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父親應該都不反對吧?」
「咦,妳怎麼會知道?」琪英驚訝的問。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只是看彼此不順眼而已,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唉,這件事又有得讓大家講了。」說著,琪英莫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奇怪,我們劉張兩家總是會淪為眾人看熱鬧的對象。」
「大家關心嘛!」
琪英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是啊。」
「我早就說過了,妳和譯人很速配,遲早會湊在一塊的。」文鶯笑呵呵的說。
琪英聞言,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事實才不是這樣,譯人在美國早就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了,她才不算什麼。
她痛恨自己這種酸楚的感覺。
「妳怎麼都不說話?」文鶯奇怪地瞅了她一下。
「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阿姨,我還有一些帳目要做,我得趕快去做了。」
「好。」
接下來的時光,就在眾人刺探的眼光和眾女敵視的眸光中溜走。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分,琪英一把拎起皮包就往外衝。她得回家透透氣,辦公室裡怪異的氣氛令她快要窒息了。
她再次肯定自己的頭腦有問題,居然會答應配合譯人的爛主意,弄到她現在上班如坐針氈般難受。
就在琪英剛跨出門口時,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一雙健臂,倏地將她攬人一個堅闊溫暖的懷中。
「嗨,我的女朋友,今天過得快樂嗎?」譯人笑吟吟地瞅著她。
她握起拳頭,狠狠地捶了下他的胸膛,卻發現只是打痛自己的手,他一絲疼痛的表情也沒有。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幾乎能夠感受到背後眾人如電的眼光,還有那股即將爆發的流言。
慘了,她一世英名和貞潔全毀!
譯人傾身親密地湊向她耳垂,輕呵著氣道「在跟妳打招呼呀!」
一股麻癢的感覺鑽人她的心窩裡,教她渾身血液險些沸騰起來。
琪英心慌地推推他「喂,拜託你自重些!」
他淺笑著,頑皮道:」我這是真情流露,再說大家還不是愛看得要命,我何需自重?」
「張譯人,如果你不想被我勒死的話,你最好馬上放開你的手!」她忿忿的低吼。
譯人聞言,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拖離門口,臨走前還順便拋了個笑容給所有的人。
辦公室開始響起了一陣竊笑和低咒的兩極化聲響。
直到來到了停車場,坐人保時捷,譯人發動車子駛上馬路後,這才轉過頭笑咪咪地凝視著她。
「想去哪裡?」他溫柔地詢問。
「我不想去哪裡,我只想宰了你。」琪英火冒三丈的說。
可惡!生平第一次她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別這麼說,妳會嚇到我的。」他故作害怕的說。
琪英對他恨得牙癢癢的。「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恐怕我們還不能這麼早回家,因為妳爸爸下午打電話給我,要我晚上帶妳四處走一走。還有,我爸也要我帶妳到高級有氣氛的餐廳,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所以現在我們身上背負著他們的期望。」
「我覺得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說著,她賞給他一記白眼,「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們不是討論過了?」
「可是我現在覺得很混亂……」
「別想太多,順其自然準沒錯。」
琪英轉頭看了看四周,瞪著前面的陌生道路,「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們到山上一家小館吃溪蝦和小饅頭。」
「我有答應跟你一起共進晚餐嗎?」
「妳別無選擇。」譯人咧嘴一笑,狡詐道:「太早回去會被妳爸爸念喔。」
「我又不是無處可去。」她勃然大怒。
可惡!就真把她看那麼扁嗎?
「是是是,妳有很多地方可去,不過現在妳肚子餓了,所以我們先去吃飯好嗎?」他好脾氣的哄著她。
琪英瞪了他好半晌,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天哪!世界怎麼顛倒了?這個打小到大的死對頭為什麼會對她這般溫柔?
雖然這種滋味很棒也很甜蜜,但他們是假裝的情侶呀!
琪英必須承認,她真的被搞昏頭了。
也許她還是比較適合過那種平淡單純又安全的生活。
*** *** ***
譯人和琪英來到一家雅致又充滿中國風味的餐館,這裡除了有庭台樓閣和雕窗長廊外,庭院的大池塘裡植滿了荷花,池中央有一座造形古樸的掠亭,裡頭還有樂師彈奏著古箏。
樂聲清幽致遠,高昂處宛如玉石相擊,低吟處更像無盡春風拂柳絲。
這裡的氣氛真是令人陶醉。
琪英坐在用屏風和雕花竹簾隔間而成的「月色閣」裡,耳畔聽著錚淨琴音,眼睛望向窗外皎潔月光,她不禁輕歎了聲,「好美的地方!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怎麼不早點帶我來?」
譯人坐在她對面,含笑打量著暈黃燈光底下的她。粉嫩的臉蛋和靈巧的大眼睛因讚歎浮現柔意,平時的機警和慧點轉變為嬌悄天真的神睛。
尤其對著他傻傻地追問時,那嬌憨的模樣更加動人。
她真是令人百看不厭。
他執起一盅茶,淺啜一口後,微笑道:「不瞞妳說,這個地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否則早就帶妳來了。」
她側著頭,懷疑地瞅著他,「真的?」
「真的,我今天特地上網查詢附近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店,能夠帶妳來逛逛坐坐的,結果就找到這家清新脫俗的山中小館。」他環顧四周的幽靜,淺笑道。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但我猜不透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既然我們要喬裝情侶,就得做像一點。」
「可是現在又沒有觀眾。」
「我們需要培養默契啊。」
琪英沉默的看著他好半晌,突然搖搖頭道:「奇怪,為什麼我明知你的話不怎麼可靠,但我卻還是選擇相信你呢?」
聞言,譯人眼中燃起一簇希望的火光,「這表示妳慢慢信任我了嗎?」
她輕皺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這很重要嗎?」
「當然。」他的神情陡然變得專注無比,眸光緊緊鎖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