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決定未婚生子,連姊夫是誰都不肯透露,她當然要幫忙多擔點心。
「待會兒是要去坐車,又不是去跑步,擔心什麼?而且我現在幾乎不孕吐了,我們走吧。免得妳的雷家驥待會兒如果醒來,又找不著妳,可能會掀了整個台灣吧。」聶曉蕾玩笑地說道,拉著妹妹的手出門。
「妳別把他說得像個壞脾氣巨人嘛。」汪筱寧接過姊姊的背包,兩人一起走到馬路邊。
「我可不認為他是什麼壞脾氣巨人,根據雜誌報導,他根本是像大理石一樣又冷又硬的人。」和筱寧剛才所描述的那個激動的熱血男人,似乎不大一樣。
「他沒有那麼糟糕啦,他很疼我的。」汪筱寧吐吐舌頭,攔了輛出租車。
「那是因為他愛妳,所以才不一樣的。」聶曉蕾打開出租車門,坐了進去。
「是嗎?」汪筱寧站在車門邊,疑惑地問了一聲後,也彎身坐了進去。
是的。她想雷家驥愛她。
因為她眼中的雷家驥和別人眼中的他,完全不相同。因為她可以從現在到回去的路上,一路列舉著他對她的特別,就算講上兩個小時,她也不嫌累。
所以,他相親後的最後決定一定是選擇了她。她要對自己有信心!
因為不會再有人比地更懂雷家驥的外冷內熱、也不會再有人比她更愛雷家驥了!
她好想快點見到他啊!汪筱寧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低頭握緊了雙手,用力地祈禱他的手術千萬要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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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車的途中,汪筱寧和裴宗濤又通了兩、三次電話。
所以,當汪筱寧和聶曉蕾走進醫院的那一刻,雷家驥的秘書已經站在一樓,等待著帶領汪筱寧到病房去。
「汪小姐--」秘書一看到汪筱寧,只差沒對著她跪下來謝天謝地、謝主隆恩。
汪筱寧奇怪地看著秘書幾乎快痛哭出聲的臉龐,她覺得秘書小姐真的好護主心切啊。
「家驥還在睡嗎?」汪筱寧跟秘書問道。
「雷先生剛醒來十分鐘,妳快點上去吧。」向來冷靜自持的秘書迫不及待動手去扯汪筱寧的手,就往電梯裡跑。
「他還好吧?」汪筱寧一看到秘書的焦急神態,她也跟著神色大變了起來。
「雷先生的身體還好,可是脾氣壞得嚇死人,現在可能只有汪小姐妳能接近他了。」秘書實話實說,還附贈了一個冷顫。
聶曉蕾一挑眉,實在很難想像她這粉嫩嫩的小妹制伏彪形大漢的模樣。
「他為什麼發脾氣?」汪筱寧看著電梯上升鈕,忍不住又戳了下樓層鈕,徒勞無功地希望電梯快一點。
「他說他不要住醫院,他要出院。他命令我交出筆記型計算機和他的手機,不然他要把我辭掉。」秘書義憤填膺地說。
「他瘋了嗎?他已經病到住院了,還想要再把自己的身體忙壞嗎?」汪筱寧皺起眉頭,心裡焦急地焚燒起來。
聶曉蕾則不覺得雷家驥這樣做有什麼奇怪,她如果有工作掛心的話,就算生病也會咬牙撐住的。
當,電梯門才打開,汪筱寧便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
「謝天謝地,妳總算來了!」裴宗濤一見到汪筱寧,便迎了上去,向來斯文白淨的臉龐上有著一方紅腫的痕跡。
「裴宗濤,你怎麼在這裡?」聶曉蕾皺起眉,雙臂交叉在胸前問道。
「曉蕾!」裴宗濤驚呼了一聲,目光和他的「前女友」對上。
「你們認識!」汪筱寧也訝異地低呼了一聲。
「曉蕾是我姊。姊,這是雷家驥的合夥人。」汪筱寧忙著幫兩邊介紹完,便著急地追問道:「他呢?」
聶曉蕾一語不發地看著裴宗濤,她知道裴宗濤從事軟件工作,可沒想到竟是這樣國際性的大公司。
「在病房裡發神經呢,妳快進去吧。」裴宗濤指著病房,肩膀一聳,一副不打算再進去抗戰的表情。
「他知道我要來嗎?」汪筱寧站在房門口,反倒有點猶豫了。
「他以為妳又不告而別,所以醒來後便拒絕聽到妳的名字。」裴宗濤苦笑地指著臉上未消的紅腫說道。
汪筱寧低著頭,心裡有些慌。
「雷家驥打你?」聶曉蕾冷冷地說道,淡淡眉宇一皺,臉上儘是不悅。
「沒事的。」裴宗濤對聶曉蕾淡淡一笑,幫汪筱寧開了門,把她推了進去。
汪筱寧站在滿是消毒藥水味的病房裡,頓時傻了眼。
那個男人左手吊著點滴,正在--
打計算機!
「你在做什麼!」
汪筱寧衝到雷家驥面前,一把搶走他手上的筆記型計算機,順手把藍芽耳機、手機全都往離他最遠的窗台上一擱。
「妳怎麼會在這裡?」雷家驥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汪筱寧立刻裹住他的手掌,眼淚已經失控地流了滿臉。
「妳跑到哪裡去了?」雷家驥瞇眼瞪著眼前這張淚漣漣的小臉,心口的一塊大石頭這才完全卸了下來。
「你不是胃潰瘍、盲腸發炎,還不好好在床上躺好!回床上啦!」她用手拉著他沒扎針的手臂,眼淚發了瘋似地流著。「點滴管裡為什麼有血?為什麼有血泡?那要不要緊?我去叫護士!」
「不准再哭了--」
兩人在雞同鴨講了幾句之後,又同時停住了話。
雷家驥詛咒了一聲,抽出一張面紙摀住她的臉。
汪筱寧用面紙捏著紅通通的鼻子,顫抖的手指頭指著床,意思要他回床上躺好。
雷家驥別過頭,不看她。
「回床上躺著。」汪筱寧不由分說地站到他沒扎針的右手邊,用盡吃奶力氣地想把他從床邊的椅子裡拔起來。
雷家驥眉頭一皺,大掌一揮。
汪筱寧一個沒站穩,瘦弱身子一陣踉蹌,便筆直地撞上了牆壁。
「小心。」他驀地坐起身,朝她伸出手。
「好痛耶!」汪筱寧揉著疼痛的肩膀,還是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上的點滴,想著要如何把他運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