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還去哪裡幹麼?!」唐玉虹突然憶起那老闆淫邪的笑容,火氣猛漲。
「怨氣愈憋愈火,震峰怎麼還不回來?」在她所認識的朋友中,就屬陳震峰最有能耐,所以要債的任務就非他莫屬了。
「不行!報仇還要找人幫忙就太遜了。」
她換上輕便的工作服,將長髮綰起戴上帽子,趁著天色還早來到跳蚤生活館前。
她曾幫忙孤兒院粉刷過圍牆,那時剩下的漆料不少,還有專用的油漆工具,她準備粉刷那礙眼的鐵卷門,徒步搬原料工具很累人,不過腦海裡的圖案給她了無窮的精力。
街道上人來人往,唐玉虹光明正大的粉刷著,頗具專業性,一板一眼的極為認真,路人真以為她是被聘請來彩繪鐵門的。
幾何圖形,澎湃的大瀑布,顏色鮮明動人,不少人停下腳步欣賞。
「OK了!嘿嘿。」她真是太神了。
天色全暗,正好完成第一階段,剩下的工作就等清晨再來完成。唐玉虹拾起工具,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不遠處有一輛車,它從傍晚就停駐在那裡,車主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那一抹纖細的身影。
原來駱亦辰打扮成頹廢男想登門道歉,正巧在路上看見她抱著沉重的原料往衡陽路而去,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不動聲色的跟了過來,就見她忙著彩繪。
這些由點、線、面所合成的圖形很美,瀑布澎湃奔騰,配色清新有活力,原本藍色單調的鐵卷門,由她彩繪後煥然一新。
美是美,不過駱亦辰不相信她會那麼好心,他直盯著鐵門瞧了半天,研究她想表達的意思。怪了,怎麼看都只是富有藝術的幾何圖形。
是他太遜,看不懂流行密語,還是她沒畫完?事情變得很有趣,駱亦辰遂改變主意,不想跟她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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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點多,天色灰濛濛,唐玉虹把自己包裹得像顆棕子,再次來到跳蚤生活館前,趁著街道毫無人煙,藉著路燈的些微光線,她拿出噴漆在幾何圖形上添加線條色彩。
「嘻!你不來開店最好,就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隱疾。」惡作劇令人興奮,她不停竊笑。
「妳偷偷摸摸在做什麼?」一抹高大的身影逼近,男人抓住她的手腕。
「好痛,快放手。」突來的痛楚讓她的淚水溢出眼眶。
男子取下她的帽子,那精緻的容顏令他訝異,「玉虹?!」
唐玉虹怯怯抬起頭來,男人一身皮衣褲,留著五分平頭,「震峰原來是你,想要嚇死我啊!」
陳震峰瞪著她包得圓滾滾的身材,又看了看鐵卷門上的圖案,「妳是太閒了嗎?」
「是報仇,該死的跳蚤老闆。」她的手腕疼死了啦!這仇又添幾分。
「妳不是很喜歡他嗎?」他肯定這小妮子只是鬧彆扭。
她瞠目反駁,「誰會喜歡那個大鬍子,我跟他是仇人耶!」
「只是仇人?」他可不信。
「對對對,這仇恨可比殺父不共戴天之仇,你得幫幫我。」她揪著他的衣服央求著。
陳震峰不禁笑問:「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得更美,為什麼妳一臉怨婦樣?」
「我哪有戀愛?早跟你說我跟跳蚤老闆是仇人。」
「傳聞中與亦辰財團總裁熱戀的玉虹就是妳。」
憶及駱亦辰,她粉頰染上艷紅,「我的照片被封鎖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忘了,我是無所不知的偵探。」
害怕愛慕之意被發現,她急急又道:「別談那件事了,你快幫我教訓跳蚤老闆。」
「教訓?」
「對對,此仇不報我誓不罷休。」她氣憤填膺道。
陳震峰凝視她一會,恍然明白原來她不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妳這麼生氣?」
「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哈哈!我真是敗給你們了。」在聽完她的憤慨敘述後,陳震峰忍不住大笑。
唐玉虹踮起腳尖,急急摀住他的嘴,「別笑,要是讓人逮著了,我一定先揍你。」
「真是服了妳,光這些漆料、工錢就不只五百元了。」陳震峰笑她像個孩子,同時也明白駱亦辰為什麼對她特別了。
「只要能讓他氣黑了臉,就很值得。」她光是想像跳蚤老闆的表情就爽快。
「怎麼幫忙?」
「當然是幫我討債,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幫我完成這幅畫。」她看了看時間,真怕來不及。
「好,我幫妳把風。」
「當我的墊腳石,快啊,天就要亮了,我來不及搬石頭。」
嘖!這犧牲真大,不過為了看好戲,他立刻蹲下來讓她踏著肩膀,「原來妳很重。」
「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體重才四十四公斤,非常標準的,你再胡說,小心我用噴漆替你染頭髮。」
「是是是,妳就快加把勁趕工。」是的,妳得再加把勁,一定要當上亦辰財團的總裁夫人。
真是不容易,歷經半年這兩人才終於磨出火花,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雖然只是店家與客戶,不過看得出微妙感覺存在。
唐玉虹是唯一能接近駱亦辰的女人,而她嘴裡總是惦著他的慷慨豪爽,只是一個粗線條,一個心防難擊潰,這好事不知還要磨多久。
第五章
黃橙色的燈光圍繞雅致的建築,這幢洋溢溫馨的別墅,是駱亦辰為小公主駱雪晴建造的家,庭園植滿花卉,順著花園步道進入中庭,可見一片綠地,那裡有著溜滑梯、鞦韆及一群白鴿。
當然,還有他最可愛的女兒。駱亦辰蹲下張開臂膀,「晴晴。」
「爹地。」駱雪晴放下手中的飼料,衝進他的懷裡。
他親親她粉嫩臉頰,「爹地今天比較忙,所以回來晚了,妳有沒有想我?」
「沒有。」駱雪晴有著圓圓的臉蛋,一雙大眼水靈靈的。
駱亦辰聞言沮喪的問:「為什麼沒有?」
「因為峰叔叔來看我,他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我沒有空想你。」她調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