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色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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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慢著!或許她要的只是像一般女人所重視的枕邊軟語及誘哄,他卻急著離開事發現場,這難免使矜持的她下不了台,即使外向獨立如陳馨般的女性,與他初次雲雨之後,也展現了難得的羞澀,更何況是沈彤?

  等等!陳馨!他這是在做什麼?這兩個字突然如暮鼓晨鐘般敲醒了他,他的愛人是她不是嗎?他居然在此品味另一個女人!

  他撥了陳馨辦公室的電話,是陳馨的秘書職業化的聲音,「業務部您好!請問哪裡找?」

  「我言若水,陳小姐在嗎?」

  「言醫師,陳小姐在開會,她找了您好幾次。」

  「我知道,我在開刀房,請她開完會再call我手機,我下午會回家一趟。」

  「是,我會替您轉達。」

  掛上電話,他的心緒沒有得到平衡,奇異的是,也沒有想像中的罪惡感。他做了件例行必須響應的事,思緒仍舊迴旋在那個常有著漫不經心神情的女子身上,十指指腹還存留著昨夜的觸感。

  「言醫師,在笑什麼?手術順利嗎?」嬌小的助理走進來。

  他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沒什麼。」

  然而那投射在遠方的笑容卻使助理莫名的心跳加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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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慶余喝了口餐前酒,示意管家將菜送上。

  「陳馨父親和我通過電話,這次你升職他幫了很大的忙,很多老資格都被擠下來了。」

  「哦?您的意思是,憑我自己的實力,三。五年之內,是絕計爬不到這個位置嗎?」言若水往嘴裡塞了一口飯。

  「從前你選擇走這條路時,我已經告訴過你,如果是為利,替你蓋間醫院沒問題;如果是為名,你勢必要遵守人情世故,沒有人能例外。這和你的實力無太大關聯,所以,有機會好好謝謝人家一下。」

  言若水哼了一聲,不再回應。管家精心為言父燒的好菜,在口中已味如嚼蠟,索然無味。

  「你和陳馨在一起三年了吧,是不是該考慮訂婚了?」言慶餘利眼穿過鏡片,看著埋頭在吃剛上桌的牛柳的兒子。

  言若水停下筷子,與父親對視著,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使言慶余不禁閃了神,恍似看到了另一張相似的臉孔,也因如此使他逐漸不再常常凝視兒子。

  「有一些領域,是外人永遠都無法插手的,就像當年你和媽一樣,不是嗎?」

  他不顧愀然變色的父親,接著說下去,「我的感情,不是用來向別人交代的。我的工作也一樣,當年我開始和陳馨在一起時,她父親可還不是院長。」

  他拿起餐巾抹抹嘴,推開椅子,起身離開餐廳。

  「你就是無法忘記那件事是吧?」言慶余重重放下碗筷。

  他停下步伐,吐出一口長氣。「就像你看見我也無法忘記媽一樣,不是嗎?彼此彼此!」

  他不受控制的再度破壞了表面的寧靜,走出在冬日裡更形森冷的雪白客廳,他跨下前廊階梯,忽然停頓,一腳在上、一腳在下。

  此刻他該做什麼?回到二樓房裡再打個電話給陳馨聊聊,還是驅車離去,去--

  他呆駐了一會,摸索著口袋裡的車鑰匙,那輛在傍晚夜色漸深之下仍閃著白光的車子在對他作無言的召喚,一聲比一聲急切。他的心跳開始急促起來,閉上眼,刻意思索著陳馨的面容,從眉毛到眼睛、鼻樑、到嘴唇,他非常熟稔的,卻在輪廓浮現在眼前時,出現了另一張迷惘的神情,陳馨的五官霎時隱沒。

  他睜開眼,走下石梯,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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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著雙手忙碌異常,卻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的沈彤。

  從他一進那扇玻璃門,她呆了幾秒後,眼神便不再停駐在他臉上。

  「還好吧?」他打破沉默,拿起他專用的咖啡杯,啜了一小口。

  突然,他表情生異,勉力將口中的怪味吞嚥入喉,看了一眼低眉斂目的她,趕緊喝了一口冷開水。

  「生氣了?」看來她真是怒不可遏,不知道在咖啡裡灑了幾匙鹽巴。「我是真的關心妳,現在還難受嗎?」

  她眉頭擰結,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處理手上剛烤好的蜂蜜鬆餅,不為所動,如果不是為了保住飯碗,她真想奪門而逃。

  「我是指,昨晚妳應該是第一次,感覺不會太好吧?」

  她驟然抬頭,左顧右盼了一會,又重新低垂著頭,眉峰跳動著,低聲喝斥道:「言若水,我什麼都忘了,你要敢再提,我就在你咖啡裡放瀉藥,聽清楚了嗎?」

  「忘了?那真是遺憾,我還奢望妳一輩子都記得呢!」他撇嘴笑著。

  「閉嘴!我再說一遍,我什麼都忘了,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廚房一眼,深怕隔牆有耳。

  「妳否認也罷,我只是怕若有後遺症,妳一個人不知道怎麼處理--」她的反應跟一般女人可說是大相逕庭,他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微覺鬱悶。

  「住口!你若知道會有後遺症,就不該讓它發生!」她微現慌張不耐。

  他抿唇輕笑。「是,但是我只是一個男人,當軟玉溫香自動靠過來的時候,是很難克制的,妳讓我停不了,沈彤。」

  「言若水,如果你可以不說話,今天咖啡免費!」她咬著牙,就是不看他。

  「我以為就是早上說太少了,妳心裡才不舒服的。」

  她終於看著他了,只是幽幽的黑眼珠裡燃著兩朵旺盛的火苗,她沒有回話,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咖啡杯,將剩餘半杯液體倒入水槽,對他下逐客令,「喝完了,你可以走了,記得沒事不必常來,常來會有瀉肚子的隱憂,切勿輕試!」

  「真的生氣了?我今天早上的確是回醫院,不是故意丟下妳不管的。」他耐著陸子解釋著,沒有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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