芽再次呻吟,更大聲。
「確實,上帝也是證人之一。」路希呵呵笑。
他為什麼這麼快樂?
豆芽納悶又心有不甘地注視他愉快的表情。「好吧!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離婚?」路希的笑容消失了瞬間,幾秒後又回來。「不,我是天主教徒,天主教是不允許離婚的。」
不離婚?!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豆芽忍不住又拔高嗓門尖叫。
「因為我想和妳結婚啊!」
「你又見鬼的為什麼想和我結婚?」
「因為我愛……」
「閉嘴!」豆芽狂吼。
路希悚然噤聲,不知所措地望著她,不瞭解她為什麼那麼生氣?
她不想結婚嗎?
可是,明明是她逼他立刻結婚的呀!
豆芽喘著氣,瞪住他,好半天後,她突然站起來。
「我要去洗澡了!」一說完馬上又齜牙咧嘴地蹲回去。「Shit!」
「對……對不起,」路希愧疚地囁嚅道:「昨晚我喝得也有點過量,所以不太能控制自己……」
「不要再說了!」豆芽又呻吟。
「……呃,也或許是我太久沒做有點生疏了,所以……咳咳,放心,下次一定會更好,我保證!」
天哪!誰來告訴她,該如何讓他閉嘴?
「啊∼∼對了,我去幫妳放熱水,泡泡水可能會好點!」語畢,路希即匆匆跑回浴室。
擁著被子坐在地上,豆芽沮喪著臉欲哭無淚。
原來「酒醉誤事」就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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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杯?」
「……」
在意大利,什麼時候喝什麼咖啡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濃縮咖啡愛幾時喝就幾時喝,但卡布其諾只有在早上才可以喝。
吁著氣,豆芽已經灌下第四杯卡布其諾,希望能讓腦筋更清醒一點,對面的藍眸小心翼翼地顱著她,兩人都穿著浴袍分坐餐桌兩旁用早餐--豆芽忙著灌咖啡,路希忙著吃濃稠的喇叭狀酥皮點心。
她一放下咖啡杯,路希立刻慇勤地再為她斟滿,她端起來,旋即又放回去。
「想到了,我還不滿二十,是未成年……」
「不用擔心,」路希胸有成竹地道:「認識妳三天之後,我就告訴律師我將會和妳結婚,請他預先去處理好可能會發生的任何狀況。」
「天哪!才三天你就……」豆芽聽得張口結舌。「呃,怎……怎麼處理?」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應該也是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之一,所以他應該早就處理好了,我想。」他微笑。「妳知道,他是很厲害的。」
連他的律師是誰她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那位偉大的律師厲不厲害?
「說不定他最近比較笨一點,所以還沒處理好!」豆芽沒好氣地說。
路希聳聳肩,起身去打了一通電話,回來後更是眉開眼笑,豆芽看得一顆心直往下掉落到馬裡亞納海溝最深處。
「OK!」
他OK,她就不OK了!
「你究竟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路希睇視她片刻。「妳又為什麼不想和我結婚?」
「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呀!」豆芽揮著手大叫。
「為什麼不可能?」
「你……」豆芽咬牙切齒。「仔細看過我沒有?」
「妳好美!」路希毫不猶豫地讚歎道:「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豆芽呻吟,腦袋往前跌進她的酥皮點心裡。
「卡露蜜?」
「別叫我卡露蜜!」
「那……那……」
「豆芽,我叫豆芽!」
「豆芽?」路希似乎有點困惑。「呃,好吧!豆芽,妳……還好吧?」
「不好,一點都不好!」豆芽埋在酥皮點心裡繼續呻吟。「你的眼睛有毛病,而我不知道怎麼搞的陷入這一片混亂,我可能還在作夢,對,我在作夢!」
「豆芽,嫁給我真的這麼不好嗎?」
聽出他語氣裡的難過,豆芽不覺慢慢抬起頭來,小小的臉蛋抹上一層糊糊的內餡,看上去好像沒發好的麵團,還有兩顆葡萄乾,可笑極了;但路希只是溫柔地凝視她,體貼地用餐巾拭去她臉上的餡糊。
「如果你跟我一樣,那我也許不會反對和你結婚,畢竟除了你之外,大概也沒有其它人願意和我結婚了。可是……」雙眸悄悄抬起,隨即又自慚形穢地垂下。「你不是,你才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男人,又是出身上流社會的……的……」
話聲忽地停頓了幾秒,兩眼再狠狠揚起,自憐的眼神又轉憤怒。
「不,不對,我們根本沒有結婚,該死,我差點上當了!」她用力推開他,猛然起身。「我就說嘛!難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告訴你,不管你是為什麼用意要這樣欺騙我,但我是絕不會上當的!」
欺騙?上當?誰跟誰?
路希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怒氣沖沖地跑進浴室裡換衣服,門砰一聲關上,他只好貼在門外傾聽裡面繼續傳出一連串的怒罵。
「該死,你真的很會演戲,我差一點點就被你騙到了!總之,你要是擔心我會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而纏上你,那就不必了,我有自知之明,OK?
「真是該死的該死,我早就該知道上天不會對我這麼寬厚,每當我覺得順遂一點的時候,老天就非插一手進來找我麻煩不可,我還不夠忍耐嗎?我吃的苦還不夠多嗎?到底還要我怎樣?好吧、好吧!儘管來吧!反正我就這麼一個人,隨便你愛怎麼整就怎麼整,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