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玟心小姐,因為我現在很想吻你,所以麻煩你走過來坐在我身邊,閉上眼、噘起唇,讓我親一下好嗎?」炎煜眼底眉梢儘是笑意。「如果你希望我以後想吻你之前,都得這麼禮貌地通知一聲也無所謂,就算是被別人聽見我也不會不好意思。那現在可以麻煩你過來讓我親一個嗎?」
「親你的頭啦!」
玟心實在很想板起臉罵罵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可是卻忍不住被他的「索吻通知」給逗得噗哧一笑。
「終於笑了吧?」他拍拍身旁的空位。「我答應會忍住不『偷襲』你,坐下吧!」
玟心瞄了他一眼,有些羞怯地坐回他身邊。
「雖然我是沒得癌症,不過腳斷了倒是事實。」他堂而皇之地握住她的手。「我回家休養後,你會不會來照顧我?」
「當然會。」她點點頭,毫不考慮。
他滿意地淺笑。「是要像特別護士一樣照顧我,還是要像老婆一樣照顧我?」
玟心耳根瞬間發紅,沒想到他會問得那麼直接。
「你又胡說八道了!」
「唉……」他顰眉淺歎,又要作怪了。「其實我只是隨便問問,我也知道你是因為太相信自己有詛咒能力,受罪惡感驅使來照顧我,其實你很討厭我,巴不得最好都別見到我,所以你大可不必因為可憐我而委屈自己──」
「才不是這樣!」
她不想看見那麼沒自信的他,就當她腦筋有問題吧,她還是喜歡那個囂張跋扈的男人。
「我真的一點也不討厭你了。」她凝視著他的眼神有著崇拜。「我相信你那天在海水浴場是在救人,不是我以為的那種色狼,看見你奮不顧身想搶救那個要跳樓自殺的病患時,我就明白了。我還聽說你跟他談判時許下的承諾,你要代他先付醫藥費,還答應讓失業中的他在醫院工作;你為了救他摔斷了右腿,他來道歉時,你還要他別放在心上,你那麼好心腸我怎麼可能討厭你?而且你有什麼需要我可憐的?我是心甘情願要照顧你,一點也不委屈,所以……」
他噙笑,伸指勾起她下巴,不讓她將頭越垂越低。「所以?」
玟心拉下他的手,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所以,在你恢復健步如飛之前,我願意充當你的右腿,盡我所能地照顧你,可以了嗎?」
「你要做我的右腿?聽起來很羅曼蒂克喔!」他羽睫輕扇,眸底燃燒起兩簇情火,唇邊泛著濃濃笑意。「你真夠怪的了,我人好好的時候,你老愛凶巴巴地跟我鬥;現在我躺在這裡動彈不得,你又成瞭解語花,對我體貼又溫柔,你的腦袋八成有問題。」
玟心嘟起嘴。這男人就是嘴太壞,她對他好他還說她腦袋有問題?真是頭不解風情的豬!
「對啦,我就是腦筋有問題才──」
玟心才一眨眼,一雙火熱的唇便覆上她檀口。
炎煜伸出雙手將她緊束懷中。那句「願當他的右腳」的真心話,已像張網牢牢地將他的心完全擄獲了。
「我喜歡你。」
在暈眩中,玟心終於聽見他親口承認了情意,一直感到不安的一顆心這才穩定下來,也首次嘗到了愛情的甜蜜滋味。
「騙子!」
當炎煜終於松放她的唇,卻聽見倚偎在自己胸前輕喘的心上人嬌嗔地指責他。
「你不信我喜歡你?」他用下巴磨蹭著她頭頂,唇上掛著笑,眼裡閃著頑皮光芒。「那怎麼辦?要我『獻身』證明嗎?」
玟心輕捶了他胸口一記,抬起頭羞臊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你剛剛明明保證不會『偷襲』我的,放羊的小孩!」
「我是沒偷襲呀!」
他伸手扣起她下巴,拇指輕撫著她紅艷的唇,眼底眉梢儘是笑意。
「我是光明正大地親、理所當然地抱,所以我當然不是騙子,要不然我重演一次『犯罪現場』好了。」
「什麼?!你──」
玟心還來不及反應,又被他給拖進懷裡吻得昏天暗地了。
第八章
一眨眼,兩個月就飛逝了。
玟心幾乎天天都到羅家報到,不過她小心翼翼的,除了紗紗外,不讓任何人發現這段「地下情」,只是對外放出風聲,說她曾經和院長一言不合,爭吵之時下了詛咒,後來覺得他墜樓是被她所害才內疚得天天探病,大家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唉,反正就算有閒言閒語也都是說她在暗戀他,想趁虛而入,根本沒人相信他會看上她。
老實說,雖然都交往兩個月了,她還是覺得心裡很不踏實,除非他向她求婚,不然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作夢。
不過,就算是夢,也是場好美的夢……
她唇邊露出了甜甜笑意,騎著機車直往羅家飛奔而去。
聽見門鈴響,炎煜拄著枴杖前去開門,卻瞧見一臉苦哈哈的維邦。
「怎麼了?」炎煜看他有些不對勁。「你看起來好像是從醫院一路跑來的?」
「唉,差不多啦,我的車子半路爆胎,手機又剛好沒電,叫了計程車竟然跟別人擦撞,我一火大就下車用走的算了!」
他把毛料外套脫下來往沙發上一擱,自己去冰箱裡取了一瓶礦泉水,往沙發上一坐,咕嚕咕嚕地仰頭灌了好幾口。
「真是衰,難道我不小心惹到你女朋友,被她用烏鴉嘴『發功』詛咒了?」
「你自己倒楣別扯到玟心身上,早跟你說世上根本──」
「根本沒烏鴉嘴這種事是不是?」維邦嘻皮笑臉地說。「也是啦,至少現在你還好好活著,證明她的嘴好像沒傳說中的那麼毒。」
炎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希望我被咒死?」
「豈敢,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哩!」維邦笑著揮揮手。「對了,連絡上你爸媽了嗎?」
說到這,炎煜就覺得離譜。
「還說哩,兩個人也不曉得二度蜜月度到哪一國去了,好像完全忘了有個兒子在台灣一樣,電話一通也沒撥來關心我是不是還活著,從上個月寄來一張明信片到現在,都沒消沒息,又故意不帶手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