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冬?」
她聞言回頭,看到一張恍如隔世的臉。
「怎麼癡癡呆呆的?」他習慣性地拍拍她的臉頰。
「學……學長,你怎麼在這裡?」她睜大眼,不自覺揚高語氣,無意間的相遇讓她感到一絲竊喜。
「原來妳還不知道啊!」唐隱謙別有深意瞧著她。
「知道什麼?」她彷彿活了過來,充滿生氣。
「我……」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後方就傳來叫喚他的聲音,一名女子坐在他車裡催促他。
「隱謙,你好了嗎?停太久會被開單的。」
姚蒔冬轉過頭,看到那天他送她回家的那輛車子裡,坐著一個高雅艷麗的女人--一個跟他很相配的女人。
心中小小的竊喜被這一幕敲碎了。
「馬上來。」他回頭微微一笑,跟著轉回頭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用餐?」
姚蒔冬不自覺退了一步,心在抽痛,有點佩服她竟然還笑得出來。「不用了,我不打擾你們。」她搖搖頭,小臉上漾著過分愉快的笑意。
「沒關係,我朋友不會介意的,妳不用覺得尷尬。」唐隱謙伸手要拉她,她卻又退了一步。
「真的不要,等會我家裡有事。」他女朋友不介意,但她介意,雖然他要她不要尷尬,但她卻無法不在意。自始至終,她在他心裡都只是個學妹,但她卻不只把他當個普通的學長而已。他問心無愧,她卻慚愧極了。
「什麼事?」他挑眉、環胸,冷淡地看著她,認為她在找借口。
她笑了笑。「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早就說好要全家一起慶祝的。」其實她沒說謊,今天的確是她爸爸生日,但他若不相信,也沒有什麼差別。
「好。那就再見了。」很反常的,他不在為難她。
「再見,學長。」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以死心了,真的!她要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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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拒絕他?她竟然膽敢拒絕他?甚至不惜說謊也要拒絕他!
這妮於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一向最聽他的話?為什麼剛剛她的態度突然變得那麼疏遠客氣?根本一點都不像她。
「隱謙,你怎麼了?」看他一副快氣炸的模樣,認識他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種表情呢!
「沒事。」他斂起思緒,淡淡地回答,心裡還再想剛剛的事情。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尤其是她轉過頭來看他的那一剎那,他甚至覺得她好像快要哭出來了,發生什麼事嗎?還是……她在為那天他吻她的事情生氣?
媽的!他吻她的時候,她可沒半點拒絕的意思,幹嘛事後才在怨他?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像沒事……是因為剛剛那個小女生嗎?」艷美的女人可沒錯過他眼裡的憤怒和著急呢!
「妳會不會管太多了?珍妮。」就算是他也不會承認的。
「是不是她誤會你了?」他越不爽,珍妮越是好奇。好難得啊!冷面笑匠也有被激怒的時候。
「誤會什麼?」他賞了她一眼看白癡的那種眼神。
「誤會我和你的關係啊!」珍妮把那一眼回送給他,「你沒發現她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呵!那是一雙嫉妒的眼神啊!
唐隱謙微擰眉,嗤了嗤,「妳在說什麼啊?那丫頭本來就傻呼呼的。」
「唉……虧你在女人堆裡這麼吃得開,你難道不知道再遲鈍的女人只要碰上關於男朋友的事,都會變得異常敏感。」珍妮就這樣一路唸唸念,念到餐廳了還在念。
落坐後,他終於忍不住想叫她閉嘴,突然一個念頭閃進腦裡,莫非蒔冬在吃醋?
「妳的意思是說,她……有可能在吃醋?」
珍妮睜大美目,不敢相信自己一路開導,他竟到現在才聽懂她的意思,她明明說的都是白話文不是?
「不是可能,她就是在吃醋!」若不是身處高級西餐廳,她很想用吼的,這白癡男!
聞言,唐隱謙的心情頓時如撥開陰雲見到燦爛的陽光。
「我不吃了,妳慢用。」他舉起手先請服務生來結帳。
「欸!你要去哪裡?」哪有人丟下淑女一個人用餐的?別人看到會以為她很沒身價耶!
他掏出信用卡交給服務人員,笑道:「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未來岳父生日,我得趕緊去祝賀才行。」不管蒔冬那小傢伙是不是騙他,先去了再說,若她真的說謊,日後可以一起結清算帳。
珍妮震驚得張大嘴,「你什麼時候有未來岳父的?」別開玩笑了。
「從我有女朋友那天起。」他帥氣的簽下帳單說。
「你女朋友又是哪位?」她的邏輯似乎有點被他搞亂了。
「妳剛剛看到的那位。」
珍妮偏頭想了半天,「你是說……」
「對,就是那個小女生。」他把簽單遞給服務員,順便塞了張鈔票當小費。「我先走了,慢慢享用。」
唐隱謙飛車到朋友開的運動精品店,大手筆地刷下一套日系Tour Stage高爾夫球具,考慮了一下又覺得不妥,如果他沒記錯,蒔冬的爸爸似乎用慣了美系Titleist的球具,他撫了撫下巴,微微一笑再指名了一套貴死人的限量球具。
「你進球具來不就是要賣的嗎?」他才不管朋友死活,開始發揮他無比的說服力。
「可是我已經答應一位熟客要把這一套賣給他了……」朋友很哀傷地說,全球才二百七十套啊!教他去哪裡生第二百七十一套?
「我也是客人啊!何況又沒讓你少賺。」唐隱謙硬是把信用卡塞到對方手中。
朋友多就是有這個好處。
唉!多年前朋友一時雞婆所做的「姚蒔冬身家調查」,若他知道竟還有這麼點用處的話,應該死也會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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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姚蒔冬一開門,就有一種想馬上甩門的衝動--而她也真的這樣做了,並不是她膽子變大敢反抗這個惡質男人,這純粹是種很直接的反射動作,從若干年前開始養成的習慣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