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霽無辜地道:「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是你們自己想入非非的,豈能怪我?」
千錯萬錯都是思想邪惡的人的錯,這是應霽的論點,也是他厲害的地方。
「是啊是啊,是我們腦袋不好,誤會了你!」邢紫央沒好氣地道。
應霽又道:「既然晚上一起過夜的共識已經達成了……」
他望著邢紫央,而她的目光也迎向他,倏地,她瞧見他眼中的詭異光芒。
那詭異光芒是什麼意思?
但來不及讓她多想,應霽繼續說道:「……那麼,我們開始討論人選吧!這回所推薦的菁英,最起碼要讓『揚鈺金控』的各個派系沒有異議……」
話題轉回公事上。
同事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著。
這氛圍也讓邢紫央把滿腹疑慮給吞回肚裡去。畢竟,她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詢問應霽這傢伙--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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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姊?!」邢紫央一走進辦公室,見到唐蜜瑜,整個人又驚又喜。「妳回公司報到嗎?是不是任務成功了?向禪的問題搞定了?」
唐蜜瑜怔了下,旋即搖頭,眉宇之間散出一抹淡淡的疲態。「並沒有。我是回公司來拿一些數據的。」
「怎麼會這樣?向禪真這麼難纏嗎?」厚,真是麻煩,唐姊都親自出馬了,怎麼還會說服不了他?
唐蜜瑜淡淡說道:「他不僅難纏,而且還對『BC』充滿著敵意與不屑。」
「敵意?不屑?為什麼?」邢紫央不懂。「我們之前與他並沒有任何的瓜葛啊!」
「向禪認為『BC』能站在頂尖的位置,是執行長用了不正當的手段贏來的,並且還把我看成是為了討好應霽而出賣色相的女人。」
「什麼?!他居然這麼想?」這太侮辱人了!
「應該是外界的謠言所造成的印象吧,他甚至認為我在追求應霽,為了討得應霽的歡心,才會積極地徵聘他。」
邢紫央錯愕地道:「他怎麼可以這樣想?這太過分了!他的想法讓我原先對他的好印象全都幻滅了!」她義憤填膺地為唐蜜瑜抱不平。「向禪根本就是用眼睛和耳朵在判斷一個人嘛!沒做深入瞭解,就隨隨便便給人定了罪,真壞!」話說完後,她忽然愣住,她似乎罵到自己了。
因為以前曾經吃過悶虧,所以她就直接判了應霽死刑,把他視為花花公子的一員,認定他是一個不會擁有真心情愛的男人……
難不成,她也是隨隨便便就給人定了罪?
唉呀,她暗罵自己一聲。幹麼莫名其妙地想到應霽去啊?現在討論的重點可是唐蜜瑜與向禪。
「唐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主張讓妳去承擔這個責任,才會讓妳受了委屈,真的很抱歉……」她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都怪我識人不明,不如,換我去接洽向禪好了--」
「不用。」唐蜜瑜打斷她的話。「我會說服他的。」
「可是--」
「我有我的自尊與驕傲。放心,我不會輕易被打倒的。」唐蜜瑜笑著,語句裡充滿著堅決。
邢紫央凝視著她的神態,是既佩服也是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咦?她怎麼會鬆了一口氣?因為唐蜜瑜不會這麼快就回到她原本的工作崗位,所以她覺得放心了嗎?
難不成她冀望自己可以繼續跟在應霽身邊?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心臟怦怦怦地亂跳了起來。
她為自己的心思反應感到震驚。
「對了,這幾天妳跟執行長配合得如何?相處得還好吧?」唐蜜瑜其實挺擔心這兩個人會不會天天吵架。
邢紫央連忙收拾心情,掩去眼中的不安,道:「他常對我噓寒問暖的。」她的口氣開始變得冷冰冰的,好像這樣做就能把她跟應霽給徹底切割開來。
「這樣很好啊!」
「才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上司特別照顧妳,還會對妳噓寒問暖,妳不感動、不開心嗎?」
問題是,這些天來,公司的同事常常有意無意地試探她,想確定應霽是否在追求她,他所表現出來的熱絡已經惹來大家異樣的眼光了。
邢紫央回道:「我不覺得開心,也不會輕易被他感動,因為我不是呆子,不會只聽了他幾句好話、做了幾件窩心事,就以為他是真心誠意地在關懷我。」她就是認定應霽絕非善類。
唐蜜瑜望著她,歎口氣後,說道:「如果真這麼下開心,那麼我還是回公司接手原本的工作好了。」
「嗄?!」她的決定讓邢紫央傻住。
「向禪的事我也會同時間進行,應該可以勝任的。」
邢紫央怔怔然的,要她離開秘書的工作,她竟然覺得不捨……
「那就這樣決定了。」唐蜜瑜道。
「不行!」邢紫央抬首,脫口而出。
「嗯?妳不是討厭與他共事嗎?」
她慌了。「那也不可以讓妳承擔兩份工作啊!」
「可是--」
「就這樣了。」邢紫央堅持道。「我也要學唐姊妳,堅持下去。」她努力抹去胸臆中的那股不捨,並且說服自己之所以願意繼續承接秘書的工作,是為了替唐蜜瑜分憂解勞,再無其它。
想了想,唐蜜瑜順應了她。「好吧,那妳就辛苦一點兒了。」
邢紫央笑著,不願讓唐蜜瑜發現她心裡的不安與茫然。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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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央,妳幹麼一直瞪著我?」打從他現身至今,邢紫央那對亮晶晶的杏眸就一直盯著他不放。
她直視著他,咬牙進話道:「你真是害人不淺!」
應霽失笑道:「我害了誰?」
「你害了公司、害了唐姊,你的惡名甚至影響到『BC』爭取人才!如果這一次獵不到向禪,罪魁禍首就是你!」邢紫央憤怒地指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