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根,眼眸緊緊地盯著絲毫不肯妥協的臉孔,很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乾脆再把她扛上肩膀,丟上飛機,直接空運回荷蘭。
過了一會兒,眸中的光芒轉為濃烈,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臂。
她大吃一驚,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急著大嚷:「弗利索,不准你再——」聲音驟停,視線停留在突然低了她半截高度的臉上。
「嫁給我。」他神色慎重地單腳半跪在地毯上。
沒想到他真的肯做,而且還是鄭重其事地下跪,她的淚水忍不住地泛滿眼眶。
她搗著胸口,甜蜜與溫暖溢滿內心,雖然他剛剛的行為讓她在公司很丟臉,還自作主張的去見她的父母和盤托出一切也讓她形象受損,但是她知道他這樣失去理性的行為其實是深愛她的表現。
「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她蹲下身,黑眸因淚水而閃亮。
「從見到你的第—眼起,就決定非你不娶了。」他向她表白。
「為什麼?」垂下眼,她不敢看他。
他眼中的笑意深濃,捧起她的臉,輕輕啄吻,不帶任何激情。
「因為你的笑容太美了,我想把它收藏起來,自己欣賞。」他專制地道。
她笑了,生澀地含住他的唇,雙手攀在他頸後,主動加深這個吻。
這樣的誘惑立即使弗利索失去理智,他化被動為主動地抱緊她,一個翻身,她的身體已被他放在地毯上,視線接觸到睽違已久的灼燙眼眸,她的臉忍不住泛紅。
「呃……你要做什麼?」她害羞地問,身體卻不由自主挨向熟悉的體溫。
「你說呢?」
沒再給她多說話的機會,他決定用實際的行動來讓她體認他有多愛她。
【全書完】
後記--北京的一夜
一直嚷嚷著要去北京,卻反而去了關島、普吉島、石垣島這些不在計畫內的國家,真正想去的大陸反倒一直懸宕下來。
就是那麼突然的,本來想去韓國滑雪,但是又覺得韓國沒什麼景點,韓劇中的景點又不特別吸引我,於是在想著要看雪的同時又要掌握旅遊品質的考量下,上網搜尋後,目標忽然直指北京。
六天五夜,景點涵蓋紫禁城、長城、明十三陵、天壇、頤和園、盧溝橋等等,全是我最嚮往的地方,不到兩萬塊的費用,還有全聚德烤鴨和仿膳,二話不說,鼠標輕輕一點,報名啦!
就這樣,我到了北京。
由於從來沒有去過下雪的地方,一月的北京又經常在零度以下,一想到得在零度以下遊玩,所有的重裝備就全部出籠了。
雪衣、厚手套、毛線帽、毛襪、圍巾、暖暖包、長統靴等等,凡是跟御寒有關的東西,全都進了我的行李箱,這次旅遊的陣容空前浩大,是以往去熱帶國家輕裝簡行的小包包不能比擬的。
儘管已經準備了許多,還是不斷向四方好友打聽我到底還要準備什麼。結果,我虛心請教所得到的答案統統都不一樣。
剛從北海道回來的鄰居言之鑿鑿地向我保證,下雪一點都不冷,他只穿著一件羊毛內衣外加一件羊毛毛衣,再穿上雪衣,不用帶帽子也不用戴手套,因為走一下路就開始覺得熱,所以不用準備太多東西。
嗯,那我那幾十包暖暖包是否可以不用帶?羊毛內衣也可以少帶一件,羊毛帽也許也可以免了,因為羽毛外套上就有帽子了。
另一個曾經在去年十二月去過北京的人卻以恫嚇的口吻告訴我,御寒衣物一定要準備齊全,因為他去年在那裡差點被凍死,他叫我一定要多準備衣服,褲子一定要穿兩條,襪子要穿兩雙,口罩絕對要戴,耳罩也不可以忘記。
這下子我被搞糊塗了,望著那一大箱子的衣物,不知道是要多塞一條圍巾還是要減少一件毛衣,著實困惑不已。
後來,我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全部都帶,羊毛襪還特地去買那種長到膝蓋的,手套也跟人家借羊毛的質料,自己還帶了一雙外層是皮製、內層是兔毛的手套,心想天氣若不太冷就戴羊毛手套,很冷就帶皮製手套,可以擋風。
上了飛機,雪衣還不敢托運,一路帶在身邊,預防在機場就被冷死。
結果被導遊笑得半死,因為機場裡面有暖氣,車子就在機場外面等,走出去不用五秒鐘,吹一下冷氣進到車內就又是暖氣了,再來直奔酒店,根本不會冷到。
這下子我糗大了,虧我整個航程都抱著雪衣不放,還不敢把它放到置物箱,怕下飛機時會忘記帶走,這下子真是成了名副其實的鄉巴佬了。
進入北京城的那一夜感覺很奇怪,既興奮又冷靜,千年來的古老空氣在酒店窗外靜悄悄地流動著,因為氣候乾燥得讓我無法入睡,所以推開窗戶,俯瞰著與酒店的現代成鮮明對比的古老房舍,房舍的灰色屋頂有著昨夜的積雪,想著明天可能可以漫步在雪花中,我高興的期待掛在天邊的月亮能夠早點被烏雲掩蓋。
結果,期待落空,除了我們抵達的前一天有下雪之外,我們抵達之後就把台灣的熱度帶到北京,溫度雖然始終維持在零度到一度之間,但由於濕氣不夠,完全不見紫禁城的屋瓦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優美景致,只有被掃到樹底下的積雪,象徵性的告訴我,我真的來到下雪的城市了。
天氣到底冷不冷呢?答案揭曉,天安門廣場跟紫禁城因為颳大風,靴子、毛襪根本不管用,腳指頭又麻又痛。導遊看我們冷得嘶嘶叫、痛得直跳腳,嚷著說不是告訴你們要穿兩雙毛襪才夠嗎?問題是,穿兩雙毛襪,腳塞不進靴子嘛!
我苦著臉,這時才真正體驗到什麼叫寒風刺骨。
而且,手根本不敢伸出皮手套之外,一伸出來就有如萬針穿身,痛得要死,別說我特地帶去的攝影機,就連伸出來按個數字相機的拍照按鈕都無法做到,因為手指頭已經凍得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