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麼恨著,對個性溫柔、待人和善的范怡薰來說還真是一件令她難以想像的事。
咬緊牙,她知道今天不達成這個大少爺的心願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真正讓她覺得惶恐又痛苦的是,難道從今以起,她都得活在這種必須隨時滿足他的陰影中嗎?
褪下外套,她艱難地解開襯衫扣子,手指卻因為極度不靈活使這個簡單的動作變得很困難。
不經意地抬起雙眼,她發現滕冰陽正以玩弄她的目光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這讓她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廉價的脫衣舞孃。
襯衫順著手臂滑落,冰涼的冷氣吹拂在頸子以下裸露的肌膚上,引起雙峰一陣輕顫,咬著牙,她別過臉忍受滕冰陽貪婪又無禮的目光在她肌膚上游移。
這過程或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在她看來,就好像經過一世紀那麼久。
發現他一點兒也沒有要就此作罷的意思,她憤恨地低聲問:「夠了吧?」
迷戀的目光移到她羞愧欲死的臉上,喉間逸出一聲輕笑,滕冰陽擺出個手勢,害范怡薰立刻滿臉通紅。
「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這裡是辦公室,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我剛才不是已經叫你把門鎖上嗎?難道你沒有鎖?」特意轉過臉去確認明知道已經上鎖的門,滕冰陽再回過頭來看著她的目光中含有一絲狡詐。「我幫你確認好了,門已經上鎖,那你現在可以繼續吧?」
怒意直衝腦門,范怡薰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踐踏她的自尊?在自己的辦公大樓內,被人以這樣的方式肆無忌憚地羞辱,她真的有種恨不得現在馬上就死去的念頭。
緩慢地將手移到背後,碰觸到窄裙的拉鏈,在聽見拉鏈被拉下的聲音同時,她彷彿是聽見自己的自尊被踐踏的聲音。
她那雙雪白迷人、纖細修長的美腿隨著裙子褪下出現在滕冰陽眼前。
眼前的美景讓他頓時忘記呼吸。
輕咬著指甲,滕冰陽發自內心大為讚歎;幾天前的記憶還很鮮明,滕冰陽沒有忘記看著她的身材除了覺得賞心悅目之外,實際品嚐她的滋味更加美好。
然而在品嚐之前好好欣賞她也是前戲的一個步驟,這不但能夠讓他滿足視覺上的慾望,同時還能享受踐踏她的自尊的快感。
「你的身材真是無可挑剔,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在我交往過的女人裡,就屬你最能讓我心蕩神馳。」
第6章(2)
這種讚美她的話無論從他嘴裡說出來多少次,范怡薰感受到的都只有羞憤欲死的感覺與他刻意侮辱她的嘲諷。
從被打擊的痛苦深淵中走出來,努力不讓怒火影響理智的范怡薰企圖結束這折磨她的場面。
「如果你是想羞辱我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讓我走了嗎?」
沒有楚楚可憐或低聲下氣,滕冰陽因她燃燒著怒火的倔強與不服輸模樣不禁挑了挑眉,對她這種表情是又愛又恨。
「羞辱?」他被許多女人渴望的嘴唇扯出一抹譏諷的笑,眼中的光芒倏地變得幽暗。「如果那樣做就能讓我消氣的話……」
他十分清楚,他那比任何人都強烈的好勝心沒有這麼容易被安撫,他受到傷害的自尊需要她的委曲求全、她的低聲下氣、她的身不由己來彌補。
漾著殘忍的笑,他又比了一個手勢,愉快地看著范怡薰青紅交加的臉色。
「你……」不自覺地握緊雙手,范怡薰憤恨地瞪著眼前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
「還是要我動手?」
知道這句話已經是一帖萬靈丹,滕冰陽當然不會忘記要隨時使用它。
對這句不懷好意的話,范怡薰真的毫無招架之力,儘管心裡咒罵他卑鄙無恥,雙手卻也認命地來到胸罩後面,摸索到被扣住的地方。
故意慢吞吞地解開扣子,想藉此拖延時間,甚至想著他會不會因此而不耐煩打消羞辱她的念頭,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緩慢的舉動看在滕冰陽眼中反而深具致命的吸引力,更加撩撥他早已燃燒的慾火。
他握緊手,忍住想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的衝動。
沉住氣,他屏息等待著她不甘願地脫去胸衣,讓眼前美好的景象刺激著他的感官,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流動的冷空氣恣意拂過她赤裸的嬌軀、冰涼的觸感刺激著她的腦神經,她更加清楚意識到她的處境有多麼可恥。
商場上所有的敵人湊在一起也沒有滕冰陽一半可怕,他卑鄙惡劣的手法已經不是她敢領教的了。
不願錯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滕冰陽的視線幾乎是沉迷地在她身上游移,最後停留在僅存的障礙物上。
唇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本著商人錙銖必較的心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權利蒙受任何損失。
「還有一件。」滕冰陽毫不心軟地對范怡薰下令,聲音卻因著迷而略顯沙啞。
范怡薰終於感受到他固執的性子,但用身體來體會這件事代價未免太過昂貴了吧!
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范怡薰再怎麼不甘願似乎也只有乖乖聽命一途;手指慢慢觸及僅剩衣物的邊緣,咬著牙,她將輕薄短小的衣料褪下至腳踝,移動嬌軀,讓它徹底遠離自己。
范怡薰的身體並不是鐵打的,長久累積的壓力加上習慣性壓抑不去宣洩情緒,已經使她的負荷到達一定的臨界點。
現在白天除了要面對工程進度的壓力,還得提心吊膽地面對滕冰陽興致一來的傳喚,而原本可以獲得充分休息的夜晚也被對她恨意深重的滕冰陽佔據,每晚應付他以折磨她為出發點的需求,范怡薰幾乎已精筋疲力盡。
這些日子以來,她就像兩頭燒的蠟燭一樣,體力急速消耗。
面前這樣一再被壓搾、透支體力的結果,很快地,她的身體就撐不住了,在抵抗力下降的情況下染上流行性感冒。
起初只是喉嚨稍微不適,總覺得老是有痰哽在其中吐不出來,但她並不是很在意,也沒去看醫生,依然夜以繼日地工作;不久,小病拖成大病,重感冒的症狀終於在她身上出現。