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佳琦轉頭,眼神亮晶晶,充滿興趣的表情。「好啊,在哪裡?」
「汪小姐,到底誰才是愛偷窺的人?」
「別誤會,我是要看你家有沒有遭小偷。」汪佳琦正氣凜然地反駁。
「這麼關心我?」
「沒辦法,誰叫我是大好人。來,快說,你家在哪裡?」
朱雨桐笑吟吟地指向信義區的方向。「在101大樓附近,白色那幢大樓,看到了沒有?」
「嗯,可是看不仔細。」
「那當然,因為這望遠鏡的倍數不夠,不然真要被檢舉侵犯人家的隱私了。」
「說得也是,你一個人住?」
「不是,我只是買下它,並沒住那裡。」
「為什麼?那你住哪裡?」
「我跟父母住一起,比較方便。當初仲堪要娶我妹時,跟他各買一戶,正好一整層樓全是我們的,算是投資吧。」
「楊仲堪住那裡?我再看看!」汪佳琦語氣十分興奮。
朱雨桐立刻遮住鏡頭。
「哎呀,手快拿開,可以看見偶像住的地方耶!機會難得。」
這笨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面崇拜起別的男人。「我們來打個商量,今晚妳跟我好好約會,明天我帶妳去他的辦公室,讓妳可以盯他一整天。」
「那多尷尬,我不要。」
「那妳說怎麼辦?」他貼著她的頰,親暱地低語。「我現在只是個平凡的男人,好不容易約了喜歡的女人,現在心情既緊張又興奮,怕她對我的感覺不夠心動,怕今晚的約會會讓她發現我有令人難以忍受的缺點,怕她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她……結果那女人竟然說想看別的男人,妳倒是教教我,該怎麼表現風度?」
他就這麼自然地脫口說出喜歡她,那語氣沒有平時的大刺刺,而是悄聲地在她耳邊低訴。那無可奈何的控訴聽起來更像情話,汪佳琦心動萬分,為之輕顫,忍不住想指責自己的不是。
這男人明明不是流連於花叢中的老手,為什麼簡單幾句話就能輕易地觸動她的心?讓她的心思裡滿滿的都是他。「其實我當楊仲堪只是個稀有的藝術晶嘛,又不是那種喜歡。」
朱雨桐被她的話給安撫了,開心得笑咧了嘴,親親她的臉。「下面還有個瞭望台,景致更清楚,我們去看看。」
「你這麼熟悉啊,常來這裡?」
「也還好,我喜歡山上的廟宇,清幽絕塵,可以淨化心靈。」
汪佳琦抬頭望著朱雨桐,那陽剛味十足的五官,給人堅毅又自信的感覺。她想,創立中商電時,他必定經歷過萬分艱辛的過程,少不了要面對挫折、挑戰,那時的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是在這間廟宇裡沈澱他的沮喪嗎?」想到此,她驀地心生不捨,如果他們能早一點認識,她絕不會吝嗇對他展開懷抱,適時地給予他鼓勵。「你的意志力一定很堅強,所以才有辦法撐到現在吧。」
朱雨桐低望她,生命中從來不曾像此刻,覺得心靈可以跟另一個人如此契合,彷彿天生就屬於彼此。「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汪佳琦讓他隱含情慾的目光所催眠,傻呼呼地搖頭。
「真像顆傻包子。」朱雨桐輕笑。
「又變成包子了?你上次還說我像紅龜,真拿你沒辦法,腦子只想到吃--」
她的叨念被從中截斷,雙眼因吃驚而圓瞠,因為朱雨桐竟俯身吻了她。
這是第二次兩人親密的接觸,不同於上次在喧囂的舞池內,此刻四周靜得只有蟲鳴聲。
朱雨桐常給人霸氣的感覺,即便是此刻,汪佳琦唇上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不容拒絕的侵略性。
這個吻是激情的,不像上次帶有懲罰的意味,他用自身高大的身軀將她圈在懷裡,緊緊地包裹住她,教她除了被吻得暈眩迷醉外,也覺得安心。
朱雨桐想咬一口這白綿綿的包子,已經想了好久,她軟嫩嫩的香醇甜到他的心坎裡,讓他忍不住想向她索求更多。
這就是喜歡一個女人的感覺嗎?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他見過的女人成千上萬,為什麼獨獨只有她會讓他丟失理智,放棄他工作第一的信念,整天心裡只想著怎麼找時間膩在她身邊?
他想他是完完全全地被她迷住了,即便只是攀附在他頸項的小手,柔柔的撫摸著他髮際的小動作,也能讓他興奮莫名,那貼靠在他懷裡的身軀,彷彿無聲地訴說著願意將自己全交給他。而完美地嵌合著自己的女性曲線,幾乎讓他忘了一切,感官的覺醒、悸動,教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他的大手開始不規矩地探索汪佳琦的身軀。
汪佳琦不習慣在身體上與人如此親密,尤其是個大男人,因為對異性的吸引力陌生,反而喚回了她的理智。
「朱雨桐,你冷靜、冷靜……」她掙扎地推推他。
朱雨桐挫敗地抱緊她,埋首在她髮絲上喘息,壓抑自己的騷動。「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妳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汪佳琦格格一笑。「我一個人住在外面多年,最先要學的就是謹慎,你一副想吞了我的樣子,嚇也給你嚇醒了。」
「真可惜!」朱雨桐一臉扼腕。「下次我記得了,要步步為營,蠶食鯨吞。」
「說什麼鬼話?不倫不類的。」汪佳琦賞他一舉。
朱雨桐假意揉揉胸口。「就妳這女人會對我粗手粗腳。」
「嫌棄啊?」
「怎麼可能?」他抱起她坐在圍欄上,讓她因需要支撐而摟著他。「我最難抗拒與眾不同的女人了。」
「哈!原來你有被虐待狂?」
「妳是說手銬嗎?我不反對試試看。」
汪佳琦紅了臉。「不說了,講不正經的話我說不過你。」
朱雨桐香香她,知道她不習慣有隱喻的話題,可是他好喜歡好喜歡她,對她老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那換個話題,如果我現在向妳求婚,妳會不會答應嫁給我?」
「不會。」汪佳琦一怔,立即回答。
「為什麼?」他瞬間從婚禮的幻想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