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讚美當成帶有玩弄意味的嘲諷,范怡薰所感受到的只有難以忍受的侮辱。
范怡薰加快穿衣服的動作,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因為氣憤和疲累而微微顫抖著。
看著擁有完美比例的身材被包裹得密不透風,滕冰陽不禁懷念起她的滑嫩肌膚,同時又想要她了。
這真令他感到詫異,儘管他也曾經一晚連續和女人發生關係幾次,不過那都是分別跟不同女人進行的,對同一個女人,而且是將自己視為對手般痛恨的女人,這種奇怪的慾望令他很不解。
他是恨她恨得太入骨吧!
對這個曾經重重打擊他的人,他也要以凌遲她來作為補償;一時間不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他如此想著。
「明明累得快睡著了還要自己開車回去,看不出來你還滿倔強的嘛!」不動聲色地壓抑勃發的慾望,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她疲倦又虛弱的模樣引發他不該有的同情,但是對於調侃她的機會,他向來不會輕易放過。
謹慎地扣好合身套裝上唯一的一顆扣子,范怡薰抬起頭來面對他的眼神是充滿鄙夷與痛恨的。
「我已經做到你要求的事,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諾。」
以自在的模樣面對她,滕冰陽玩味地欣賞她因板起臉孔而變得更加引人注目的美麗容貌。
「放心好了,交易最重視的就是信用,這個原則我還不至於違背。」
雖然感覺好像是在與貪婪又狡詐的惡狼交易,但除了選擇相信,范怡薰實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第5章(1)
在向來只由范氏家族的人擔任董事的董事會上,突然出現一半以上非姓范的人,而帶頭的赫然是長久以來與南華競爭激烈,在各種公開場合王不見王的騰雲集團董事長滕冰陽。
居於弱勢的范姓董事不禁面面相覷,面露疑惑與震驚之色。
早就在聽聞南華的三個大股東把他們自己和妻女名下的股票給轉讓,但是又一直沒有獲得更進一步的消息證實,如今看到對手的人馬堂而皇之地進駐董事會,並以壓倒性的過半人數一字排開在對面坐下來,意識到公司內部可能即將改朝換代,范姓家族的董事們臉上均是擔心之色。
與他們的黯然神色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范怡薰那張依舊充滿自信的美麗臉孔,和若無其事的穩重姿態;對於四周詭異的氣氛視若無睹,她垂眼看著文件的神情就和以往召開董事會時沒什麼兩樣。
從她高貴典雅、容光煥發的外表看來,他們絕對想像不到,范怡薰是忍著失眠的疲倦和下半身的不適勉強端坐在這裡。
是的,儘管已經過一天一夜,她的身體還是無法擺脫被強制侵佔的不適,一種雙腿已經無法像從前一樣完全併攏、身體內部被撐開的感覺使她坐立難安,教她不僅無法專心工作,睡覺也睡不安穩。
刻意將領子翻高以遮掩滕冰陽在她脖子上惡意留下的痕跡,儘管完全不對上他的眼,她卻又很難忽視他有意無意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無法忽視……雖然被安排在長形會議桌的中間,坐在她斜對角的滕冰陽還是對她造成極大威脅,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這場董事會上,另一個引人注目的美女董事是騰雲集團的代表之一,滕冰陽的遠房親戚姚薇玲。
她對范怡薰的不具好感與敵意,完全是源自於她仰慕的對象。
她在家族長輩的許可與滕冰陽父親的支持下,極有可能跟英俊的滕冰陽結婚。
「我不懂,冰陽,你為什麼還要支持那個女人當董事長,你不是一直很痛恨她嗎?我認為啊,讓她從董座上摔下來是對她最殘忍的報復。」姚薇玲雖然是傾身在滕冰陽耳邊低語,但是目光卻始終盯著范怡薰。
「不懂就不要管、不要問,只要照著我的意思去做就行。」滕冰陽冷冷地道。
雖然對范怡薰這樣的女強人不具好感,但是比起身旁這個只靠家族企業庇蔭、又自恃美貌過人而驕縱跋扈的姚薇玲,靠自己的真才實學和亮眼成績坐在董事長席次的范怡薰似乎可愛多了。
「冰陽,你……」委屈地噘起嘴,姚薇玲覺得很無辜。
不懂得自己到底是哪裡讓他看不順眼,好像不管她說什麼滕冰陽都會顯得不耐煩,再不然就是冷漠以對,一直被男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姚薇玲,面對這個她一心討好的對象是又愛又恨。
「我怎樣?」完全不想掩飾自己的不耐煩,滕冰陽對這個空有美貌而沒有頭腦的遠房表親向來不假辭色。「那個女人有真材實料,我不把公司交給她管,難道交給你管?」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不自覺中維護范怡薰,他甚至完全沒有察覺到她投向范怡薰的目光已不若以往充滿恨意。
被拿來與滕冰陽最痛恨的女人相比,而且還被貶得這麼低,向來嬌生慣養的姚薇玲顧不得正準備召開董事會,也忘記自己是董事的身份,當場垮下臉,聲音也恢復到正常音量。
「什麼真才實料,還不也是靠長輩提攜,她哪一點比我好了?」自己的父親目前也在騰雲集團身居要職,要是有機會,姚薇玲才不認為自己會比不上范怡薰呢!
對於姚薇玲的不知輕重與不自量力感到無比光火,要不是今天的會議是在南華召開,滕冰陽那高傲不容他人違抗的個性早就拍桌子教她滾出去。
忍住滿腔怒火,他的語調變得冰冷:「你剛好說到重點,我正是認為她哪一點都比你好才會支持她繼續留任。」
「什麼?你、你……」抓起桌上的文件,姚薇玲化著濃妝的臉滿是怒意。
滕冰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煩死人的女人,比起范怡薰的真材實料,這個只會耍小姐脾氣的姚薇玲還真是一無長處。
目光越過姚薇玲投射向坐在他的斜對角,氣質雍容、坐姿端正的范怡薰臉上,說到真材實料,他的思緒不知道怎麼搞的卻突然憶起前一天晚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