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動也不動。「我沒力氣……」
「你給我起來……」死命推,卻推不動他,她被他壓得緊緊的。
「是誰在裡面?」都凌晨一點多了,會客室裡怎麼還有聲響?今晚加班還沒離開的同事周聽到會客室裡有怪聲,疑惑地推開門,探頭一望,卻愣在當場。
「周姊?」邢紫央側首見著她,也呆掉了。
「呃……」好半天後,同事周才期期艾艾地開口。「你們……你們……」
「我們沒什麼!」邢紫央連忙解釋著。「真的沒什麼哦!」
可是同事周瞪凸了的雙眼已經慢慢地染上一抹哀傷。眼前的景況印證著她們懷疑已久的答案……終於獲得解答了。
邢紫央清楚她眼光所代表的意義,急忙解釋道:「周姊千萬不要誤會,執行長他只是喝醉酒,不小心跌倒,我本想扶住他,但他太重了,所以我們兩人才會重心不穩地摔進沙發裡……真的,他喝醉了……」
「醉了嗎?也罷,如此一來,執行長也可以藉著酒後亂性的理由得償夙願了。」同事周失落地說道。
「什麼?」邢紫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周姊的說法簡直讓她崩潰。
同事周暗暗歎了口氣,沒想到倜悵的感覺竟是那麼的難受。
邢紫央滿頭大汗地繼續解釋著。「周姊別誤會了,都說是不小心跌倒的……喂,應霽!你還不起來?快起來啊!」她努力推他,卻推不動。「……我沒有勾引他,更沒有什麼酒後亂性的問題,他想交往的對象也不是我,是那個楊--」
「紫央,妳就好好地照顧執行長吧。」同事周無力地道,她根本不想聽她解釋,她現在只想回家去,然後跟其它女同事們報告此事,告訴她們別再「肖想」應霽了,因為他跟紫央已經成為一對。
「我為什麼要照顧應霽?這沒道理啊!」邢紫央大叫。
「反正……唉,你們自己解決吧……」說完後,全身無力的同事周轉身走出會客室外,還為他們關上門板。
「完了……」邢紫央沒力了,此時此刻連推開應霽的想法都沒了。
誤會已經造成。
而從頭到尾沒吭聲,卻在此刻有了動作的應霽卻悶笑了起來。
邢紫央喃喃道:「你還笑?你竟然還敢笑?」
他繼續笑著。
「你給我起來!」
「我沒力氣啊……」他又回復著同樣的話。
沒轍的邢紫央也只能任由他一直「迭」在她身上,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流逝了……
「喂?你起來呀!你怎麼還不起來?」邢紫央終於忍不住,又開口說著。
只是這回,應霽卻沒有任何動靜。
邢紫央觀察半天之後才發現--
哇哩咧!他睡著了?他竟然就這樣給她睡著了?!
第六章
邢紫央可以「逃」出會客室,全是拜應霽突然睡死過去所賜。
那天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鑽出他的「魔身」,逃出他的「魔爪」。
問題是,往後她要用什麼顏面去面對「BC」的同事們?
其實應霽打算勾引的對象明明就是楊媛,但倒霉的她現在卻成了代罪羔羊,而且即將變成被議論的焦點。
唉……
那天回到家中後,她腦袋一片混亂,不僅失眠到天亮,也沒有食慾,應霽真是成了她的減肥良方。
幸好遇到周休假日,讓她可以暫時避免跟同事面對面的機會,稍微喘一口氣。
真是不明白,應霽為什麼總是在她面前喝醉酒?記憶所及,他不曾在別人面前失態過,唯獨就會在她面前發生這種事。
是他們倆犯沖嗎?
更軟她不明白的是,她對應霽的種種反應除了氣憤以外,竟然還含著妒忌。
氣憤應霽跟楊媛勾搭,妒忌楊媛可以跟應霽勾搭……
「天哪!氣憤與妒忌並存著?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呢……」就算抓破頭還是無法釐清這是怎麼一回事?邢紫央不明白為何會有氣憤與妒忌的情緒緊緊抓著她。
想了兩天,依然得不到解答,而時間也不會停頓。上班日一到,邢紫央還是得硬著頭皮到公司去。
低垂著頭的邢紫央快步閃進大樓內,一路上頭都沒有抬起,避免跟同事們面對面、眼對眼的機會。
「紫央。」
還是有同事叫住她。
「嗄?」完蛋了,她要開始承受冷嘲熱諷的攻擊了。
「這封掛號信麻煩妳簽收一下。」同事的口氣和善得很。
「收信喔?」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是執行長的掛號信。」
「這樣……好,謝謝。」邢紫央偷偷鬆了口氣,收了信後就急著轉身要「逃竄」回辦公室。
「紫央……」
又被叫住。
「完了……」她哀歎一聲,終究還是敵不過被圍剿的命運啊!
「妳幹麼走路頭低低的?不怕又撞到牆啊!」同事好心地勸告她,邢紫央不是有過慘痛經驗嗎?
「我知道了。」邢紫央敷衍地回了句,轉身要逃回辦公室,但又有其它同事喚住她--
「紫央!」
「啥?」她心跳又漏跳了好幾拍。
「下午兩點鐘要開會,麻煩妳提醒一下執行長。」
「喔,好的。」應了聲。
「另外……」
「還有什麼事?」
女同事卻突然不吭聲了。
不說話?什麼意思?邢紫央終於受不了這種不確定的摧殘,霍地抬起頭,說道:「我知道妳們一定聽到風聲了,我也知道妳們一定有一大堆疑問想問我,現在就問吧,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要聲明一件事,那就是--我跟執行長之間絕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
圍聚過來的同事們望著邢紫央,但沒有人擺起臭臉,甚至還有人出聲安慰她。
「紫央,妳別這麼緊張,雖然妳跟執行長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我們心裡有些落寞,可是我們也有自尊,不會學電視上的壞女人,故意使出惡毒手段來扳倒妳的。」
聞言,邢紫央更急了。「我不是說妳們誤會我了嘛!我跟執行長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